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发现了她与那个男孩恋爱的聊天记录,发现了那些粉色泡泡以及那些舔狗日常,她们气愤极了。
沐蝶儿很是生气,立马发过去:“谈你加马,老子初中的时候差点被她骗到男人床上”。
但明明已经不抱希望了,此时的委屈却掌控了双手,她明明只是一个从小就与自己不合的姐姐,她只是一个从自己小学初中就开始污蔑自己的姐姐,倒地在奢望她理解自己什么呢?
不负所望,沐晴儿打字的速度很快:“我又不是傻,听风就是雨,摆来听听”。
她虽这么说着,但是压根就只是当做吃瓜罢了,因为她也说了:“我不想听你这些破事,神经病。”
愤怒的语句里,句句不离自己妹妹是个神经病。
沐蝶儿想,是的,我是神经病了,才会这样。
沐蝶儿此时已经愤怒虫精上头,开始不怎么去看她发过来的文字,继续说道:“你也不要觉得她说什么你就说什么给妈听”。
这句话只是对应大学国庆收假与母亲决裂那次的事情,因为为猜不到还有其他渠道,前不久母亲也亲口告诉过沐蝶儿,确实是姐姐告诉的她,至于那些荒唐的无稽之谈,真的很让人觉得从她口中说出是合理的又是可笑的。
这句带着一丝说教味道话似乎触及了她长辈的尊严:“我都没有和她聊天,我什么说她说了”。
虽然后半句顺序颠倒,她已经开始语言顺序混乱,但是意思很容易理解。
虽然此时这样说罢,后面沐晴儿自己解释时却又是另一番言论:“神经病吧你?有时间多找找自己的原因,别总把自己装成受害者,人家晶晶从初中一直跟我聊天从来没有说过你什么,倒是你,初中那会儿还一直说人家,说人家什么到处喝酒,带男生到女宿舍,从来没听过别人说你,倒是你一直跟我说别人晶晶的坏话。”
真的是气到想笑,这一瞬间,已经觉得没有必要再跟她争论这些无稽之谈,况且不说我从来没有跟她说过别人的私事,就算是说,那顶多也只是和身边的朋友说,怎么会与这个姐姐说呢?毕竟那时我们彼此的相处模式,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她在家的每一天,都是她在命令我做事,拿一杯水,睇一下遥控器,去动一下天锅等等小事。
那时的电视是用的无限天锅接收电视台信号,我家的地理位置不太好,信号断掉是常有的事,每一次都是我爬上楼顶去摆动它。
日复一日的使唤,本就脾气不好的我很快就受不了,开始了拒绝,那么迎面而来的就是姐姐与母亲离谱的污蔑。
我拒绝了她的要求,沐晴儿要抬手打我,我只是抬手挡了一下,她便一下子往后靠到了木梯上。
我被以“打姐姐”的罪名暴揍。
我拒绝了母亲的要求,母亲拿着胶制品武器打我,我抬手阻挡着,甚至都没有触碰到她的肌肤, 便被全家,不,被爸妈姐姐以“殴打长辈”的罪名撵出家门。
因为房间有限,我与姐姐睡在同一张床,(此时是在小村里的木房子做生意,不是镇子上的楼层屋)我们一人睡一头,脚对着头,但是此时我已经比她高了 ,脚自然伸出去比她长,我们都努力的不靠近对方,但是还是起了冲突。
我们互相都没有恶意要把脚对着对方的头,但是就是互看不顺眼,最后争吵了声吵醒了隔壁的父母,一起吃了一顿条鞭,没过多久这件事情就变味了。
“当时明明是她故意弄我,最后被打的还是我,那个夏天我穿了一个夏天的长袖,就是害怕别人看到我身上恐怖的伤疤,到处都是血痕,从小就偏心那么明显。”
这大概是高中才听到的言论了,任谁听了不骂一句家长自私,妹妹可恶。
沐蝶儿想自己应该是疯了,自顾自的继续诉说,她此时似乎只是想找个倾诉口,但是找错了地方,她大错特错了:“我大学那时候好不容易拜托沐晶晶,在宿舍有了一些友情,进了一些社团,就是因为你和沐晶晶,让我跟妈决裂。”
真的是多余又让人烦的语言和语气,如果是沐蝶儿听到,也会不开心的。
沐晴儿不允许小辈这般说自己:“你有没有男朋友,我猜不出来?我不用她说什么,你俩都喜欢捞。”
对,她在纠结沐蝶儿谈恋爱的事情,沐蝶儿在纠结她这支离破碎的亲情,她似乎觉得恋爱的沐蝶儿罪无可恕,沐蝶儿也觉得她对自己破碎的亲情挑拨离间罪无可恕。
中式感情最是矛盾,她们互相爱着,互相伤害着,但是又割舍不掉,即使成年,即使老去。
沐蝶儿发现了她们重点不在一处,但是已经气愤到了语无伦次,开始了辱骂语言:“捞你脑壳”。
这也激怒了沐晴儿,召唤出了她的嘲讽技能:“因为我?没事吧你,吃吃溜溜梅吧”。
沐蝶儿还傻不拉叽的想让其理解自己的难过程度,可是全然忘了此时她们双方都已没了耐性,还在渴望这可怜的姐妹亲情:“我那时候又因为爸的事情焦虑得要死,我差点抑郁。”
沐蝶儿是脆弱又懦弱的,但是也是坚强的,这是她自己也一直承认的事实。
冷漠的语言从手机里蹦出来,沐晴儿回应:“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不要只怪别人。”
接下来,她重复了不下五遍这句话,沐蝶儿心想,这就是受害者有罪论吧?
父亲出轨是自己的原因吗?弟弟小学沉迷手机是自己的原因吗?父亲拉黑弟弟班主任是自己的原因吗?一个学期每天都要做饭菜给家里人,但是拿不到一分买菜钱,是自己的原因吗?自己每次见到父亲都要被威胁到生命是自己的原因吗?自己整个大学每月最多700的生活费是自己的原因吗?
他们都只是在找个发泄口,恰好自己承担了一部分。
沐蝶儿才不信她的pua:“就是因为你”。
沐晴儿气到无语:“因为我?神经病,去看看心理医生吧你。”
对,或许当时沐蝶儿应该多去看看心理医生的,比起那些虐文女主,自己的承受能力还是太弱了。
沐蝶儿被她的话气到了:“你和沐晶晶一样神经病”。
可能从小就习惯了对自己妹妹说滚,说神经病 ,她觉得很合理,沐蝶儿这样反弹技能,她如何承受得了。
她开始扯回了最初的事情:“你年年住我家,睡我家,把衣服放我家,霸占我的房间,我神经病?我又不欠你什么!”
她这是说的沐蝶儿大二开始每年寒暑假应母亲要求来到这照顾弟弟的事情。
“我神经病我网恋骗人礼物骗人钱?”
她这说的是沐蝶儿与母亲说过的直播事情。
“我神经病我中学追男生天天给人买早餐买牛奶?”
她这说的是高中为期一周左右的舔狗日常,虽然沐蝶儿已经忘记了这样可耻的记忆,但是被提起,努力回想还是有些记忆。
沐晴儿觉得自己占了上风,不断的输出,与她从小到大的风格一致:“不要否认自己做过的事情!把自己包装成受害者,没有人可以害你。”
她认为她的认知永远是正确的。就如小学时自己不答应她的使唤开始与其互相斗殴后,在父母那里,沐晴儿永远是受害者一样,她不可能是受害者,自己的解释永远都是包装。
沐蝶儿的解释她不会在乎,她只是不想牵扯到自己:“我没有说过一句你欠我什么。我只是说你别总是听沐晶晶一句黄谣就说我!”
她与沐晶晶一家从小就要好,沐晶晶的母亲也很喜欢她,她可不允许别人这样说,更何况是这个从小就与自己不对付的亲妹妹:“人家从来没有说过你什么。你那些恋爱都是我和妈在你手机里看到的,这可不是别人说的。”
沐晴儿对沐蝶儿的发泄恼火至极:“不要老是在那发疯 ,没有人要承担你的情绪,责怪别人多找找自己的原因,为什么别人就只怪你?”
沐蝶儿在她的眼中从小到大就是一个可恨的人,别人怎么会有错,错的只能是沐蝶儿。
沐蝶儿试图将两人的情绪缓和一些:“我只是说你不要听之信之,你就着急了呀。”
沐晴儿从不愿意听长辈的说教,更何况一个自己从小讨厌的小辈:“少责怪别人多找找自己的原因!”
沐晴儿很是无语,她是自己的亲人,自己又不能对她如那两对男女一样:“啊对对对,永远都是我的错,真的无语。”
沐晴儿才不愿意自己在下风,沐蝶儿还敢嘲讽上了!真的恼火:“既然这么不爽,我就不要来我家,不要把我家当做自己家。”
她已经气到打字不再严谨。
这也有沐蝶儿的原因,虽然沐蝶儿心中没有这样想,但是行动确实是这样做了。沐蝶儿大二开始这些年,弟弟被母亲接到了凯外市上初中,便经常让沐蝶儿来姐姐家中照顾沐凯,也来陪陪母亲,自己之前便收拾了一些衣物放在了这个家中。
沐蝶儿很简单的回了一句:“哦”。
似乎又刺激到了她。
沐晴儿继续输出:“我懒得给自己找不痛快,说了又来怪我造你黄谣,你网恋这些。”
沐蝶儿没有不承认自己网恋这些事,但是沐晴儿说的网恋是自己“骗人钱财”的直播,是母亲也知晓的事情,是自己那些日日夜夜睡不到五小时的日子。
沐蝶儿继续假笑的回应:“啊对对对,我们网恋的都是神经病。”
沐晴儿不是看不起网恋,只是单纯看不起沐蝶儿的每一段爱恋和骗人情感的坏事。
说到底还是个正义人士。
沐晴儿可不喜欢自己妹妹这样的语气,她很生气:“滚,别和我发疯,你又不是我的孩子,我没有义务承担你的情绪。”
谁都没有义务承担谁的情绪,难道不是她先生气出言不逊吗?难道不是她开始句句神经病,句句受害者有罪吗?
她既然不想承认沐晶晶做的那些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破事,沐蝶儿开始反讽道:“呵呵,我好几次被催着去姑妈家,她拐弯抹角的问我那些莫无须有的事情,那都是你说的,你和姑妈关系最好了。”
是的,不只有母亲污蔑自己,还有父亲的姐姐在大学期间也污蔑自己,还给自己介绍男朋友,其中有一个原因是必要因素。
自己的学校与姑妈家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然而每次姑妈明里暗里对沐蝶儿说“玩男人感情”、“男朋友多得很”这些话语之前,都有沐晶晶到姑妈家吃饭的影子。
姑妈也是从小就疼爱这个学习成绩优异,母亲家境好,长得好看,听长辈话的“晶晶”。
沐晴儿听到这样的“造谣”生气到根本没想到是反讽,开口就怼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