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团把小路子扶起来 ,她的动作温柔和善,目光里带着暖意。
“不用为本宫做什么,刚才只不过是顺手捡到了,听说长公主最喜欢菊花,刚才在这宫里看到好几处青色的菊花,本宫还要看看,你先回去吧。”
小路子目光轻转,不远处倒是有几处长的正好的菊花,都是张兴命人放好的。
长公主是先帝最宠爱的一位公主,虽然生母不是皇后,但先帝生前怕她受委屈,还特意给了免死玉佩,这宫里谁都不敢惹她。
若是奴才不懂规矩,她打一顿鞭子,也没人去动这位公主,故而这位公主的脾气很不好。
小路子反应过来,千恩万谢的走了,手里还拿着那个假账簿。
夏团脸上的笑容消失,若他是个聪明的,就应该知道怎么报复张兴。
喜儿从旁边的大理石桌子上拿来一盏茶,都是供平时赏花的主子的,就算是晚上,宫里的各处也不能断了茶水点心。
尤其是主子经常路过的地方,这些都是祖宗的规矩。
“娘娘,尝尝吧,先坐下来歇会儿。”喜儿笑着说。
夏团坐了下来,欣赏着远处的花。
夏日的阳光正晒,只是坐了一会儿,夏团有些受不了了,她站起身想要回宫。
刚才来这里本来就不是赏花,她只是来遇到小路子的,可以回去了。
夏团记得这个机关算尽的大总管,总是偷偷的给太后办事,到后面汤甜甜奢侈的生活,都有他的功劳。
偏偏这位总管,因为贪钱,差点被人告发。
若是小路子凭借手段能成功,张兴就会出事,太后安排在宫里的心腹就会没有。
这次,夏团要把这太监和汤甜甜扯上关系。
正想着,夏团听到了前方石子落水的声音,还有少年爽朗的笑声。
一抬眼,前方水波粼粼,映照在阳光下十分好看。
而丢石子的人看到她了,那张俊美的脸在水光映照下泛起一层光晕,纯白无害的样子满是欣喜,如同一只看到胡萝卜的白兔。
张若言身穿一身浅蓝色的绣云纹衣服,身上悬挂的白玉因为他挥手的动作晃动。
他身上少年的气息纯美,因为装傻,永远都带有孩童般的感觉。
夏团每次看到他都很心安,她止住脚步,也对着张若言笑着。
张若言笑容更大了,“姐姐,来玩水啊。”
张若言的手里还拿着石子,他用力的往前一丢,水面上又泛起涟漪,他的笑声带着兴奋。
“姐姐,快看,多好玩啊。”
夏团心情也大好起来,她索性走到他的旁边,想要拿起地上的石子和他一起丢。
和上辈子一样,每次在张若言的身边,她都能得到片刻的欢愉。
“娘娘,喝药的时间到了。”
听到声音,夏团回头,颜儿不知何时站在她的身后,手里还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
那药碗还冒着白气,里面冒出来的苦涩味道太浓了一些。
不是之前太医开的药,不过颜儿是太后的人,端来了她不得不喝。
夏团接过来药碗,不知会不会是让她很痛苦的那种药,不管怎么说,若是不喝,太后肯定会怀疑她。
“太苦了,有没有甜水。”夏团说。
“娘娘,这里没有甜水,还是先喝药吧,晚了就没药效了。”颜儿拿话堵她。
夏团手里的药倒映出他的脸,还有另外一个人的脸。
紧接着,她手里的药碗被人抢走。
张若言上去就喝了一口,然后突然打碎药碗,用着很不如意的口吻说,“我还以为是甜水呢。”
夏团上去贴近他,用手拍拍他的背,有些紧张,“快吐出来,药可不是胡乱吃的。”
张若言吃惊的看着她,就算是上辈子,夏团对他也没那么亲密过,两人都是以礼相待。
心脏猛然跳动,他害怕自己控制不住想要离得更近,干脆急忙躲开,手里的小石子扔向颜儿。
“都怪你,我要喝甜水。”
颜儿身上落下多枚小石子,她急忙躲开,然后跑出老远,露出的皮肤已经见了血,颜儿一时不知所措。
“六皇子恕罪,可是奴婢真的没有甜水,还请皇后娘娘说一说。”
张若言想要追她,夏团一把拉住了他。
“不要胡闹了,等会儿本宫让人给你送来还不成。”
夏团说罢,拿出手里的手帕给他擦了擦额角的汗水,目光温柔如水。
“以后本宫的东西不要随意吃了,小心吃坏了。”
张若言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眼睛里全是坚定,“我偏要。”
夏团心头一紧,她的东西入了口,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你不要胡闹了,不听话甜水都不让人给你送了。”
这句话很管用,张若言委屈巴巴的撒开手,白皙修长的手指捏紧了自己的衣襟。
那双带水气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夏团,生怕她不理他了一样。
夏团一时心软,然后看向一直照顾他的太监小圆子。
“好生伺候你家主子,外面太阳毒辣,别中暑了才好,先回去吧。”
小圆子脸上全是笑容,然后抓住张若言的手腕,一用力拽着他就走。
“六皇子,我们先回去吧。”
张若言虽然往前走,可是目光一直看着夏团,直到看不到她才一把甩开小圆子。
“滚开,别碰我。”
张若言说罢往前走,刚才夏团在外面被人端来那种药,要不是他打翻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捂着隐隐做痛的小腹,他们还是和上辈子一样心狠,想要害死她。
小圆子莫名其妙,这傻子敢对他这样,难道是平时欺负的少了,还得多给他些教训。
小圆子赶紧上前,“六皇子恕罪,奴才带皇子去个好玩的地方啊,比水中丢石子还好玩。”
不等张若言回答,小圆子自作主张的拉住他的手腕,然后一脸坏笑的往假山里面走。
他刚走了没两步,张若言一掌把他打晕,然后一脸天真的走出了假山里面。
一抬眼,暗中保护他的人还在,夏团安全之前,他不能离开大宛国,去接北守国的皇位。
明荣宫。
田蜜儿在床上躺着,旁边是着急的皇上。
太医诊完脉后,只说是体虚之症,服了药就没有大碍了。
张若千坐在床边,十分担心的看着田蜜儿,一只手紧紧握着她的手。
“蜜儿。”张若千轻声唤着。
田蜜儿睁开双眼,第一反应是推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