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人会来这么一下,简直猝不及防,这阵头疼,整整持续了十多分钟之久才终于消停下去。
很奇怪,明明刚才许多画面像是开了闸的阀门般一股脑涌出,现在平静下来,却又什么都没抓住。
无论再怎么努力想都记不起来:“怎么回事?这感觉也太生艹了,之前头疼那么一下,好歹还能留下点什么,这会儿痛这么久竟然毛都没有。”看样子似乎还有些忿忿不平。
“奇怪。”江声音中透着不解,靠近徐江在他肩上轻轻一拍,刚才消下去的头疼再次袭来,甚至比上次更猛烈。
信息,画面不断出现又快速消失,仿佛什么都知道又什么都不知道,这感觉真是太艹蛋了,疼得徐江脸色泛白,额上也开始出现一层薄薄的细汗,一手抓住质门,一手不停敲打脑袋,恨不得这脑袋就这样炸了一了白了。
“嘶——呼——”
企图通过越发急促的呼吸来减轻疼痛,但也收效甚微。
好在这次时间比上次短了许多,将近八分钟后,这阵疼痛逐渐褪去,徐江也得以松口气。
徐江扶着质门颤颤巍巍站稳脚跟,瞥了眼江,江也在看着他,看不出一点情绪,等他好不容易从这次头疼中缓过来,就见那人蹙了蹙眉又一次朝他走来。
“等等!”徐江及时出声制止,晃晃脑袋,确定不会痛了后,直起身问,“你干嘛。”
“帮你。”语气淡然。
听到他这么说,不知为何,徐江有一种这人故意的感觉,想不通自己哪惹到这人了,缓了口气说:“等会儿,哥们儿,我俩应该没仇吧。”
说完,他看到江眼里多了丝疑惑,过了两秒恍然大悟般,坦言道:“这样省事。”
“啊?”此时徐江脑海里全是问号。
“这就是快速恢复力量的方法,把记忆强行灌输到你脑内,这样不仅力量,连记忆也能顺带帮你找回,一劳永逸。”
看他那面不改色的样子,似乎真这么想,不过徐江似是不信,始终与他保持两米距离:“这…别了,咱能不能换个方法?实在无福消受。”
“嗯~”江低头手指在太阳穴处点了点,想了会儿,缓缓出声:“有,但是太麻烦了,还是这样简单点。”
“……”
不是,你还什么都没告诉我呢,再说就算麻烦那也是我自己的事,你有什么麻烦的。就算他想这么说也还是憋住了,毕竟现在有求于人,嘴角勉强往上提了提:“你就只需要告诉我方法就行,不劳你动手。”
“力量与力量之间的转换,这个解释起来太麻烦了。”
敢情这人是因为不想多说话,所以才二话不说直接上手?太我行我素了吧!
当然,这些徐江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表面还是和和气气道:“我悟性挺高的,你只需要大概说说也总比你上来就这样那样好啊,对吧,你看我现在不还是没想起来?”
看着这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这么一副高冷样,徐江心里有一万个违和感,更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对着自己这么低声下气,而对方看着他这样,倒是没什么感触,依旧保持最开始的面无表情。
要不说徐江心理素质好呢,这事要搁别人身上,能不能接受多出来的自己都不好说,更别说还这么好言好语了。
“唉~”江低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那你试着唤出言契。”说完,他面前多出一本初中语文书大小的书,封面白色打底,大量黑色纹路从书后连接到书前,中间眼言契两个字颜色更是如墨一般浓郁。
整体看起来有些旧,周身还有黑白两色烟雾交织在一起围绕,徐江第一次见这个样子的言契,与他自己那本形成两个极端。
徐江试着唤出言契,一本朴素简洁的书慢慢浮现,还没完整呈现出,几秒后就消失不见了。
“已经空到这个地步了吗。”如此循环往复,试了几次都是这个结果,这让徐江不免有些灰心。
而一直看着他的江抿了抿嘴唇,说:“其实你有很强盛的力量,全部储存在你的记忆里,现在,你没有记忆,用不出来和没有差不多,所以最快的办法还是快点找回记忆,等你记起来了,所有事情都会迎刃而解,力量转换更是不在话下。”
话是这么说,可一想到那份痛苦,徐江就瘪了,道:“那有没有轻松一点的……唔……啊……”
不等他把话说完,江轻轻在他臂膀上碰了下,瞬间,疼痛再次袭来。
他在这边痛得要死,江慢慢悠悠说:“之所以你抓不住这些记忆,有可能是你下意识在抵抗这些信息,好好接受它们。”
“唔……奶奶的……你这人动手前能不能……知会一声啊……嘶……”
断断续续的说完这句话,徐江双手捂着头蹲下来,上下牙齿紧咬一起,忽然一只白白净净的手臂出现在眼前,一道带着凉意的声线从旁边传来:“要是实在痛得受不了就咬着会好一点。”
有些意外这人会居然会这么做,奈何脑袋实在疼得无法忍受,根本没余力去思考他话里的真实性,加上对他有些怨气,徐江用恨不得咬下一块肉的力道咬上去。
上下牙齿还没来得及向里收,仅仅是刚碰到江的皮肤,原本还能忍受的头疼猛地加剧,更上一层楼,而江则起身看都没看他一眼,靠着质门,翻着言契,在徐江快缓过来时,上前踢他一下。
要是这样,徐江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他可算白活了。
在这痛不欲生的疼痛中,时间总是漫长的,一分一秒都特别难熬,加上江总会时不时过来踹两脚,让这份痛苦愈加显得没有尽头。
好在虽然过程痛苦,但收获还是有的,身体逐渐适应这份疼痛,那些涌进脑海的信息能捕捉得更仔细。
期间疼痛停过一次,他发现自己也能记住一些零碎片段。
随着能记住的片段越来越多,徐江的头疼就越来越轻,忽然,一阵前所未有的疼痛再次汹涌而来。
“江,江……”
幻听?恍惚间,徐江似乎听到了徐让的声音,眼前江的身影渐渐开始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