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靠近三生崖顶的时候,秦否让白凤落下,毕竟是除魔打斗的场面,看这白凤也不是凶兽,体型又庞大,万一暴露了目标,那就是个活靶子。
三生崖之巅,白色和紫色两道身影正打得火热。秦否赶到之时并没有冒然露面,而是暗中观察,伺机而动。
看着四周零星倒地的几个白色身影,秦否蹙眉。虽然牧尤是清韵崖的长老,功力深厚,可也不该没人支援。
何况当时在听到消息时牧尤露出那种严肃的神情,又要弟子通知清韵掌门,这面对的紫衣魔人分明就不是一般的小角色。怎么如今赶来除魔的除了牧尤,都是一些清韵不曾冒头的年少弟子。
许风玹因为刚才和师兄弟们摆下的阵法被这魔头破除,此时正吐了一口淤血,痛苦的捂住胸口。
所有的人目光都聚集在那缠斗上空的两人身上,没人注意到暗藏在树林之中的黑衣人秦否。
紫色的闪电在空中闪烁,牧尤躲闪几下,只见他身后被擦肩而过的法光击中的地方轰鸣炸裂、碎石溅起。
“牧长欢,我的好师弟。十五年前,你和清韵众人合力擒我有功,将我封印,自己摇身一变成为高高在上的长老。你以为被封印在禁地的这十五年,我就什么也不做乖乖等死吗?”
那紫衣人毛发炸起、形如枯草,嘴唇暗红得有些发乌,如同兽人。
其实不用他说,牧尤已然感觉到这魔头的修为比之十五年前,又增进了不少。
当初也是在众长老的齐心协力之下,才将这魔头擒拿,如今再想对付他,怕是不好收场。
即便如此,那身形高挑秀雅的白衣人伫立在崖顶,长剑负于身后,清风扬起衣袂,正气浩然,好似仙人。
“楚栎,你修炼的都是些邪祟禁术,害人害己,终会自食恶果。”
楚栎仰天长笑,视线再落下时,腥红的眸子好笑的看着眼前的白衣人。
“你以为我愿意修炼禁术,把自己弄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还不是因为你们将我囚禁鸠魔塔!呵,清韵也早已不是什么清净之地了。”
狂躁的男人耻笑一声,最后一句话竟然带着一丝语重心长。
“师尊!”远方赶来的白衣少年忽然朝着牧尤大喊一声,便一个纵身落在了他的身边,“师尊,您没事吧!”
“消息放出去了吗?”牧尤沉声问道。
“已经用了千里传音告知掌门和各大长老,他们应该很快就能赶来了。”
很快赶来?魔头楚栎神色一怔,大手一挥,一道烈焰犹如红色的巨龙扑向师徒二人。
牧尤一个眼疾手快,揽过徒弟朝着旁边跳跃后落地站稳。
只是一瞬,身后的一棵参天古树已经被焚烧殆尽,留下一阵黑烟和刺鼻的气味。
“你没事吧?”牧尤看着徒弟有些吃痛的表情,视线落在他的小臂上,那里被烈火灼烧过后,已然少了一大块肉,伤口四周熏得发黑,甚是可怖。
“师尊,我没事,您要小心!”白衣弟子的另一只手紧紧地捏住伤口上方的位置,脸色煞白,不用想也知道那钻心的疼痛。
“暂时封住血脉,防止流血过多。”牧尤吩咐一句,耳朵微动,抬手挡掉了身后凌空刺来的剑,落下手臂之时,已经浮现一道血痕。
“师尊!”
看见牧尤受了伤,许风玹也顾不得伤痛,从一旁爬起身跑来。
“你们照顾好自己。”牧尤面色沉着,随口吩咐一句,便出剑同那魔头再次较量。
或许是楚栎想赶在清韵掌门来之前杀了牧尤报仇雪耻,他出招越发迅猛而致命。
牧尤被逼退到悬崖边,悬崖之下是云叠屏障,碎石滚滚掉落,毫无声响。境况凶险至极。
“师尊小心!”
已经封住血脉的白衣弟子喊了一句,拔剑出鞘,正要前去帮忙。
楚栎阴恻恻的眼神忽的甩向他,一道紫色划破。
怎么说也是清韵弟子,训练有素,及时拔剑格挡,尽管挡住了法光的伤害,却还是被弹出去数丈之远,身体在空中划过曲线,重重的跌落地面。
牧尤见那魔头还要冲着几个受了伤的小辈们发难,便是冲过去拦住他那嗜血的目光。
“楚栎,当初是我封印你于鸠魔塔,和这些弟子们无关,你休要难为他们。”
“师弟,多年未见,你还真是变得成熟稳重了不少,竟也会生出这护犊之情。”楚栎轻笑,只是那笑容难掩血瞳中热烈的嗜骨杀意。
之后的打斗中,牧尤要一边照顾几位晚辈,一边又要躲避楚栎的招式,让原本能打个平手的他逐渐的呈现弱势。
秦否在树后神情越发凝重。
看来这个魔头是个不好对付的。
在牧尤为救徒弟的一个转身之际,楚栎残忍的勾起了嘴角,一道紫色的法光在手中愈燃愈烈,霹雳似得窜向那道白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