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离开后,那场酒宴也快结束了。
几女跑去逗弄小球球。
铁大春、王怀义、刘行柬三人继续拼酒。大唐时期的酒只是米酒,铁大春也能算是海量了。
李怀真忽然想到了苏芥,他安排刘行柬说道:“刘将军,将府中好酒送去玉门关,那里有个人应该等急了。”
刘行柬被李怀真拿了骠骑将军的帽子,今日也跟他回来了。
他知道李将军不会亏待自己,肯定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
送酒虽是小事,也是信任的表现,要知道李将军的大门,连公主都要翻墙而入。
于是立刻抱拳,“是,末将这就去办。”
“不急,明天吧,这几日你也太过劳累了。”
刘行柬心中有暖流翻涌,抱拳道:“是,大将军。”
几人继续喝酒,铁大春喝着喝着就大哭了起来,毫不顾及将军颜面,哭地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瘸子,那帮学生太混蛋了,你去了战院,一定要帮我收拾他们。”
李怀真毫不顾忌他的感受,在心中笑了起来。若他猜的不错,这一年多,这狗贼一定被揍的很惨。
他猜的也不错,铁大春现在在战院有个‘铁沙包’的绰号,谁不开心都会拿他练练拳头。
李怀真明知故问:“怎么了?谁还敢揍我们的铁将军?”
话虽这么说,可李怀真怎么看都有点幸灾乐祸。
“我不管,你若是打不过,那就从别的地方补偿我。”
铁大春说完就看向小环,那个眼神,就差上去抢人了。
李怀真不在洛阳的这一年铁大春没少来找小环,可后者总是和他保持距离。
小环觉察到了他的眼神,立刻挽住了自家少爷,说道:“少爷,环儿现在也是天官,可不能就随便送人了。”
那些所谓的豪门贵族、风流雅士,可没少做互送婢女的龌龊勾当,小环哪能不知。
铁大春顿时无语,李怀真也很无奈,现在小环觉醒了,他也做不了小环的主。
虽然小环对他很‘了解’,可李怀真对她一点都不‘了解’,若是撮合成了他们,只要有落红,怎么说都不算对不起兄弟。
听小环说自己觉醒了,铁大春有些震惊,他看向李怀真。
后者缓缓低头,在桌子上写下了一个‘杨’字。
铁大春恍然大悟,一种复杂的神色出现在脸上。
随后,他咂了咂嘴,似乎感觉酒水有点苦涩。
“算了,那就不夺人所好了。”
李怀真明白他的感觉,无奈叹息。
王怀义显然有点喝高了,面红耳赤般搂住李怀真的肩膀,说道。
“李将军,本来呐,我应该尊称你一声王爷或大将军,可……现在不一样了,咱们现在是一家人了。”
说完,看向一旁伺候倒酒的姑姑。
姑姑似乎一直压抑着情绪,她很想确认李怀真的身份。虽然女皇派人把她们从扬州接来,但还是想听到确切消息。
听到王怀义的话,姑姑有些羞涩般低下头。
李怀真一看就明白了,这两人还真走到一起了,还很恩爱的样子。
其实挺好,这两人很般配,都是善良之人,也都是半路夫妻,谁都不用嫌弃谁。
这时,只听王怀义说道:“小子,我王怀义从来不占别人便宜,你既然都把姑姑送给王某了,那某也不能让你吃亏。李将军尚未成亲,某就斗胆把爱女许配给你。”
闻言,李怀真和铁大春同时喷出口中酒水。
李怀真急忙道:“王叔,万万使不得。”
老王那个体型,李怀真实在吃不消,再说这么熟悉,也实在下不了手。
而铁大春开始掰手指,王怀义娶了李怀真姑姑,李怀真又娶了王怀义的女儿,这关系似乎有点乱啊。
铁大春狠狠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啊!这要是成了,该怎么称呼?
可王怀义已经喝高了,哪里听的进去,他喊来上官婉儿。
“上官大人,请替某拟写一张婚书。”
上官婉儿走了过来,笔墨纸砚都是随身携带的,只是迟迟不肯下笔,他看向李怀真,想看看他的意思。
李怀真正要阻止,却见王怀义猛拍桌子。
“婚姻之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人之约。李将军父母作古,姑姑就是长辈,且听听姑姑怎么说。”
而姑姑似乎很中意王怀义,对其言听计从,虽然没见过王召军,还是毫不犹豫点头。
王怀义哈哈大笑,“如此,李将军若还要推辞,岂不是看不起我王某了?”
李怀真双手捂脸,这可怎么办?让我娶老王,那清如姑娘怎么办?
这个酒,太害人了。
李怀真哪里知道,王怀义是岳父看女婿,怎么看怎么中意,这才借酒发疯,强行撮合。
不多时,上官婉儿写好了婚书,王怀义一把塞进了他的怀中。
“好了,以后吾之爱女就是大将军的了。”
铁大春是哈哈大笑,越笑越厉害,直到在地上打滚。
“瘸子……我还想让你替我出气……你还是想办法自保吧!娶老王……哈哈哈……”
李怀真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很好笑吗?”
李怀真不再去理会他,老王是自己人,应该没事。
他喊上上官婉儿和姑姑向后殿走去,姑姑暗喜,这一天她终于等到了。
来到后殿坐定,李怀真开门见山,拿出来那个证明自己身份的白布。
“姑姑,我确实是李冲之子。”
姑姑看一眼便认出了琅琊王印章,顿时喜极而泣。
李怀真将自己怎么逃过一劫的事大概说了一遍。
“怀真,我的侄儿,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姑姑挽住李怀真的手,久久不愿意放开。
李怀真说道:“姑姑,有些话我要和你明说。我不能对不起李家老爷子,他们为了怀真牺牲太大,李若谷对我视若己出,就是我的父亲,祠堂之上我只能供奉他的名字。
不过,怀真既然认亲,也不会对族人不管不顾。
洛阳乃是非之地,怀真并不打算留在朝堂,我的封地在蜀,你若愿意,可去召集幸存的族人,而后去蜀地。
不要再想其它,有我的食邑在,安好过此一生不难。”
姑姑似乎并不失望,说道:“你这样做姑姑能理解,能认祖归宗便够了,好男儿志在四方,不用过拘小节。”
“甚好,那以后信安王府就由姑姑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