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否神采奕奕的看向牧尤,道:“诶,弟子知道,师尊要罚弟子勤修武学,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受罚的人是你。”牧尤道。
秦否故作沉思状,“可是之前师尊所教授的功法,弟子已经熟练掌握,难道师尊不想看见弟子的功力更上一层吗?”
牧尤垂着眼帘想了想,道:“为师罚你打扫渡尘殿,抄清韵崖仙规十遍。”
“……”
“凭什么他是练功修法,我就要抄写门规?”秦否指着已经消失在门外的背影,眼底划过失落的光,嘴边却是不服气。
他最厌恶规矩二字,又怎么肯将时间浪费在抄这没用的东西上。
“你对为师的惩戒不满意?”牧尤面色冷静,声音沉着,一如往常。
“不满意。”秦否脱口而出。
这个师尊除了罚人抄写、禁闭、打扫之外,就不会点新鲜玩意儿了。
“翎斩,来!”
牧尤言毕,半空中就出现了一个白色的鸡毛掸子。
秦否盯着它,觉得这鸡毛有点眼熟,好像是……
还不等他完全反应,那只鸡毛掸子就朝着他袭来。那一条条抽在皮肉上的痛觉让他不得不怀疑这真的是个鸡毛掸子该有的伤害?
秦否一边绕着石柱跑,一边道:“师尊,你不会真的把嘶嘶当做妖兽收了吧?”
“翎斩,二阶。”
只见那鸡毛掸子凶光乍射,抽打的速度越发迅猛,力道也越发强劲。被它击中的地方瞬间痛到麻木。腿部被击打几下,便是倒地。
林止路过渡尘殿的时候,只听见细韧击破空气的音爆有些骇人,下一刻才瞅见了蜷缩在地上的秦否。
“师尊!”林止跑上前,站在牧尤的身侧向他行礼,“不知秦师弟是如何冒犯了师尊?”
林止看见这场景是又惊又怕,毕竟他来清韵十多年了也没见过师尊打人,还打的这般凶残。
但不得不说,秦否是个人才,竟然会让这个素来清心寡欲的仙师动怒。
“毁我门规,该罚。目无尊长,该打。”
牧尤垂着眼,毫无怜悯之色的俯视着倒在地上咬牙忍痛的人。
虽然牧尤承认自己并无厌恶这个不懂礼数的小徒弟,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可以在渡尘殿为所欲为、顶撞师尊、坏了戒条礼数。
“秦师弟刚来清韵,不懂规矩,师尊您再打下去会要命的!”林止求情道。
“翎斩,灭。”白色的鸡毛掸子瞬间消失,牧尤冷言厉色的道:“打扫完渡尘殿,抄写清韵崖仙规十遍。”
说罢,那头戴青玉冠的白色身影悠然离去。
秦否的视线里只留下那人冷漠的背影。
——
清韵崖的门规当真是又臭又长,秦否足足耗时五天,才将那十遍抄完。
这五日来,除了一日三餐,其余时间秦否一直闷在卧房抄写门规,顺便休养生息。
他坐在卧房的窗前,每到夜晚就会看见荷花池对面那间房也亮着烛火。
这师尊打人是真的痛,还不带眨眼的。
这还是秦否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被人无情殴打。
秦否盯着对面那扑朔在黑夜里的光,展开双臂,活动了筋骨,抓起书案上写满墨痕的一摞纸张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