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去张府和齐铁嘴的盘口跟张启山和齐铁嘴分别道谢后，丛也送二月红去了梨园。
“我许久不去梨园，得去看看。”
二月红下车，跟丛也说：“我中毒这些日子，你也一直被拘着，出去玩儿吧。”
他朝着丛也摆了摆手。
丛也笑着点头，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梨园。
红府的司机已经被他打发走了。
不一会儿。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丛也的面前。
丛也拉开后座的门，坐上了车。
车子朝着春山堂驶去。
“呜呜呜呜呜……”
丛也的身边。
白玉堂的老板严程卓被捆成一个粽子，嘴里塞着破抹布。
明明是寒冬，他却满头大汗，眼中爬满了血丝，惊恐地看着身边云淡风轻的丛也。
“严老板，红玉镯子你从哪儿得到的？”
丛也双指捻着一根银针，针头泛起寒芒。
银针在严程卓指尖划过，所过之处，严程卓寒毛接二连三地竖起，他当然明白了丛也的意思。
之前他忙于替二月红解毒，暂时没追究下毒之人，但这并不代表他就甘心这么息事宁人了。
“都说这十指连心，严老板待会儿还是说实话为好。”
丛也抬眸，眼中一片凉薄的笑意。
严老板不停地点头，脑门上沾着一缕缕被汗水浸透的湿发。
春山堂到了。
早就等待门口的弘文粗暴地拽着严老板，领着丛也去了春山堂下面的地下室。
这里原本是那些外国人用来存储粮食的地方，后来干脆被丛也差人改成了一个隐蔽的密室。
密室空旷，除了几盏灯，就只剩下一地的冷兵器。
这些都是弘文三兄弟花钱搞来的东西。
严老板扑通一声就跪在丛也面前，不停地磕头，眼泪狂涌。
弘文嫌弃地将抹布从他的嘴里拽出来，严老板口水直流，迫不及待地解释：
“不关我的事情！”
“那红玉镯子是一个女人给我的！”
“她说是您的吩咐啊！”
“您饶了我！”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
丛也听着他的喊冤，脸上没有丝毫的波动。
“那你告诉我，那个女人的特点。”
“我找不到她，谢罪的人就只能是你了。”
丛也朝着严老板笑了笑，神情温和，可话语中的意思却让严老板心惊肉跳。
事关生死，严老板赶紧回忆：“那个女人她……她没说名字……但是她的口音有点儿奇怪……”
不必严老板多说。
丛也猜到了。
——田中良子。
他看了一眼弘文：“把他送回去。”
弘文点点头。
丛也则是让人开车前往了东都茶馆。
“哎呀！”
“丛少爷您可终于来了！”
“您都好些日子没来了！”
“这7号包厢我们掌柜吩咐了，要一直留给您，您可是我们这儿的贵客！”
带路的小厮叽叽喳喳，脸上的笑容夸张。
丛也给了他小费，让他下去。
小厮立即闭嘴，揣着小费满脸喜色地离开了。
丛也稳坐在包厢里。
他不怕田中良子不来。
田中良子他们在长沙蛰伏了这么久，在等待的就是他这个机会
无论发生了什么，他们都不会放弃主动联系他。
不出丛也所料，一个时辰之后，小厮上来禀报，说门外有人要见他。
丛也点了点头，小厮退了出去。
田中良子这一次不是一个人前来，她身后跟着六个黑衣人，抬着三个巨大的箱子。
包厢门被关上。
田中良子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浮现，脖子瞬间被一只手攥住。
“你……你……”
田中良子的面色涨红，窒息感让她双眼不自觉地泛白。
黑衣人立即掏枪，对准了丛也。
丛也没有松手，冰冷的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似笑非笑：
“田中良子并非无可替代，但是杀了我，你们可是和红府结下了死仇，你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敢杀了我吗？你们可要想清楚了。”
黑衣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产生了动摇。
田中良子攥着丛也的手，她的力气怎么可能跟丛也相提并论。
田中良子眼前泛黑，眩晕感慢慢取代了窒息感，死亡正在一步步逼近她。
就在田中良子以为快死的时候，丛也蓦地松开了手。
扑通一声。
田中良子狠狠地摔倒在地上。
她像是一条落水狗，狼狈地匍匐着，贪婪地吮吸着新鲜空气。
见状，黑衣人松了一口气，把枪收了回去。
田中良子眼中闪过了怨毒，她慢慢地撑起半边身体，脸上浮现出疑惑的笑容：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丛也重新坐下来，像是观赏一个丑角一般，“你知道我的意思。”
田中良子没想过事情会败露这么快，或者说，她没想到好巧不巧，镯子正好就在送出去不久后碎掉了。
既然丛也并没有下死手，那么意味着事情还有转机。
“看来，在你的心中，权势比你师傅更重要。”
田中良子声音嘶哑。
丛也的力道未曾收敛，她嗓子眼不停地上泛血腥味。
在田中良子眼中，丛也明明可以杀了她为他师傅报仇，却没有选择这么做，说明他还是想要九门的权力。
丛也没有否认，但是心中所想，却和田中良子相差甚远。
怎么可能让田中良子就这么死了？
那也太便宜她了。
当然是要她在极度的恐惧和愤怒之中，为她自己犯下的错误买单。
“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
田中良子被黑衣人扶起来，她掀开了三个大箱子。
一条条枪整齐地摆放在其中。
丛也没有反应。
田中良子眯了眯眼睛：“你这是什么意思？”
丛也吹了一口热茶，轻抿：“做错事情总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这些是之前的价格，现在可就不止这些了。”
田中良子瞳孔一缩。
她明白了。
丛也放过她，除了因为舍弃不了对九门权力的觊觎，还想要从她手底下再拿出军火。
“你……”
田中良子没说出口的话吞入了口中。
丛也看着她，眼神毫无温度，就像是在看一具尸体：“我以为你知道，我这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
田中良子和丛也对峙良久，终究还是低下了头。
“在原有基础上，军火数量翻一倍。”
丛也不做声。
田中良子咬牙：“两倍。”
丛也依旧是一声不吭。
“三倍！”
田中良子：“这是最多了，再多我也没办法拿出来！”
丛也点头：“好。”
田中良子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丛也下一句话紧接着道：“我明天就要看到。”
田中良子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数量那么大的军火，我怎么可能在明天拿给你！”
丛也漫不经心：“那是你需要操心的事情，我只要看到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