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房门被人推开，秦否已经洗漱完毕，连衣服也换好了。只是他的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还顶着两只黑眼圈。
在牧尤的注视下，秦否径直的走向他，忽然抓过他的手腕将他压制在床上。这次动作不轻，本来就有点头晕的牧尤，被他这么一摔，全身的不适感一起涌现，甚至有点反胃作呕的冲动。
秦否的眼神中是牧尤没有见过的狠戾。
“你昨晚去KTV做什么？”这一开口，就更凶了，似乎是气得咬牙切齿。
“我……”牧尤语塞，果然不是梦啊！
“你去工作？兼职工作？”秦否继续问。
“嗯。”牧尤蹙着眉回答。
他竟然就这么坦白的承认了？秦否立即就火冒三丈，甚至将牙齿咬的咯吱作响，“为什么？为什么要做那种工作？你就这么欲求不满吗？！”
秦否以为牧尤的兼职工作就是那种不正经的KTV里专门陪酒的牛郎。
“你在说什么？”牧尤不解的反问。他想起身，可是两只手腕都被秦否压制的死死地。“你先松开我。”
“为什么要去陪酒？为什么要做那种事？为什么要骗我？”尽管秦否压抑着心头的怒火，但是那像是一头野兽一般的低沉声音还是够吓人的。
“我……”在秦否腥红的眸子注视下，牧尤终于还是说了实话，“他们说按小时付工资，所以我……”
“所以你就见钱眼开？给你钱你就什么都愿意做？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是这种货色？！”秦否心中的怒火已经越发的不可压制。一头凶猛的野兽正在蚕食他的理智。
“不是你想的那样。”牧尤的声音还是清淡的很，他抿了抿唇，将脸侧过去，不去注视秦否拷问的目光。
“昨天晚上，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你知道你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吗？”秦否因为愤怒而喘着粗气，不知不觉中，抓住牧尤手腕的力气也大了几分。
或许这种事情放在以前，秦否是不会相信牧尤是那种会被金钱支配的人，因为曾经的他有钱，有底气。如今他落魄了，懂得在这社会卑微的苟活，自然对金钱的话题变得十分敏感。
“我不知道他们会在酒里下药。我以为只是公司的聚餐活动。”牧尤的太阳穴难受的厉害，手腕又被秦否牢牢地钳制，双眉皱在一起，原本漂亮的五官难免显得扭曲。
牧尤的解释没有得到秦否的谅解，反而越发疯狂的质问：“你不是说是同学聚会吗？你现在还学会说谎了？你究竟还背着我做出了多少不知羞耻的事？”
“我什么都没做。我不想你担心，才那么说的。秦否你放开我，手都麻了。”牧尤挣了挣双手，秦否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牧尤这态度在秦否眼里就是一副拒不认错也不知悔改的样子。明明昨天担心的要死，现在这样追问下，心情却越发的愤怒与急躁了。
“我究竟哪点做的不好，让你在外这样给我戴绿帽子？陪老男人喝酒？你就这么喜欢作贱自己？”
秦否松开了牧尤的一只手腕，可是却抓住了他的一把头发，动作粗暴，让牧尤难耐的挣扎。
“你在说什么？秦否，你疯了！放开我！”头皮被人扯得生疼，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颈。刚才被秦否松开的那只手手腕上已经被抓出了红痕，他徒劳的推拒着压在身上的人。
“我疯了！我的确疯了！我当初就是瞎了眼，看错了你！”秦否咆哮着，到底还是没有把心底的自卑情绪说出来：我现在没钱了，所以你才会变成这样！
下一刻，他毫无温柔可言的、疯狂的撕扯着牧尤身上的睡衣，一颗纽扣无意间被崩到了床头柜下。
第一次看见秦否的情绪这么失控，像是一头发了疯的猛兽，牧尤惊吓之余，出于自卫的抓起身边的枕头和床头柜上的书朝着秦否砸去。
可是因为头晕的缘故，让他逃下床的时候跌倒，秦否居高临下的抓过他的手臂，将他摔在床上。
牧尤的脑袋更晕了，来不及反应，就再次被秦否欺身压上。
秦否的手在牧尤的身上肆意游走，带着愤怒和发泄的火气。即使对方是结了婚的爱人，也让牧尤感觉自己是在被侵犯。
“不要碰我！”牧尤厌恶的大喊着拒绝。
“别碰你？呵！你是不是忘了，我们都结婚了，你早就是我的人了！”秦否扯开牧尤的睡衣，平坦的胸膛因为急促的呼吸而不断起伏，引来秦否的疯狂撕咬。
牧尤本来就对性事放不开，以前也只是在秦否的温柔相待和哄骗下才愿意尝试。如今被这样粗暴的、不受尊重的羞辱，何况这种对待他的人还是他最爱的人。
种种苦涩情绪将他的眼泪也逼出。这大概是他记事以来最没出息的时刻了。
牧尤自幼失去父母，跟着爷爷长大，就算生活再过得如何乏味，就算身边的小伙伴再如何嘲笑他，他也不会展现脆弱情绪。
“我只是不想你太辛苦。”牧尤咬着唇，艰难的说出这句话。
闻声，秦否抬眸，盯着那张充满委屈的脸。
牧尤闭着眼睛，侧过脸，不敢看向秦否，但是湿漉漉的睫毛暴露了他哭了的事实。
秦否的心好像被撕裂，被那眼泪瞬间浇醒，他究竟在干什么啊！竟然惹哭了小尤。他一直放在心尖上的人。
其实这种因为生活压力大，借助一些琐事成为导火索，回家后将压力发泄在爱人身上，从而引起家暴的事情，新闻上报道的不少。秦否曾以为这种事绝不可能出现在自己身上，可他到底还是个被情绪控制的普通人。
钳制住身下人的双手陡然一松，眯了眯眼睛，“我被公司开除的事，你都知道了？”
“对不起。”牧尤紧闭着的睫毛轻颤。颤的秦否的心都要碎了。
“对不起小尤，是我不对。”秦否一把搂住身下的人，声音也在颤抖，“我不该不信任你，可我好怕失去你。我现在一无所有，我只剩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