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是把翡翠给气的不轻。
二公主虽说颇受皇上的喜爱,可在这宫中确实没有什么实权。
邢公公搬出皇上和皇后,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要怎么说才好。
慎刑司打人是有一些潜规则在,但那都是暗地里的,肯定不会在表面上表现出来。
大家伙不过都是潜移默化的尊重着这些潜规则。
如今,这刑公公非要将这规矩给摆出来,她还真没什么办法。
现在唯一能够祈求的就是皇上能够快些派人过来。
翡翠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边,脑海里已经想过很多事情。
她立刻掏出了二公主的腰牌。
“公主殿下说了,这苏公公是她最喜欢的太监,以后还要留着逗闷子,若是这苏公公伤着用不了了,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邢公公要打,奴婢便在这里看着。”
“一会儿太医就过来,正好可以尽快救治。”
说着,翡翠还找了一个凳子,就坐在旁边看着。
邢公公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抹狠色。
真没想到这个时候,二公主居然还会跑来找茬。
他答应了皇后的事情,若是做不到的话,皇后娘娘竟然不会放过他,可现在这事情有些难办了。
事已至此,刑公公也没有办法。
在皇后和公主之间挑选,他定然会选择皇后,毕竟公主最后还是会嫁出去的,以后也管不了这宫里的事。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扒了裤子打。”
邢公公一声令下,旁边的人立马动作,拽着苏阳就准备要扒裤子。
“这是要做什么?”
翡翠顿时皱紧了眉头。
“奴婢还在这儿呢,秦公公是准备要让奴婢看到这些腌臜吗?”
翡翠这话一开口,旁边准备动手的两个公公顿时住了手,有些不确定的看向不远处的邢公公。
脱了裤子打本就是极其羞辱的一件事情,苏阳如今已经是宫中稍有身份的人,若是被人知道他被脱了裤子打,这个笑话怕是会一直流传下去。
就算最后他侥幸不死,也很难在宫中立下威严。
这才是刑公公的目的。
狗有狗洞,鼠有鼠道。
每一个群体,每一个阶层,都有一些无法说明的潜规则。
上边的人不是特别的清楚,可是他们的心里边自然是清楚的。
如今这点小心思被翡翠一下子给说了出来。
邢公公这如意算盘算是要失败了。
若是让公主知道他让公主的贴身宫女看了苏阳被脱了裤子的样子,他慎刑司的主管,太监的位置也就等于做到头了。
“那就直接打吧。”
苏阳的嘴巴被堵住,整个人被按在了凳子上。
板子被高高的举起来。
下一秒,他疼的浑身冒汗。
这跟他上一次挨板子,可真的不一样。
以前看电视剧和书籍的时候都说古时候打板子是不同的,专门打板子的太监都是学过的。
上边的人想要打多重,他们就能够打多重。
甚至可能会有表面上看着伤势不重,其实那里的肌肉筋骨都已经断了。
他以前以为这都是一些夸张修辞手法,如今看来这还真的存在。
翡翠在一旁看着苏阳那满头大汗,眼泪滂沱的样子,着急的不成样子。
她自然是知道这里边的弯弯绕绕,更是担心苏阳。
“邢公公,公主殿下可是说了,苏公公日后还要给她逗乐,若是伤的太重,公主殿下可不会放过你。”
翡翠赶快开口,又威胁了一句。
刑公公对此只是笑了笑。
“奴才奉的是皇上的命令,公主说是不满意,可以去找皇上。”
“这每个人的身体都不一样,承受能力也不一样,奴才可没有办法保证会不会把苏公公给打残了。”
“这一切都得要看苏公公的造化。”
这说话间苏阳已经挨了三下,他现在已经万分的确定皇后想要在这个时候要了他的命。
这三个人打板子是下了狠力气,他现在甚至觉得自己的下半身都快要没有知觉了。
就在苏阳以为自己就要命绝在此的时候,落红的身影急匆匆的过来。
“皇上有令。”
她一出现,刑公公顿时咯噔一下,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苏公公虽犯下大错,但也为朕排忧解难,功过相抵,此次不过是小惩大诫。”
“朕一直有所耳闻,慎刑司用刑过重,平白多添亡魂,着慎刑司自行整改,两日后由朕的贴身宫女进行审查。”
皇帝的这话便是圣旨,刑公公脸色变得格外难看,对苏阳也不敢真的下死手。
他阴冷的目光看了一眼苏阳,眼中充满了诧异。
这小子看着也是不足为奇,怎么宫中的贵人们全都围在他的身边?
不过是挨个板子,居然还有这么多人求情。
皇后那边……
邢公公心中有些害怕,无论是皇后还是皇上,他一个都招惹不起。
事到如今,他也没有办法,只好点了点头,做了个手势,让旁边的两个太监下手的时候轻一点。
苏阳也是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下不用把自己的命给丢了,这皇上派人来的,可真够及时的。
这应该也是二公主的功劳,苏阳心中对二公主颇为感谢。
落红和翡翠两个人见了面,互相笑笑,便聊了起来。
她们二人几乎是同时入宫,分别跟在皇上和公主身边,两人认识的时间也比较久,关系自然是不差。
有了她们两个人在这里盯着,行刑的太监也很小心注意。
接下来打的板子看着架势挺足,其实打在身上不痛不痒。
苏阳总算是放心了下来。
二十板子很快就给打完了,前边的三板子打的有些太重,打完之后,苏阳整个人根本就从凳子上站不起来。
“苏公公,你可慢点吧。”
落红赶快从旁边搀扶着,翡翠也到另外一边扶着他站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太医匆匆的赶了过来,来的还是熟悉的李太医,他看了一眼苏阳,撇了撇嘴。
心里面有些不爽,这公主找他来,怎么不是给宫女看病,就是给太监看病。
好歹他也是太医院的太医,又不是学徒,这太监还得他亲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