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真独自回家,路上无比气恼,其心中发狠。
“陆孝莆,我不相信我李怀真一辈子都不能出人头地。”
转过街角,一条深巷出现在眼前,很多城市在深夜都有卖古玩杂器的地摊街。
卖的物件妖里妖气,很多人称这为‘鬼市’。一个个摊位紧挨着,地上排满了琳琅满目的‘上周’古玩。
等快要走出巷子,他听到一个声音。“这位小哥慢走,看看有没有合眼的东西。”
最后一个摊位前放着一个LED日光灯,能看清货物却看不清摊主的脸。
只见他的摊位上全是一些打磨好的石珠,新老杂色,各种纹路皆有。
还有一些看上去高级点的货,已经穿好了绳。
这些东西有人叫天珠。其实很多都是人工染色,再打磨出来的破石头。
他老爹也鼓捣过一阵这玩意,所以有些了解。
李怀真的余光在摊位最里边发现一颗珠子。
那颗珠子通体漆黑,三条眼路自然形成,不像是人工合成染色的B货。
细看之下才确定,那颗珠子居然真是个老物件。
摊主见真来了生意,坐直了身体。
“小哥看中这颗了?”
那摊主的声音瓮声瓮气,像个五十来岁的大叔。
李怀真摸摸口袋,俗话说‘哄得了买的、哄不了卖的’,这东西既然老,肯定不便宜。
“哎!喜欢就拿起来看看嘛!”
门可罗雀,难得来了个生意,摊主不想放弃,拿出那颗三眼天珠,放在了他的手上。
李怀真看了又看,确实是个真家伙,可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
这颗天珠,有些阴森!
“老板,怎么卖?”
摊主脱口而出,“这颗是天然老坑的三眼天珠,原价十八万八,我看与你有缘,就卖你八块八吧!”
“啥?”
十八万八只买八块八?是自己看错了,还是对方不识货?
“小哥,不能再便宜了。”摊主这般说道。
看来,这货主是真不识货呀!
“这位小哥,石珠可分两种,不能乱带,小心有性命之忧。”此时,角落里有人插了一嘴。
“不懂规矩吗?”摊主似乎瞪了那人一眼。
李怀真突然想起,石珠确实分两种,一种叫天珠,而另一种叫鬼珠,确实不能乱带。
这珠子不对,太诡异了,李怀真果断放弃。
“算了,这么便宜肯定是假货。”
在李怀真走后,神秘人再次开口:“老杜头你真缺德,想将鬼珠卖给那少年,你这是在害他。”
摊主沉默片刻,喃喃道:“不是害他,或许还能救他。”
……
老爹李有财还没回来,不知道又跑哪去鬼混了。
李怀真回到家刚洗完澡,房门被人踹开,四道人影出现在门口。
月色下为首的刀疤男面露凶色,手指捏地啪啪响,他发现了李怀真,向其走了过来。
李怀真发觉不对,忙说:“你们想干吗?我报警了。”
几人一起动手,李怀真挣扎几下就被按在了地上。
那刀疤脸恶狠狠说道,“报警?可惜没用。”
有人跪到了他的背上,将其压地呼吸困难,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李怀真很害怕,“你们,到底想干吗?我怎么得罪你们了?”
刀疤脸道:“怎么得罪我们?小子你自己清楚。让你做个明白鬼,我们来至前世的大唐陆家。”
“大唐?什么大唐?你在胡说什么?”
李怀真奋力挣扎,可窒息感越来越严重,背上的人发力,压住了他的脖子。
刀疤男摸出一把匕首,大拇指试了试刀锋,“老三,按住他的手指。”
不由分说,有人拖出了他的手臂,将其右手按在了地上。
寒光一闪,李怀真只感觉手指冰凉,窒息般的疼痛袭满全身。
他的两根手指被剁了下来,那些人不但拿走了他的手机,还捆住了他的手脚,堵住了他的嘴巴。
如果没有人来救他,李怀真将会流血休克而亡。
昏迷前,他听到了刀疤男的声音。
“小子,别指望有人会来救你,我们会守在外面,得罪我们陆家只有死路一条。”
然后,房门被人轰然关闭。
在李怀真濒死之际,一颗黑色珠子从窗外飘了进来,诡异般自行系在了他的脖子上。
绳头交叉纵横,自顾自打了个死结。
一道身影立在街角的黑暗中,右手悬停在空中。
……
……
不知过了多久。
“我这是死了吗?”
李怀真头疼欲裂,他全身僵硬,连手臂都无法抬起。
睁开眼,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古香古色的房间内,家具全是红木打造,雕刻精美,布置考究。
床边放着苏绣四条屏,梅兰竹菊,甚是文雅,隐隐透着光亮。
书案上放着铜制狻猊香炉,正冒着袅袅青烟。
一股记忆洪流袭来,不久后,李怀真就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此处,不是穿越,而是召唤。
在他昏迷的时候听到了陆沉心的声音。
“李怀真,想报仇吗?我在大唐等你。”
消化掉记忆洪流,李怀真苦笑,还真有平行空间,自己和这具身体无比契合。
而现在是大唐年间,这座城池,正是春风十里的广陵城,也叫扬州城。
可那些人在干什么?只见房内有两个古人,管家模样的人在用手撕着白布,旁边一位老爷用衣角拭泪,余光之中,院子里还放着具棺材。
随后李怀真就明白了,这具身体其实就是他的前世,只是自己的前世和自己一样悲催,被卢家纨绔活活打死。
虽然现在还没死,不过也快了,这些人在给自己准备后事。
李怀真刚搞清状况,又莫名伤感,这是什么意思?让我换个地方死?
蓦然,李家的大门被人踢开了,一个公子哥带着几个鹰犬冲了进来。
那位老爷怒不可遏,上前拦住了他们。
“人都被你们打死了,你们还来干什么?难道想让我儿到地下都不得安生吗?”
“滚开,老东西,没有亲眼所见,本少爷怎么就知道人死了?”
公子哥一脚踹翻了他,几个鹰犬直接冲了进去。
“你……你们罪该万死。”老爷坐在地上痛哭。
几个杀气腾腾的恶奴冲到李怀真床前,先用手指试了试鼻吸,又粗暴般把他的身体左右翻动。
几人都感觉这人都硬了,像死了好几天一样。
完事后,几个恶奴走了出来,“少爷,死地不能再死了,都硬了。”
公子哥得意一笑,将一卷白布扔在瘫坐的老爷身上。
“呐,天官杀人,赔娟布一匹,老东西,好好给你儿子办丧事吧!”
说完,带着恶奴哈哈大笑般离去,只留下哭地不省人事的李府众人。
李怀真心中恼怒到了极点,那僵硬的手指,生生被其捏成了拳头。
天官,大唐有觉醒能力的尊贵人物被称为天官,杀了人只要赔娟布一匹。
李怀真搜索到了这份记忆,此人是杨州刺史的公子爷,正是一位天官。
卢绝意觉醒了天伦刀意,猖狂无比,改名“绝意”,自称天官第一刀。
根据李怀真前世的记忆,自己爷爷是庙堂高官,官居御史中丞,与卢家老爷多有不和,两家算是政敌。
父亲李若谷不愿从官,弃笔从商,而李家老爷病逝后,卢家便开始落井下石,想置李家父子于死地。
这不,前不久在街口说他阻碍了天官办事,便随意就打杀了李怀真。苍天可鉴,那几匹战马就是冲着‘李怀真’来的,只是他身子弱,没能及时躲开。
重伤后,父亲请遍了城中的郎中,个个都是摇头,让李家准备后事。
一连七日,前世的李怀真病情持续恶化,直到全身都硬了,父亲还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李若谷每日守在儿子床前,希望能有奇迹发生,直到今天早上,儿子没了呼吸,他彻底绝望。
“小环啊,去给少爷擦擦身子,今夜下葬。”
名唤小环的丫鬟走了进来,身段丰腴,脸蛋极为漂亮,只是雪白的俏脸有些憔悴,眼角也挂着泪痕。
小环打来清水,替少爷擦身子。
李怀真其实已经有了知觉,只是身体还动不了。
本是夏天,清水擦在身上很舒服,那双手也很是温滑。
小环不停沿着他的双腿往上擦拭,到了关键部位更是仔细。
李怀真咬着牙,控制着,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还是出现了尴尬一幕。
小环正擦的仔细呢,突然嗷了一嗓子就跑了出去。
“不好了,少爷挺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