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是人类。”
能说出现状与实情，莉尔很开心，“而且我爸还在噢！”
“……”
这。
这……
听着莉尔特别欢乐的说出来，泽塔已经无力吐槽了——
“我岳父都有？！”
内心想说mmp，百万羊驼飞奔而过。
而且莉尔还报上她和她父亲的大名了！
这特喵直接查户口了呀！
“那个萨雷……是你爹？”
泽塔小心翼翼道。
他对这个名字其实非常陌生，因为没有直接接触过。
而且根本就没有任何形式的了解。
“那他知道你这样吗？”
黑龙倒吸一口冷气，继续追问。
这都离谱到家了。
泽塔还想知道一下后续。
她到底是怎么从人变成龙的？
到底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状？
如今想想，其实大多数真相，都只是一语带过，还真没深入剖析过。
泽塔很好奇。
听着这话，莉尔点了点头：“父亲当然知道的，毕竟就是他干的好事。”
说罢，她如释重负般的仰天长啸。
像是卸下了一切的重担。
可以把这些略显沉重的回忆托付给更重要的存在。
一些真相始终憋在心里，
所以莉尔很难受。
那个人类的灵魂也一直都被更加强势的龙姐姐所压制着。
虽然姐姐［蒂芙诺亚］也并不希望这样，
但龙族与一个渺小人类在一起，注定不会有平等的待遇。
哪怕只是龙王的残魂，依然具备着难以想象的力量。
就算这位“姐姐”已经很努力克制了，却依然会对她产生影响。
在这股力量的压制之下，一个十岁不到的人类女孩也是如此的渺小。
在意识的融合过程中，占据主导地位的还是蒂芙诺亚。
当初进行实验的时候，老光头也是希望龙王的灵魂能温润莉尔的残魂，将这种源于人类的量子意志重新愈合，以治愈一个几乎无法恢复的小生命。
结果是他成功了。
现在莉尔也的确活了下来。
虽然活动的空间仅有小小的量子空间芯片与各处传感装置，
但这也算是活着，对么？
……
“发生战争的时候，我还只是个小女孩，被压在废墟下动也动不了，直到最后，失去了所有意识。
“再度苏醒的时候，我就被困在了这样一个小黑盒里，能够看见的也就只有这样的黑色与白色，不断的切换……
“说句实话，这很无聊，真的非常非常的无聊。”
莉尔说着说着就低下了头。
伤心往事主动说起，其实并不是一件看上去容易的事情。
泽塔也对此表示充分的理解。
“如果［姐姐］说的没错的话，在曾经的那场战争中，多方龙族混战，大陆全部的种族几乎都来了……
“战场的范围太大了，那些龙族甚至一度从神陨之地打到塔科亚海，人类的基地和我以前的家也在攻击范围之内……所以我死了，然后以另一种方式活下来了。”
莉尔有些语无伦次道。
事情发生的时候，莉尔已经七八岁了，而她经历的一切，在小小年纪就已经留下了刻骨铭心般的回忆。
她顿了顿，“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
“直到那天我和姐姐的意志同时复苏，才齐心协力跑了出去。”
指的是苍轮之月基地事件。
“之前那些时间里，其实算是我们俩轮流陪你玩。”莉尔有些不好意思道。
“轮流……陪我玩……”
泽塔脸皮子抽抽。
差点没绷住。
这话说得……跟泽塔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了似的。
不过事实上好像也没差……
“好吧，那我有一个秘密要跟你说。”泽塔深吸一口气以调理自己的内心，决定把自己的情况也和盘托出。
“你说。”
“我也是个人类。”
“猜到了。”
莉尔的表情没有丝毫惊讶。
甚至还有点“你继续说”的既视感。
于是最后一惊一乍的还是泽塔：“你怎么知道？！”
“我看见了你的灵魂，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屁孩对吧？”
她嘿嘿一笑。
“去你的，那这么说你也是个小屁孩！”
泽塔赶紧从水里起来。
巨大的龙王之躯抬爪就把莉尔给反过来压进了水里。
浪花四溅，周围的魔兽一个个都有些诧异的看向水中。
两条形态不用的巨龙在这里玩水，说起来也确实很有意思。
“啊啊啊！不要这么粗暴啦！”
这个莉尔活泼得不要不要的，再次嘤嘤嘤起来。
虽然嘴上说不要，可实际行动却还是玩水似的，不断的扑腾着水里的鹅卵石。
一副就是要和泽塔贴贴的样子。
主动得不得了。
“对于龙族来说，这还真算不上粗暴！”
泽塔嘿嘿一笑。
“反正我也不知道龙是咋玩的。”他决定找点乐子，“就这样玩玩吧！”
“噗哈哈！！”
莉尔用龙翼勺起一汪水，浇在泽塔脸上。
看上去水花不大，可真正被淋得通透时才能感受到那种极致酸爽。
感觉可太棒了。
黑龙也的确生性喜水。
喜欢得不得了。
“看我操作！”
莉尔涡轮引擎小功率喷射，在水里依旧能正常的运行，一下子就把湖面搞得全都是高温带来的水蒸汽。
随便抓起一汪水，是滚烫的热水。
一百多度的开水，将湖里的鱼儿全都烫成了清蒸水煮鱼。
“啊！好暖和！”
她就喜欢这种感觉。
机体外侧每个温度传感器都给莉尔带来了一种无比舒爽，如同泡温泉般的感觉，浑身都一阵通透。
莉尔太喜欢这种暖洋洋的体验了，就想一直憋在水里不出来。
泽塔眼睁睁看着鱼儿翻着鱼肚白飘到了他嘴里，也不和莉尔打闹了，转而开始把这些几米长的鱼儿当成自己的零食，一口下去，开水煮鱼嘎嘎香。
“鱼鱼那么可爱，你怎么能下嘴！”莉尔气嘟嘟道，“你看我吃过鱼吗？！”
话虽如此，莉尔的眼中却满是对泽塔能吃鱼的羡慕。
食物自由是真的爽啊。
不像她，只能直接吃能源，啥感觉没有。
不能品味食物本身的美味。
作为机械之龙，纵然机体本尊已达半神尊贵之躯，依旧无法贴近现有之物。
泽塔大口吃鱼，吨吨喝水，冲着莉尔无奈的摇了摇头：“你是铁疙瘩啊！”
言语之间，皆是宠溺。
就像哥哥照顾妹妹。
尤其现在还是个淘气的妹妹。
“喂，玩够了没，你们俩。”
忽然，一个声音毫无征兆的在两条龙耳畔旁响起。
泽塔和莉尔一愣，尴尬的抬起头来。
不远处更高的山脉上，名为莉莉丝的少女一边吃着薯片，一边合不拢嘴的看着泽塔与莉尔幽会，差点笑喷了。
“姐！”
莉尔娇羞道。
“这你也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