赢锦冷眸子盯着宰辅,二人四目相对谁也不让谁。
这若是在皇帝鼎盛时期肯定不会出现的画面,可谁让如今的赢锦这皇位做的还不稳,还没有将这的朝堂上下都收服。
“宰辅大人说的有理。”
最终赢锦稍微退了半步,不过她也不会让宰辅好过。
“既如此,此事便交给宰辅大人处理,宰辅大人可一定要让西楚之人此次无功而返。”
宰辅的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这事他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老臣……”
结果还没等他开口想办法拒绝,就听到赢锦道。
“朕知道这朝中大臣有不少是想要着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私底下跟西楚的人有说不清的事。”
赢锦此话一出,朝中大臣有不少顿时低下了头,一个个的心里面打鼓,不知道赢锦究竟知道了多少。
“朕不愿意继续追究这些。”
一说到不追究,顿时大殿之中不少的人松了口气。
他们可以跟西楚的人示好,可说到底他们可都是大秦的子民,若是大秦能安稳,他们这些臣子日子自然要比到时候在西楚做普通百姓的好。
“尔等都是大秦的臣子,理应为了大秦鞠躬尽瘁,朕这是最后一次说这话,若是再有人用大秦的利益讨好西楚,方家就是你们的下场。”
“诸位可听清楚了?”
赢锦气场全开,起身居高临下的盯着在场的人。
一说到方家,那血流成河,一代百年世家一夜之间覆灭的事实让在场的人无不感到不寒而栗。
“臣等谨遵圣言!”
看着被自己吓着的群臣,赢锦满意的点点头。
“宰辅大人,此次的事情事关重大,朕可不想在明明占优的情况下,还要让西楚占了便宜,你可明白?”
“臣,遵命!”
宰辅大人此刻已经是一头的冷汗,这是绝了他之后跟西楚之间的关系。
这个差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若真是失败了,恐怕他这个宰辅的位置也就做到头了。
真是好狠的小皇帝!
宰辅抬起头看了眼坐在龙椅上的赢锦,眼神变得阴翳起来。
方家的事情是他低估了,当时事不关己给了小皇帝立威的机会。
苏阳在一旁看着赢锦跟这些朝臣之间的你来我往,看着宰辅那一双阴毒的眼神,嘴角勾起了笑容。
这皇帝也真够可以的,一下子就戳到了要害。
看着大臣们安分守己的样子,赢锦这才带着苏阳退朝离开。
走在回养心殿的路上,赢锦突然挥退身后的宫女带着苏阳走到一边。
看情况应该是有话要说。
“苏阳,过些日子西楚使者来了之后这宰辅大人恐怕会来找你,你可想好怎么应对?”
“他找我干嘛?”
苏阳下意识的开口,不过转瞬想明白。
“宰辅大人恐怕找不到能够跟西楚庄大学士师徒对峙的人,还得来找我。”
“聪明!”
赢锦笑盈盈的看着他。
“今日朕给宰辅大人挖了一个坑,接下来宰辅大人定然有求于你,朕现在问你,你可想要怎么应对了?”
苏阳抬头看着赢锦眼神中的审视和怀疑,不由得心里暗骂一声。
“小心眼。”
不过表面上还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我跟陛下之间可是有着共同的秘密,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并不觉得宰辅大人能拿出让我背叛陛下的筹码。”
“怎么,若是宰辅拿出代价,你还真准备背叛朕不成?”
赢锦的眼神顿时阴翳,她冷冷的盯着苏阳,大有若是他一句话说不对就动手的架势。
“嘿嘿!”苏阳赶紧笑笑缓解:“哪能啊,我可是陛下的人,是大秦的人,自然是陛下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这次如果不把宰辅给榨干了,我都不姓苏。”
“陛下就瞧好吧,不是都说太监爱财,这一次若是宰辅大人不拿出全部身家来,我绝对不会出手帮忙。”
赢锦听着这话,心情好了不少,赞许的看着他,还不忘再警告一句。
“适可而止,一切以大秦为主。”
“明白!”
苏阳拍着胸脯保证,两个人相视而笑。
对于苏阳在自己面前从那日之后再也不自称奴才的事情赢锦如今已经习以为常,她甚至开始默许赞扬此事。
苏阳……毕竟不是个真的奴才。
想到这里,赢锦突然开口。
“你可想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
苏阳心里面突然间咯噔一下,不由得想起那日去势的时候,动刀的老太监看着他大腿内侧的胎记就没动手。
能够让宫里面的太监认出来,还用身家性命护着他,苏阳不敢想原身真正的身份是什么。
可他是半点原身的记忆都没有,想想就头疼。
这些想法在苏阳的脑海中不过是一瞬间转瞬而逝,他轻轻的摇摇头。
“我对自己以前是一点记忆都没有,以前的事情是懒得想了,如今我只想过好眼下。”
“人活一辈子,若是还得要念着曾今死后,那还有什么意思。”
“陛下这么问可是有了什么线索?”
“若我的身份是好的那还请殿下告知,若是没什么好说的那就不要说了,不知道也是好事。”
赢锦听着苏阳说的这些话,神色有些复杂的盯着他,片刻后摇了摇头。
苏阳是男子的身份被发现后,她第一时间暗中进行调查。
可那日净身房动刀的太监在之后不久便因为喝酒出了意外摔伤了头,回去没多久便不治身亡。
一个小小的太监去世,在阖宫上下都没有引起一点注意。
如今却让调查陷入了僵局,唯一可能的知情人也没了。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赢锦不敢相信太监是真的出了意外,让人继续调查,包括送苏阳入宫的人,掘地三尺也要查清楚。
可几天过去,赢锦得到的消息还是一无所获。
送苏阳入宫的是一个专门从事人口买卖的中人,从他的口中得知苏阳是在南方水患的时候自卖自身。
没有人知道苏阳的过去,更没有知道他究竟从哪里来。
就好像这个人是凭空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