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人?”
张副官抽出了手枪,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地上的三人,盘问道。
“我们……我们是村民。”
三个人眼见逃跑无望,又慌又怕,额头上冷汗直冒。
“村民?”
齐铁嘴目光上下扫视他们,他怎么就不信呢?
可又不能滥杀,就怕他们万一真是村民。
“你们不是村民。”
丛也直接断定,他的目光从这三个人的脸上划过,三人的表情因为丛也脸上的决断显得越发紧张:
“第一,村民不会武功,你们却会简单的拳脚功夫;第二,普通的村民矿工在放鞋的时候,绝对不会摆放的那么整齐,脚尖朝外,随时就能穿上离开。”
丛也到了陌生环境,会习惯性地将四周观察得仔仔细细。
昨天晚上的大通铺,这三个人的布鞋摆放和真正的矿工相差极大。
他肩头的小蛇像是在应和他的话,凶狠地露出了尖锐的毒牙。
丛也知道张启山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有这样习惯的人,更像是……”
丛也话没有说完,他慢条斯理地拖长了尾音。
齐铁嘴立即就给接上了:
“日本人!”
三人对视一眼,眼中同时闪过了决绝,下一秒他们口中突然涌出鲜血。
张副官上前一把撬开他们的唇齿,神色冷下来:“他们咬破了藏在牙齿间的毒。”
三个人倒在地上,气息全无。
“就这么死了?”
齐铁嘴看了看丛也,又看了看张启山,还没反应过来。
“我们还什么都没问出来呢!”
齐铁嘴泄气地叹息了一声。
“刚找好的线索,现在又断了!”
齐铁嘴蹲在地上,又气又累。
丛也看了一眼张启山。
张启山昨天一天只吃了一顿早餐,夜晚又没有休息好,刚刚还对付了三个小渣滓。
他脸上一点儿疲惫之色都不曾有,呼吸都没有紊乱。
这不是正常人的体力吧?
丛也藏住了眼里的思索。
张启山看了看四周:“这里肯定有古怪,不然这三个人不会在这里发难。”
齐铁嘴一想,是这道理,他又满血复活,站起来,从布包里掏出罗盘:“让我来看看!”
“欸?”
齐铁嘴举着罗盘走了一圈儿,稀奇道:“罗盘失灵了!”
张启山也不奇怪:“肯定是有东西干扰了罗盘。”
他看了一眼张副官:“去找找。”
张副官去寻找干扰罗盘的东西。
丛也三人原地休息。
“饿不饿?”
丛也愣了一秒,才发现张启山是在问他。
他摇了摇头。
身体素质比较强,所以饥饿感不会像齐铁嘴那么明显。
“我饿,佛爷。”
齐铁嘴凑上去。
张启山盯了他一眼,他自己又讪讪地坐了回去。
……
通泰码头。
陈皮坐在长凳上,一只手搭在桌面上,另一只手摩挲着手里的玉饰。
眼前站着数十个古董商人,都是跟陈皮做买卖的老客户。
他们此时一脸愁容,尝试和陈皮讲道理。
“陈舵主,这做买卖哪儿有不验货的道理啊!”
“是啊!陈舵主,您好歹让我们验验货啊!”
“不然我们也不敢买啊!”
商人们为难地看着陈皮。
陈皮目光都没往他们身上瞧一眼,漫不经心地问:“跟着我做买卖,你们吃过亏吗?”
“这……”
商人们面面相觑。
有人站出来,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这亏是没吃过,但是……”
他话没说完,就被陈皮不耐烦地打断。
“要买就买,不买滚蛋!”
商人们顿时上前交了钱。
陈舵主虽然性格是独断了些,但是手里的东西都是难得的珍品。
他们各自打开了自己买下来的箱子,从一堆茅草中掏出了各种各样的器具。
“这……这是明朝万历年间的茶叶末釉瓶!”
“我这个才不得了!这是唐朝的老铜韦陀菩萨佛像摆件!”
“北宋时期折二宣和通宝隶书篆书铜钱古币!”
“……”
商人们一时间惊喜不已。
“陈舵主,果然还得是您出手!”
“是啊!全天下就没有您下不了的墓!”
得了好处,这些商人自然知道该如何讨好陈皮。
恭维话一句接着一句。
陈皮掏了掏耳朵,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这话虽然没多少真心,但至少听着顺耳。
他把手里把玩的玉饰装进了腰间挂着的麻布袋子里,开始认真擦拭自己的九爪钩。
这群商人还在不停地说些讨巧话。
一句话传入陈皮耳中,像是一根针扎破了他的耳膜。
“我看啊!二月红那小白脸儿似的小徒弟,整天就知道泡在女人堆里,连陈舵主你的脚都够不上!日后的红府全是您的!”
说这话的商人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故意贬低二月红和他另一个小徒弟来抬高陈皮。
他没想到的是,这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陈皮猛地抬眼,眸子里透露出的凶性,让人一瞬间宛如被一头野兽盯上。
九爪钩在众人眼中一闪。
一张脸皮骤然剥落,掉在了地板上,发出啪嗒的一声。
说这话的商人也气息断绝。
尸体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整个房间里死寂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清晰可闻。
所有的商人屏气凝神,浑身颤抖,目光看也不敢看死去的同僚。
陈皮擦拭着九爪钩上沾着的鲜血,神情淡漠得仿佛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
“什么脏人都敢在我面前蹦跶了。”
他阴鸷的目光一一扫过面前的这群人,像是把他们的面皮都给刮掉了一层。
“若是还有人胆敢嚼我师傅师弟的舌根,他就是下场。”
丛也再怎么不成器,也是他陈皮的师弟。
容不得这群浑身铜臭味的脏人来指手画脚。
这声警告像是拉回了这群商人被吓走的魂魄,他们扑通一声跪下,不停地给陈皮磕头。
“陈舵主我们知错了!”
“求陈舵主饶命!”
“饶命啊!陈舵主!”
“……”
陈皮嫌弃地扫了一眼他们:“带着你们的东西滚出去吧!”
这话听在商人们的耳中,如蒙大赦。
他们连滚带爬地抱着自己的古董,离开了通泰码头。
陈皮吩咐码头的工人把尸体沉了。
等房间重新干净,他把被清水洗干净的九爪钩挂回腰间。
这时,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下属跑了进来。
“舵主!”
下属附在他的耳边低语一阵。
陈皮拧紧眉头:“日本人?”
下属点点头。
陈皮:“让他们滚,爷爷我没工夫陪他们玩儿。”
下属点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