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虽然没有看清的赢锦沐浴的样子,可那样香艳的场景和一抹洁白背脊却深深的映在他的脑海里面。
苏阳深呼吸才让自己平静下来,赶紧把脑海里的念头给甩开,这个时候想这些实在是不合适。
寂静的御帐里只有众人呼吸的声音,过了许久之后,一直做事旁观一句话都没有说的宰辅此刻却突然间开口。
“陛下,此次西南战事我们恐怕不想打也得打,臣以为从现在开始调集粮草,集结大军,势必要让西楚忌惮。”
“爱卿说的是。”
赢锦点点头,随后便说出了自己的安排。
“既然如此,此时万不可延迟,必须马上就办,户部!”
陈尚书听到叫自己,立刻站了出来。
此刻的他还是满头的冷汗,想到刚刚方尚书死的样子,心里面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但现在还在皇帝面前,他只能强忍住心中的惧怕站出来回话。
“臣在。”
“如今国库还有多少钱粮?”
作为户部尚书,管着大秦的财政,陈尚书听到这话心里面有些惴惴不安。
户部的油水多,他可没少捞,有些害怕皇帝借机也对付他,只能斟酌又斟酌才开口。
“陛下,如今国库空虚,恐怕拿不出多少钱粮,不过很快就到了收秋税的日子,国库很快就能充盈。”
“这下可难办了!”
赢锦有些发愁的低声说了句,可这声音却足以让在场的人都听见。
此刻忧心战事的韩尚书忍不住站出来开口。
“陛下,大秦这几年风调雨顺怎么会国库空虚,依老臣看,定然是养了一群偷吃的老鼠。”
“如今战事可不能等,战机稍纵即逝,若是再拖下去,恐怕还会和以前一样。”
听懂韩尚书的话,陈尚书硬是咽下了这口气,一脸哀愁的开口。
“这些年你们兵部可没少要钱,这国库里的钱几乎全部都给了你兵部,南边的运河都没钱疏通,皇宫里几处老旧的宫殿都一直没修缮,韩尚书说这话亏不亏心。”
陈尚书和韩尚书两个人可是朝堂上的老对手了,你来我往的不知道多少次,听到韩尚书的落井下石,陈尚书也不甘示弱。
既然不让他好过,那就都别好过了。
“陛下,户部只是管着钱粮的,这钱粮军费拨出去之后可都是由兵部处理的,这兵部才是一群蛀虫。”
“这群莽夫我看才是心思最多的,没少捞好处,京城内外的人谁不知道武将家里面是最有钱的。”
“这些钱能是从哪来的。”
“你放屁,武将家里面的钱都是打仗的时候缴获的,那是兄弟们用命挣来的,你现在拿这个说事亏不亏心!”
两个人说着又吵了起来,跟泼妇骂街没什么区别。
一旁的苏阳看着觉得格外的精彩,他从来没想到这些自翊读书人,贵族高官的人吵起架来跟市井大妈都没什么区别。
这陈大人还秉持自己是个文人,骂人的时候不带脏字,就是各种冷嘲热讽。
韩尚书就不一样了,本身就是个粗人,平日里还能装装样子,今个是火气出来了,顿时最真实的一面冒了出来。
一开口各种问候祖宗,骂的陈尚书满脸通红,呼吸都急促了不少。
“够了!”
平日里听着这些大臣吵架,赢锦就算是不耐烦也得忍着,今个这么紧急的战事他们居然还在吵,顿时压抑的怒火爆发了出来。
随着她冷斥一声,顿时御帐之中变得鸦雀无声。
吵的最凶的两个人也安静了下来。
看着这些安静的官员,赢锦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没想到她身边顶用能用的居然真的就一个太监。
这些一个个的对外都被说成是大秦的肱骨之臣,她真想让那些夸出口的人来看看,这叫什么肱骨之臣,一个个都是没用的东西。
“吵个半天都是废话,宰辅你来说说看,如今之事该当如何解决?”
被点名的宰辅杨大人低头苦笑了一番。
瞧瞧刚才方大人的下场,他本能的不想参与进去这种事情。
他算是看明白了,今日这位皇帝是想要趁着这个机会立威的,朝中大臣可靠的不多,这小皇帝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一个牙尖嘴利的太监。
居然绊倒了一个尚书,如今的形势他说什么最后都不见得是好事。
“怎么,宰辅大人是无话可说吗?”赢锦看着宰辅半天不说话,有些愤然的开口。
“作为百官之首,对于西南战事宰辅大人就一句话都没有吗?”
“朝廷发着俸禄可不是让你在这当柱子的。”
苏阳听到这话差点笑出来,这女人的嘴可真够不客气的,是一点都没有给这位宰辅大人一点面子。
年近五十,在官场上正是春秋鼎盛岁数的宰辅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心里面气的不行。
毛都还没长齐的一个小皇帝居然敢这么跟他说话,真是长本事了!
他心里面咬着牙暗骂了一声这才开口。
“陛下,现在的事情明摆着,国库没钱,但是西南战事又危机,如此境遇之下老臣也没有什么好的法子。”
“不过若是求和或许能够求的一些缓息的时间,如今连年战乱,百姓们已经苦不堪言,实在是不适合在打仗了。”
他说着还老泪纵横起来。
“先帝在时勤勤恳恳,虽每年国库没有剩余,可好歹还能维持,如今却越来越差,老臣对不起先帝啊!”
他这哭着开始怀念起死去的先帝,这摆明了是看不上现在的这位皇帝,在贬低他不如父亲。
赢锦的脸色变得格外的难看。
听着这宰辅的话,苏阳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当上皇帝的人有谁会愿意被别人说不如先辈祖宗,可想要做事情又有一堆人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每一个都代表着自己的利益,作为最高位的人便被这些人拉扯着,做什么事情都束手束脚。
“陛下,奴才有一言!”
看着差不多又要到自己出场了,苏阳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乱的太监服,又一次站在了大臣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