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州刺史府衙内部,停放尸体的房间中......
侯卿再次将尸体仔细观摩了一下,除却这些人的尸首之外,他还能感知到渝州城的不少房屋之内,也停留着诸多没有人整理的尸首。
一想到此处,一向脾气不错的侯卿,鲜有的动了怒气。
这些人手段之残忍,简直与畜生无疑,他们现在甚至都不能被称为人!
静下心来仔细回想众人的死状,侯卿摸了摸身后的泣血录,不禁狐疑道:“难道他们的取血之术,是这泣血录?”
“他们玄甲上的神秘咒文,难不成就是泣血录的功法咒文!可我的泣血录世间唯有那几人知晓,此事该不会是与他们几人有关?”
侯卿在房间内走来走去,嘀咕自语道:“焊魃为人正直,疾恶如仇,况且他也不会关注我的泣血录功法。”
“萤勾她虽性情残暴,但说起编写泣血录一事,她应是做不来。”
“剩下的降臣与鸿犼,大哥乃一国之君,爱民如子,断不可能做这惨绝人寰之事!”
“渝州北城外,千米处的洞穴之中,浓郁的尸气已经冲天,定是有人在那研究一些什么!”
侯卿心中已有答案,他的口中不断推测,一幅幅幻想的场景画面也在他脑海中浮现。
“降臣酷爱研究,在娆疆居住已久的她,可以很轻松地获取它族的蛊虫,珐焰虫定是她特意寻来的,为的就是掩护自己的行径,将那些即将暴露的人灭口。”
“降臣应是观摩古籍发现了什么,她想用一城之人的气血,造就某些异物!”
“她先是凭借自己与大哥的关系,寻得一些军中装备,武装江湖上的凶恶之徒,随后她再将泣血录的功法传予他们使用,并在事后,承诺给他们想要的东西!”
“这样一来,事件大体可以理顺了!只是有一人,为什么开弓不取师傅的性命,反而好言提醒......”
“或许,也不是她做的,卦象无常,天运难观,渝州一事若是泄露出去,天下定会陷入恐慌,早知事情如此麻烦,便不来了,在西子湖畔过太平日子不好吗?”
“好在此行并非我一人行动,帮手正在赶来的路上,等他到来,事情或许会有答案。”
............
天欲将明,在南街监视了一夜的鸿梦与耶律质舞面面相觑,满是无奈。
早知道,就该听侯卿的了,谁曾想对方竟然没有发起夜袭,这让她们白白蹲守一夜。
嗡~
沉重的号角声再度响起,迷雾笼罩大街,马蹄声阵阵响起,由北至南,离众人越来越近。
南街屋户内的百姓,像是认命了一般,不停地诉说着自己对身边人的不舍与眷恋。
耶律质舞与鸿梦当即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面容严肃地守在通往南街的必经之路上。
八名黑袍神秘人乘马化成一线,完全无视两女的存在。
在遇到她们阻拦时,神秘人直接跃马高跳,携带浓郁迷雾将她们彻底吞噬。
耶律质舞脱掉遮体的黑袍,宛如连绵山峦的内力完全爆发,她的秀发在烈风中肆意狂舞。
动了杀心的耶律质舞,展现出了威慑性力量,浓雾从中划开,天地为之变色。
“诸余罪中,杀业最重!屠戮百姓的渣宰们,为了你们,我在此开启杀戒!”
”哗“的一声巨响,耶律质舞踏地疾奔,誓要截杀马背上的神秘人。
发觉危机接近,神秘人们拔马抽刀回防,专心应对全力展开的耶律质舞。
渝州城北密林的洞府之中,鼓点声如激流一般传出,神秘人高唱咒文,面露希冀。
双目泛着棕色光芒的巴戈,受到战鼓与咒文的双重影响,催力挣脱了蛛网的束缚,缓缓降落在敲打战鼓的神秘人面前。
“我是谁,你又是谁,这里又是何处?”
巴戈神情迷茫地环视四周,看着满地的尸体与鲜血铸成的池子,她不禁用双手捂着脑袋,不敢看向这些残忍的画面。
神秘人笑言道:“你是巴戈,出身沙陀族,难道你已忘记自己承诺的使命了吗?”
巴戈的脑海闪过零零散散的画面,在那些画面中,记录了她与一人的交合。
望着那人悲怆的眼神,她曾跪拜在地,并用言语承诺:我巴戈,愿以性命为引,去亲身探求您所说的那丝希望。
“唔呃~!”
巴戈痛哼一声过后,心平气和地询问道:“用了多少人?”
神秘人沉默许久之后,才估摸着给了一个数字:“六万七千多人。”
巴戈呆愣了一下,轻笑道:“看来你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做了这种事情,我已是罪孽深重,赴死是最好的解脱,既然你已苏醒,这里便要尽快销毁,绝不能让人查出任何踪迹!”
神秘人提力敲碎战鼓,巴戈轻轻一抬指,整座血池蓦然间炸裂,溅射的血水被她吸入体内,她的皮肤也变得越发白嫩。
感受着体内无比充盈的力量,巴戈喜极而泣,这些年所受的痛苦,终于迎来了回报,她或许真的有资格与那人并肩了。
“用数万人血气堆出的你,已是天下最恐怖的存在。”
当神秘人转身的那一刻,“噗嗤”声响起。
巴戈单手贯穿了神秘人的胸口,神秘人只是回首淡看了一眼,他像是早有预料一般,眼中已是释然之色。
“陈玄将军,为了这里的秘密,你们都不能活着,你这身大天位的内力别浪费了,还是交给我吧~!”
巴戈在捏爆他的心脏,吞噬他的血气后,立时催动内力摧毁了整座洞府。
直到所有的痕迹都被抹去后,巴戈才得偿所愿的瞬身离去,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稳固,只差最后一丝,这最后的关键,正是在渝州城与耶律质舞交战的八个神秘人。
那八个人也吸收了大量的血气,加之他们的内力比较高深,可令巴戈一举完成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