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华宫,明月殿中——
“妹妹,你快些翻,这兔子都要烤糊了,还如何吃啊?”
殿中烟熏火燎的,只听见一声娇呼。
沈诗凝一边用扇子捂着口鼻,一边翻动着架在柴火堆上的那只烤兔子。
围在一旁的,是另外三个来蹭吃的姐妹,还有一个不请自来的拖油瓶纳兰烟。
今日天色正好,虽是寒冬,但久违的出了大太阳。
虞归晚睡醒后没事做,干脆来找沈诗凝约着一同去做保养,没曾想路上遇见了一同前去的黄嫔和琴妃,干脆一同带着去了。
四人做完脸,也到了午后,
不知是谁提议的,
“天寒地冻的,就适合在野外用些烤肉,驱驱寒意。”
四人一合计,正是这个理儿。
干脆每人出银子,都去御膳房弄了些新鲜肉来。
纳兰烟没这个资格,使唤不动御膳房,只好和他们她们四个平摊了这顿饭钱。
毕竟她们知晓,陛下放任她在宫中,就是看西陵油水多,要狠狠敲上一笔。
这四人自然是一点儿亏也不吃的。
纳兰烟可倒好,在这儿待着的每一日,
除了呼吸不交银子,做什么都得交,
哪怕是上个恭房,
也得交上一钱的净水费。
真真儿是离离原上谱了,难道她不交钱,还能不让她出恭嘛!
此刻,沈诗凝负责烤兔子,用的调料,还是上次陛下来这儿偷吃她的珍珠鸡留下的。
柴火堆噼里啪啦的燃烧着,
一阵风吹来,火势有些小了,她赶紧凑近吹了吹。
这一吹可倒好,
“啊,啊,啊嘁!”
柴灰飘进了她鼻子里,呛的她打了个大喷嚏。
“晓兰,给本宫拿方帕子。”
她扭过头吩咐丫鬟的时候,三个人大笑不止,
“哈哈哈哈哈!”
“沈妹妹,瞧瞧你那张小花脸。”
沈诗凝的脸上黑乎乎的,左一块右一块,都是她刚刚拿翻烤兔子那只手蹭了脸蛋弄上的柴灰。
“晓兰!”沈诗凝有些羞愤,赶紧低下了头。
黄书宜也没好哪儿去,
她坐在小马扎上,忙碌的很,又要照看滋滋冒烟的五花肉,又要照看一旁烤的汁水滴滴答答流淌的小羊排。
宋宛琴正在插花,御花园的鲜切花束送过来了,正是含苞待放的好时候。
一旁的虞归晚最舒服。
她靠在摇摇晃晃的躺椅上,一边剥着花生,一边哼着小曲儿。
原本这些事都能让贴身丫鬟,太监代劳,但几人都觉得自己动手比较有趣儿。
这边岁月静好,嬉笑打闹,一旁却是另一个画风,
纳兰烟再哪儿都是最底层,
此刻,她正苦兮兮的抱着一捆柴火扔到地上,没好气的开口,
“够了吧?本宫的裙子都弄脏了。”
“再去搬一摞,就够了,快去吧妹妹。”
虞归晚剥完花生,拍了拍手,看也没看她,自顾自的喝起了花茶。
纳兰烟被这一句妹妹叫的心花怒放,心甘情愿的去了。
“兔子好了!”
沈诗凝吩咐小太监把肉分好端了上来,几人围坐着,一人夹起筷子,尝了尝。
“不如那日陛下烤的好吃。”
沈诗凝有些失望,
这兔子肉很柴,干巴巴的,好在有些烟熏的香味,还算能吃。
“陛下都许久没来咱们这儿了,好像很忙碌呢最近。”宋宛琴也有些感慨。
只有黄书宜没心没肺的尝了一口,又去细心照料她的小羊排了。
虞归晚夹了一筷子肉丝放进嘴里,突然问了一句,
“沈妹妹,你很喜欢陛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