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太过诡异,让他不知所措,也不管床上那已经堆积得很厚的灰尘,直接一屁股坐上去,扬起一场短暂的细雨。
那两张身份证让他几乎忘了工资卡的事。
“这好像是我们第一张身份证来着,我都忘了还有这东西。”
徐让带着怀念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徐江翻飞的思绪。
“第一张身份证?”
他看向那张叫江让的身份证,满是疑惑不解。
“嗯——”徐让拉长音调,像是在仔细回忆着,“应该是第一张吧,反正在我记忆里是这样的,至于在那之前你有没有办过身份证我不知道。”
“可这上面显示出生日期是五十年前啊,连姓氏都与我现在不同,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你不用在意,反正具体是哪天出生的,这不重要,就当时买房子时需要身份证那些,不得已才办的,至于姓氏嘛,那只是一个代号,也不重要。”
重点是那个吗!徐江表示又气又无语。
话又说回来,除了出生日期以外,还有就是两张身份证上,名字也不尽相同。
知道他在想什么,徐让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想了半天,才勉强道:“放心,我们姑且还是属于人类范畴的,只是比一般人活得久了点而已,这也算一种福祉。”
这说得,让徐江总有种哪里不对劲的感觉,什么叫姑且?他清晰的记得自己这几年身体并没有停止生长,要真活那么久,难不成还逆生长了?
想想自己这几年,也并没有那种现象。
真按这个时间来算,怎么想都不对,如此这般,十五岁那年徐母说自己发烧导致记忆缺失难道是在说谎?
思及此,徐江心里不禁对产生这个想法的自己一阵鄙夷。
如果徐让和徐母两人之间有人在说谎的话,毋庸置疑,他一定选择相信徐母。
“我不管你怎么想,质门出现你仍旧要恪尽职守,斩杀从里边出来的怪物。”徐让这么说道,仿佛全然不在意他在想什么,
没有理会他,徐江只是闭目沉思。
对于这问题,徐江没有想过撂挑子不干,他是相信徐母,却也不认为徐让在说谎。
毕竟这段时间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还有进入这间房屋时那种熟悉感,人身体的本能感官不会骗人。
最开始他并没有想太多,以为自己只是丢失了十五岁前的记忆,现在看来,时间线还要往前拉,还有之前自己到底是做什么的,不太像单纯的雇佣童工。
他可没忘记之前那模糊不堪又感知清晰的记忆画面。
要问为什么他不直接询问徐让,很简单,他并不全然信任徐让,即使现在两人身份很微妙。
这点徐让自己也知道,所以他也不怎么主动提起,他并不关心徐江对他信任与否,只要徐江愿意去执行任务就好,别的他是打心底不在意。
之所以想要徐江恢复记忆,是因为徐江没有记忆就等于这人比普通人只占了个身体优势,连带着他的力量也会受到影响。
他力量的强弱,取决于徐江力量强度是多少,只有徐江恢复以往的强盛,他力量才能不受限制,召唤个武器都需要对方答应才行。
话题拉回来,现在有一个比徐江记忆更重要的事件急需确认,虽说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却还是希望,自己所思所想不要成真,不然就徐江现在这个状态,怕是凶多吉少。
自己也有可能把命搭上,越想越觉得,徐江就是个傻B,目前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徐江失忆了。
但有一点能确认,那就是,因为发烧导致脑子烧坏了什么的,绝对是屁话,不过他不关心就是了,也懒得和徐江在这点事上发生不必要的分歧。
争吵并不会为他们的任务带来好处。
这么一想,在心里极轻的叹了口气道:“你现在想破头都没用,兴许往后能在和怪物战斗时能想起来。”
“话虽如此,可这又不是凹凸曼,一集一个。”
“这你不用担心,大概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和那些生物朝夕相处了。”
“怎么说?”
“现在还不确定,今天那女人不是让你继续去那个地方吗,去问清楚昨天那个肉球和芯片的事,要真如我所想,那你就要做好出差的准备了。”
“啥玩意儿?出差?什么差?”
“阴差。”
啊……这,虽然不懂,直觉告诉他不是什么好事。
“好了,工资卡我已经带你找着了,我要休息了,没事别烦我。”说完便沉沉睡去。
提到工资卡,徐江拿起那张银行卡,觉得就像徐让所说,现在想再多都无济于事,无论事态再怎么坏,天总不会塌下来。
“嗯?”他拿出手机,打开短信,翻出昨天那条转账信息,卡号一模一样。
到这他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些年算白活了,大概率就是消灭怪物后,所得的报酬,就是不知是谁在发工资。
管他呢,就这么几天,工资比他在公司累死累活一个月工资高出两倍,或许这工作有一定风险,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是本能,这也没啥。
起身伸个懒腰,拍拍裤子上的灰,又在房子四处转悠一圈,定了回去的车票,拿着两张身份证出了门。
因为高铁票在晚上六点,现在才四点,导航去了离他最近的自助银行。
从徐让那知道了银行卡密码。
将卡插进取款机,看到上边显示余额时他整个人都懵了。
前前后后数了两三遍,确认自己没数错,又使劲掐了自己一把,感知到清晰的疼痛才敢确认这是真的。
整整八位数,差一点九位数,这简直比一夜暴富还特么离谱。
取出银行卡时,指尖止不住的颤抖,似乎那张卡分外烫手,再极其小心翼翼的将银行卡放进钱包,生怕它不翼而飞。
回到家洗漱完,把自己往床上一扔,几乎要立刻睡过去。
“嗡嗡嗡——”
一阵急促的电话声响起,让他心跳猛地漏跳一拍。
在床头胡乱摸一通,拿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毫不犹豫挂断。
不一会儿,电话铃又响起,还是之前那串号码。
短暂犹豫后还是摁下接听键,地道耳边有气无力的出声:“喂,哪位?”
“请问是江苑苑的家属吗?”
一道年轻男声从电话那边响起。
“?对,你是……”
“这里是忧民医院,你母亲晕倒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徐江几乎没听清他后边说了什么,脑子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浑浑噩噩挂断电话。
突然,他猛地从床上弹射而起,顾不上身体的疲累,也顾不上现在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过,拿起钱包就急匆匆出了门。
出小区后随手拦了辆出租车,急匆匆赶往忧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