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也是没想到苏阳居然会在这个时候突然间站出来。
“苏公公,本官是在跟皇上说话,你的规矩呢?”
丞相对苏阳向来不喜,之前在朝堂之上,苏阳大出风头,可是让他们这些老臣丢了脸。
“宦官之流,后宫之人对朝堂之事妄言,可是杀头的大罪。”
“啊?”
苏阳微微张嘴,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丞相,咱们说的难道不是公主的婚事吗?这也是朝堂大事?”
“可这明明是皇家的自己的事情。”
丞相顿了一下,脸上有些挂不住,沉默片刻后道:“天子无私事!”
“够了!”
一直在看戏的赢锦看着丞相有胡搅蛮缠的架势,当即开口。
她冰冷的眸子看着在场的人,从丞相父子身上看过去之后又落到了苏阳的身上。
“今日不是在大殿之上,任何人都可畅所欲言,若真要论朝堂内外,丞相家公子似乎也不妥吧?”
丞相之子如今还未及冠,还在家中进学,说白了还是个白身,并没有任何功名,不过是因为父亲是丞相,才有资格出现在这里罢了。
“皇上说的是。”
皇帝都开口了,丞相顿时无话可说,他黑着一张脸,不情愿的看向苏阳。
“苏公公,有什么话你说吧,老臣听着。”
苏阳感谢的朝着赢锦看了一眼,这个皇帝虽然说平日里阴晴不定了一些,但是有事情的时候还是挺有用的。
看在她今天帮了不少忙的份上,就少骂她一天好了。
转过头看着丞相,苏阳可就没那么好脾气了。
一个倚老卖老,自私自利的家伙,居然还敢瞧不起我,今天不让你丢个大脸,我就自断小弟彻底当个太监。
苏阳在心里面暗暗发毒誓。
“丞相刚才说在场的公子们跟奴才这个太监比是对各位士子的羞辱。”
“奴才认为丞相这句话说的不对,读书之人又何分高低贵贱,圣人都曾言有教无类。”
“奴才虽是一太监,却也喜欢喜文弄墨,自古文无第一,各花入各眼,又哪有身份之分?”
“各位公子都是自幼开蒙饱读诗书之辈,该有读书人的自信和傲气,可今儿个奴才却一点也没看见。”
“奴才就是一太监,各位公子,却无一人敢出来与奴才比试,难道说是怕了奴才不成?”
苏阳那毫不掩饰的轻视嘲讽,让在场的这些公子哥们怒气冲天。
“谁会怕你!”
顿时有人忍不住站了出来。
“我们不过是觉得跟你这种人比胜之不武罢了,不过一个区区小太监这辈子恐怕看的书都没几本。”
“我等也是要脸的,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以强胜弱的事情?”
这个站出来的人是一五品官之子,不久之前,刚刚从祖籍赶到京城,还不曾了解宫中发生之事。
他这话一出,周围看他的人,神色都彻底的变了,像是在看着傻子一样。
“曾兄,你说这话可千万不要把我们大家都带上。”
旁边有一个跟他关系还算亲近的公子,忍不住开口劝说起来。
“我看各位就是怕,输给我这个太监到时候说出去不好听。”
苏阳站在那里意气风发的挺着胸膛,若不是身上还穿着太监的衣服,恐怕没有一个人会认为他是一个太监。
宫里的太监一直活在最底层的位置,从来都没有把腰直起来过。
所有的人都瞧不上他们,命就像是草芥一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得人头落地。
所以宫里边的太监长此以往便养成了卑躬屈膝的生存之道。
无论看见什么人都把腰弯的低低的,跟人说话的时候甚至声音都不敢大一点。
苏阳就是这个群体中的异类,除了必要的时刻,他从来都不会弯下自己的腰。
哪怕是面对着如此多的目光,他也毫无惧色。
“真是个好嚣张的太监!”
在场众人的心里边,顿时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
“就这么一群懦夫,还想要当本宫的驸马,未免也有些太异想天开了吧。”
二公主想看热闹,但到现在大家也都还是打打嘴仗罢了,她想看的热闹是丁点都没看到。
顿时,对在场的这些年轻人失望至极。
虽然说她现在对找驸马此事不是很着急,心里边也不乐意。
可这毕竟是无法推脱的事情,若是真的有可能在这个场合里边找到一个看对眼的,二公主也并不排斥。
但如今看来,她真的是想多了。
这里边聚集了一群怂货,一点胆子都没有,这样的男人要来有何用?
“既然连一个站出来的人都没有,那就算了。”
二公主意兴阑珊的挥了挥手,抬头看到皇后的那一张脸,嘴角弯起又道。
“皇后娘娘,本宫的驸马还得皇后多多费心,但是今天在场的这些……”她有些嫌弃的摇了摇头。
“还请皇后擦亮眼睛帮本宫找,别再找一些歪瓜裂枣的懦夫,这种人就不用让本宫见了,纯属浪费时间。”
二公主的这番话说的在场的年轻人羞愧万分。
“谁说没人站出来?”
这时候有人咽不下这口气,不争着做驸马,也得为自己争一口气。
他们代表的可是读书人的脸面。
之前跳起来说话的五品官之子站了出来。
“草民黎诺拜见皇上皇后公主殿下!”
他走到人群中间,行跪拜礼。
“草民倒想一试,想请教一下苏公公,不知可否?”
没想到真的还有人站出来,二公主瞬间来了兴趣,有些没规矩的拍了拍苏阳的肩膀。
“接下来就看你的了,若是做不好,本宫绝对把你凌迟处死。”
“公主且放心吧!”
苏阳自信的点点头。
“黎公子请!”
黎诺看了眼苏阳,想起刚刚好友对他说,苏阳诗文水平极高,在场的年轻人里边少有对手。
他大脑飞快的转动,很快有了一个主意。
“今日这场宴会中,若是只作诗未免太单调了些。”
“人生八雅琴棋书画诗酒花茶,文人骚客,莫不遵从,今日不若我与苏公公之间便不拘于作诗,其他几样也可拿来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