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内,朝臣不由精神一振!
“陛下!”
“您可算来了!”
一帮文臣仿佛看到了救世主,纷纷围了上来。
党争归党争,西楚骑脸,他们还没投敌卖国的打算。
“这位是...”
宰辅将视线投到方才开口的苏阳身上,眼神闪过一抹疑惑。
这位夸下海口,当面驳斥西楚第一才女的救星,怎么打扮的像个太监?
“这位是后宫中,立下军令状的小黄门。”
“他说自己精通诗词,可与这所谓天下第一才女一战。”
皇帝环顾全场,一股上位者气势不怒自威,淡淡回应道。
“笑话!”
“小黄门?真是个太监?”
“太监来吟诗作对,真当我大秦无人不成?”
“没错!诗词若想出彩,首先要有风骨,真有风骨之人,怎会去当个太监?”
“老朽十年寒窗苦读,竟要一个太监替我出头,真是羞煞我也!”
听到皇帝亲口承认,一众朝臣顿时也炸开了锅。
就算真要输,也不能让个太监上去输吧?
传出去,大秦读书人的脸,还往哪搁?
“闭嘴!”
听得眼前这一群腐儒指手画脚,嬴锦好歹是大秦国君,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朕意已决,尔等休要多言!”
看着这些只会讲大道理,个个仿佛缩头乌龟的腐儒,她眼中满是嫌恶。
“陛下,三思啊!”
“陛下,祖宗之训在先,切莫重用宦官啊!”
“是啊,陛下圣明,切莫被这宦官迷惑了心智,他若真有本事,又怎会做此等溜须拍马之举!”
“这等无根之人,最为不知廉耻,万万不可轻信啊!”
一众朝臣面面相觑,连声苦谏。
“哼,平时袖手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
“怎么,我若不上,你们敢上吗?”
苏阳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起初打算将这些老头的话当成一个屁放了。
直到听到“无根之人”,饶是他立志低调,也有些炸毛。
这些龌龊的文人,骂人都不带脏字的!
“这...”
眼看苏阳咄咄逼人,众多朝臣对视一眼,默契的缄口不言。
开玩笑,对方可是西楚第一才女!
方才随便吟诗一首,他们都有些无力招架。
若真上去丢人现眼,输了斗诗,这罪名,谁担得起?
“太监怎么了,国危家难之际,我敢挺身而出,你们敢吗?”
“还是说,你们的觉悟,还不如我这个小黄门?”
眼看众多大儒沉默,苏阳也不客气,径直嘲讽。
一群天天把祖宗之训挂在嘴边的文臣,要本事没有一点,搞内斗个个在行。
上辈子读史,他最看不上的,就是这群人!
“哟,这大秦,莫非是要亡了?”
“怎么一群大儒,还要一个小黄门替你们出头?”
场中,黄月莹颇有些戏谑的看着面前闹剧,不由在一旁阴阳道。
这番挑衅,她得到的任务就是挑起秦楚两国争端。
哪怕大秦国君嬴锦就在面前,她也丝毫不惧!
“哼,对付你这种货色的对手,一个小黄门,足矣!”
眼看殿中朝臣被怼的哑口无言,苏阳上前一步,挺直腰板,朗声道。
在皇帝面前表现的机会,不可多得啊!
“哈哈哈哈!”
“一个阉人,身体都缺点什么,口气倒是不小!”
黄月莹一怔,旋即大笑道。
不论在哪个国家,太监都算地位最低的一群人。
一个太监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词,犹如蚍蜉撼树,让她有些乐不可支。
“你又没见过,怎么知道我缺点什么?”
“要不我脱下裤子给你看看,倘若不缺,你嫁给我做妾,如何?”
苏阳眉头一挑,挑衅道。
“粗鄙之人,当真下流!”
哪怕苏阳是个太监,提到脱裤子,黄月莹也不由脸色一红,当即怒骂道。
“既然你这么看不起黄门,一会你若输了,又待如何?”
“输?我会输给一个太监?”
黄月莹一愣,仿佛听到了笑话一般。
“别废话,你就说,输了怎么办吧!”
苏阳懒得跟这种井底之蛙废话,直入主题。
此番斗诗,倘若对方不给什么彩头,自己岂不成了冤大头?
“哼,我若输了,西楚便将前些年大秦媾和所割让的一城土地,再交还与你们便是!”
黄月莹黛眉微蹙,也有些没底气道。
人尽皆知大秦重武轻文,自己又挂着天下第一才女的名号。
西楚在派她出使前,可没想过怎么输!
“万万没想到,西楚泱泱大国,与邻国斗诗,只愿以一城作为赌注!”
“未免有些太小家子气了些。”
苏阳眼珠微转,对面前皇帝使了个眼色,淡淡道。
自己知晓皇帝女儿身秘密,若是不能展现出更多价值,就算赢下斗诗,眼前女扮男装的皇帝,也未必会放过自己。
哪怕许诺他当大内总管,就怕到时候有命领恩,没命赴任!
“你要提高赌注?”
黄月莹微微愣神,旋即反应过来,脸色有些古怪。
在她心里,大秦不降低赌注,就够烧高香了。
眼下对方竟不退反进,还想要多输点?
“怎么,你夸下海口,难道不敢?”
苏阳丝毫不惧,针锋相对道。
“我有必胜把握,自然不介意多赢点。”
“你想多输点,可要问问你身后的皇帝答不答应...”
黄月莹脸色一喜,视线随即放在了嬴锦身上。
这小黄门好大喜功,她不介意多赢点。
但待会大秦皇帝不认,那可就白扯了!
“我大秦,自然不会跟西楚一般小家子气。”
“既然要赌,不妨赌的大些。”
“三倍,以三城为注,如何?”
嬴锦的心在滴血,为了维系皇威,还是佯装大气道。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黄月莹眼神一亮,连忙答应。
对方上钩了不说,还要再送波大的?
“来者是客,你出题目吧!”
苏阳无视了身侧皇帝杀人般的锐利眼神,淡淡道。
“不知死活的小子!”
“待会大秦割地,你就乞讨不会被株九族吧!”
黄月莹察觉到苏阳轻敌口气,不由嗤笑一声。
“完了,黄月莹声名远扬,论斗诗,这天下,无人能出其右!这小黄门,真是害惨我大秦了!”
“阉人当真目光短浅,还真以为这第一才女,是浪得虚名不成?”
“唉,事已至此,想想待会要割让哪三座城池吧...”
眼看斗诗赌注越下越大,大秦巨儒们各个如丧考妣,还未战却先怯。
“你为大义挺身而出,虽是阉人,在气节上,高那些腐儒不止一筹!”
“那我们今日,便以家国情怀,报国志向为题,斗上一斗,如何?”
苏阳闻言,顿时笑了。
以报国志向为题,谁能比得上那些民族大英雄?
岳飞!文天祥!辛弃疾!杜甫!
苏阳胸有成竹,叹了口气,等着看她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