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比试的消息传了出来,许多在罗家的世家子弟均赶了过来,将整个比试场围堵的满满当当。
“奇怪,那个女修我不曾见过啊!你可曾见过?”
“应该不是与我们一道来罗家的吧。也不知道怎么惹到那个卫大成了,看她娇小柔弱的模样哪里是卫大成的对手?”
“你倒是怜香惜玉,可惜这消息太不灵通了。”
“怎么,你听到什么了?快说说!”
”这名女子可是大有来头的!昨日你没看见有人送来的冰原的雪怪吗?还是活的!”
“对哦对哦,那可是元婴期的怪物!那不会是她送来的吧?”
“就是他们!他们一行人共四个,一同来罗家的,二男二女!
这四人都眼生的很,可是能活捉雪怪,说不得就是隐世大能的弟子!
那卫大成就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这次说不得要吃亏喽!”
“吃点亏也好,仗着卫家出来,那眼睛都长天上去了!”
“就是!邢初月还是仙霞门掌门的嫡传弟子,人家都已经元婴了,不也对我们和蔼可亲嘛!”
“人跟人,总是不同的!”
——
蔡娇娇将手中袋子交予解秋南:“老四去押我赢!”
解秋南握着袋子疑惑问道:“这是做什么?自己押自己赢?”
“钱嘛!怎么挣不是挣!”
南封平和卫通途跟着解秋南,一人押了一袋赌娇娇赢。
解秋南:“......”
南封平:“我相信老大!”
卫通途:“哼,我肯定不会押卫大成!”
解秋南静默中,看着二人走了几步远,押上了自己的一袋钱,押在娇娇的那边!
卫大成看着拎着轻雪的蔡娇娇:“你不是说你是法修吗?”
“你说这个?拿着玩的,还是说你挺怕剑修的?哦!我记得卫通途就是剑修!”
“怕个屁!先问问我的绝风刀吧!”
炼虚之下同等修为,刀修、剑修是克法修的。
此时修者灵力有限,许多术法使出来的威力不大。
而刀修剑修不同,借助武器的力量,能将修者的体力及修为发挥到极致。
法修若要持久战斗,便不可随意使用消耗灵力巨大的法术,可小法术对于已跨过炼体期的修者伤害是有限的。
卫大成原本以为自己可以赢的轻轻松松,如今看蔡娇娇拿着轻雪,倒是警醒了一些。
到了真正战斗之时,蔡娇娇虽然走的是轻灵路线,受训练场地限制,能发挥的作用有限。
即便如此,她一手持轻雪,一手掐诀,法术与剑术合作无间。
看其面色轻松自如,并不见手忙脚乱的现象,应当是实战中积累了很多经验。
娇娇剑术力道不足,法术不痛不痒,根本无法对卫大成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而卫大成刀法与其身形相似,每一刀都带着劈山之势,其力透刀身,若是娇娇挨一下,定会重伤。
又一次的攻击擦身而过,娇娇向后撤退,不料卫大成左手抓来,拉住了娇娇的脚。
娇娇摔落在地,身上传来钻心的疼痛,然而对方右手已持刀劈来,这一下劈实了,娇娇负伤之下必输!
娇娇此时顾不得疼痛,一足被握,身体呈倒倾之势。
此时见她腰腿用力,另一足尖借力蹬在了卫大成曲池穴上,卫大成手一松,娇娇借机脱身。
然而此时,刀已落下,娇娇不敢停歇,双足点地,向后滑出。
刀落下距离娇娇足跟不过寸毫距离,脱离危机。
她立马一个鹞子翻身,双手结印,形如火墙的术法瞬间发出,阻拦了被卫大成继续追击的动作。
“这个子矮也有矮的好处啊!若不然,卫大成已经赢了!”
南封平三人看向说话的修者,然后又看向比试台上,显然娇娇没听到。
很好!不然他们在罗家的日子,估计不会太安宁了!
这次的交锋,卫大成略占上风,这使得他越战越勇,总想伺机来个重招拿下对方。
可在这样的比斗中,你来我往已不下百招,蔡娇娇再未见任何颓势。
她仍是如初时一般,能招架便招架,不能接的便躲避。
这使得卫大成越来越浮躁,招式越见凌厉。
“卫大成,你看看你,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女修都打不过!天天吹大牛,果然是骡子是马,总得拉出来遛遛才知道啊!你们说是不是!”
“是!”下面哄笑一片。
卫大成心中恼怒,虚晃一招又反向斜劈,意欲取得转折的一击。
蔡娇娇侧身避过,又见对方剑风袭来,头也不回脚尖轻点几连跳远离了卫大成。
不待对方攻击,手掌向下一击“起!”
一道道火墙相连而起,形成一道牢笼将卫大成困在了中间。
——
“初月,她这是何种法术?”
邢初月静默了一会儿,解释道:
“她刚刚在躲避对方的追击之时,应当是在练武场上布置了几个阵点,如此以灵力催动阵法,以阵法带动法术运转,便形成画地为牢的局面!”
“这小女修倒是有点小聪明!”
“确实!法修至后期,可徒手以符为阵、以阵为符,她如今灵力不足以支撑这么巨大的法阵,却想到设阵法将火盾术相连,确实聪慧!”
“初月,若是你来,应当远胜于她的!”
“不成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修习的是治愈系法术,这般攻击的手法我可不会!”
“那又如何,谁不知道,医修越高阶越受喜爱,你如今元婴,大家巴不得出去的时候都要带上你呢!”
“莫要这样说,大家都一样,都很重要。”
——
卫大成惊慌之下,气急骂道:“你不是说你是金凡期法修吗?你这是金丹期使的法术吗!”
蔡娇娇抹了把眼睛,手指翻飞,以灵力驱动出火龙,向卫大成袭来:“不好意思,学的有点杂!见谅!”
卫大成赶紧运刀抵御,可火龙终是燎伤了他的衣角,迷惑了他的眼睛。
一柄细长轻灵的剑,点在了他的脖颈处,而那火墙形成的牢笼也在此时,消散了个干净。
比试场下一阵欢呼声,叫好声络绎不绝。
蔡娇娇设阵法,以灵力催化法阵,又以法阵连接火盾术,其消耗灵力太多,一时有些头晕目眩。
此时比试结束,她慢慢走近卫大成。
轻声道:“我为了赢你,可是用掉了保命的一招,愿赌服输!记得以后不得再说卫通途的任何坏话!”
复起身接开了距离,笑盈盈的对着卫大成,大声说道:“卫兄,承让了!”
少女带着胜利的笑容落落大方向众人挥手,又迎来了一片叫好声!
此时已无人敢小瞧眼前这娇小的女修,看着她踩着小碎步,潇洒跳下了比试台走向队友。
蔡娇娇传音:秋南,撑着我点!
解秋南不动声色走近,以手臂为支点,撑住了她的身体。
“老三,接着!”
卫通途:“什么东西?”
蔡娇娇:“治烫伤的,你去送给卫大成。”
卫通途:“不去!我看他皮糙肉厚,也没多大的事!再说了他自己没备伤药啊,凭什么还让我去送药给他!”
解秋南叹口气解释道:“你与他终归都是姓卫的,难不成真成生死仇人?老大恶人都已经做了,你别浪费她的好意!”
卫通途:“稀罕她多事!我才不与那卫大成来往!”
蔡娇娇握剑骂道:“去不去!不去我让老二揍你!爬不起来的那种!”
被有效威胁了的卫通途,走到卫家几人身旁。
将药丢到了卫大成的身上:“治烫伤的药!我送你了,随你用不用!”
卫家几人显然还在失败的情绪当中,药瓶扔下后只看着卫通途。
卫大成喘着粗气想说点什么,又想将药瓶扔回去,忽然像被点了穴位似的,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
卫通途丢下药瓶,完成任务,也不愿与他们再交流,直接走了回来!
蔡娇娇两眼放光看向解秋南:“我赢了喂,你快去把赢的钱拿回来,快!”
“站的稳了?”
“还不能!呜 呜 ,秋南,好疼啊!卫大成真不是人,下手好狠!我要不是看在老三的面子上,”
赔率一比三,显然是不太看好蔡娇娇,不过这让四人小小的发了笔财。
“哎,你是叫蔡娇娇吧!”
“原来是你啊!怎么,找我有事吗?”
打招呼的正是那天一起聊天的道兄。
“我姓苏,叫苏有钱!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押你赢的!”
“苏兄,是英雄识英雄!来,面面拿出来,加个好友常联系啊!”
“好!你别说啊,今天可真险哦,要不是你个子矮,只怕就被卫大成劈到腿,输掉了!”
.......
四周一片安静!
苏有钱看着不说话的四人!诡异的安静可怕!
“苏兄,这两日,我们多交流啊!先走了!”
上赶着戳人肺管子!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了!自求多福吧!
傍晚之时,娇娇说非要吃些肉补补,又不愿意吃罗家那种可以称得上养生餐的饭菜。
于是,南封平和卫通途去鼓捣了许久,终于在院子中支起了烤炉,旁边还有腌制好的肉菜。
小红炉上煨着黄酒,酒中放了些姜片红糖。
夜间几人在院中拿着小杯饮酒,上好的兔肉烤的焦黄流油。
南封平撕下兔腿子递给蔡娇娇,平时最爱吃烤肉的蔡娇娇懒洋洋的接过兔腿子咬了一口,躺在那里两眼放空,不一会儿,合上了眼,竟然是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南封平看了看,问:“她没事吧?”
卫通途伸手去撕南封平手上的兔子:
“没事让她休息,那样的以符催阵,本就不是她能驾驭的,她取巧硬行催动的结果就是灵力耗尽,让她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解秋南点点头,示意南封平不要着急,又拿出床将娇娇扶上躺着给她盖上被子。
“晒晒月光也挺好!”
“卫通途,我知道你很难原谅卫大成这群人。
如果在解家有这么一群族人,与我特别不对付还这么嘴臭,我也不会喜欢的。
可他们如果真的在解家,我还是会很高兴的,你知道吗?一个没落的家族之中,忽然有一个人被称为天才,是多大的压力!
一个人如果无法站到顶端是根本不可能支撑一个家族的。
可是我没有办法,没有长辈可以依靠,甚至同辈也没有。
外姓族人能安静的看着解家笑话已是难得,最害怕的事情便是他们在你艰难之时,还要落井下石!”
卫通途手中杯盏印着盈盈月光,照射在他的脸上,姣好的面庞有了清冷之感:
“你不会想要这样的兄弟的。他们年长我一些,幼年之时我也曾想与他们亲近,可不知为何他们总以欺辱我为乐。
说是躲猫猫,结果都回家了剩我一个人等到深夜。
打碎了东西,所有人都跟长老说是我做的。
我有了新玩具想同他们一起玩,他们便将它弄坏然后扔在地上耻笑我。
炼体的时候只让我一个人当靶子,你会想要这样的兄弟?!”
解秋南认真听着,末了说道:
“不喜欢但想要!我年轻之时与族中年龄相仿的兄弟姐妹一起生活修习,可随着我的修为越来越高在一起的同辈便越来越少。
待我到金丹之后与我玩的最好的姐妹也离开了,不是我想疏远她们,也不是她们不想理我。
只是走到后来,每个人的路已经不同了,想一起说说话也说不到一块了。
卫通途,孤身一人前行真的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我想你应当也不愿意,不然也不会任由老大欺负你,也没见你离开。”
卫通途:“他们跟蔡娇娇这憨货不一样,先前你也听到了,真想给他们洗洗嘴巴!”
火堆前的南封平一边烤肉一边安静的听着他们说话。
认真接了一句:“娇娇很好,你和秋南也很好!”
解秋南笑了:“好在哪里了?”
南封平:“与你们一起战斗时,不用担心后背会被偷袭!”
解秋南喝了口酒笑的一脸温柔:
“封平是我们当中最适合当独行客的,可是你看就是这样一个人,都知道有人陪伴是更好的选择。
我没有选择,卫通途你有!
如今你已经长大了,也不需要与他们交心,只需要做为同族对外时团结一致。
再说了有朝一日你当了族长呢?嘴臭怕什么,打嘛,反正他们现在打不过你,一次不服打二次,二次就不行就多打几次,别打死就成,打到他们看到你就怕。”
卫通途静默了一会儿笑道:“你说的对!”
蔡娇娇睡的嘴角发亮,南封平捡起掉落的兔腿,跟其他烤好的肉细细收了起来。
——
某一日,卫大成几人关起门来骂人,结果被揍的鼻青脸肿。
卫通途神清气爽回了小院子:“老四,我觉得你说话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