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司铭住了不算太久的医院，骨头也没有过多的问题。
主要只是皮外伤，需要静养。
于是，司铭很快就出了院，连带着柳斯懿也忙碌了起来。
而那个被保释出来的江明余一直没有动静，柳斯懿和司铭派出去查他踪迹的人也一直没有相关的进展报告。
这个人就好像突然凭空消失了一般。
而他的哥哥，江明，则是继续待在姜戮的公司里，帮姜戮处理事务。
他的职位似乎已经做到比较高。
柳斯懿偶尔能看见姜戮带着江明出入一些较为重要的场合，他虽然不太在意姜戮带着谁，但如此明晃晃地带着叛徒在他面前晃。
就像此刻一般。
柳斯懿受邀参加慈善宴会，只不过这次的主办方是他的合作伙伴之一。
他接到消息时说这场宴会里或许会有江明余的消息，为了早点安心，他选择过来参加宴会。
果不其然，又遇到了姜戮和江明。
两人靠得很近，却始终保持着些许距离，此刻正向他们走来。
柳斯懿看着凑到自己面前的两人，有些怔愣。
如果只是偶然，说出来谁会相信呢?
自家公司出了这样的叛徒，柳斯懿自然不可能四处宣扬，只是在暗处让人查证据。
明面上，柳斯懿看见姜戮和江明一同出现后，淡然处之，甚至跟身边的人聊起江明，“这位看起来有些脸生，是姜总的新秘书吗?”
姜戮神色变得有些怪异，只是笑，“是啊，跟我还没多久，想带着多见见世面。”
姜戮眼底的晦暗那样明显，就像是故意露出这样可疑的破绽般。
柳斯懿看着，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表示，只是笑着点头，“真是年少有为。”
他顿了顿，看着姜戮身后的江明，对方脸色明显变得凝重。
怎么了?是在紧张吗?
紧张什么呢?
害怕我把你做的事情全都抖出来吗?
想到这个，柳斯懿挑眉，颇具深意地开口，“跟着姜总好好干，我也‘看好’你。”
“有机会的话可以来柳氏看看。”
看看被你背叛的人现如今的生活怎么样。
柳斯懿盯着江明，见他不敢对上他的双眼，便知道自己早已经占据上风，无需再进行什么对话了。
而姜戮最近因为丑闻本就烦心事一堆，更是没心情理会故意挑衅的柳斯懿。
柳斯懿身后有人撑腰。
自然没有人敢轻易招惹他。
更何况，商界里，柳斯懿本就声名在外，性格又乖张，坐到这个位置的人自然不是什么善茬。
说起来一时半会也没有人敢惹毛柳斯懿。
包括此刻的姜戮。
姜戮要不是因为舍不下这张脸面，都快要跪在地上求柳斯懿高抬贵手了。
他自认从商多年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但近日里忙碌的事情都不像是无端能爆出的事情。
反倒是有人处心积虑的报复。
他并没有别的怀疑对象。
而是迅速想起了被自己害得差点破产的柳斯懿。
他看着面前神色淡然的柳斯懿，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除了柳斯懿，没有人敢这样对他。
更没有理由这样对他。
但脸面之下，他的自尊不允许他向手下败将低头，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他的小辈。
是他曾经无数次看不起的人。
他就更不可能低下他那高傲的头颅了。
哪怕……或许真的会走向自我灭亡。
他倒是觉得这样也不错。
他对自己说，输了就是活该。
江明依旧不敢对上柳斯懿的双眼，只是默然站在一旁，半个身子都藏在了姜戮身后。
姜戮开口道，“柳总还是谬赞了。”
“他要学的东西还有好多。”
柳斯懿听到这句话，反而笑得更深，“自然是比他之前学的东西要多。”
他看向姜戮，继续说，“你说是吗?姜戮。”
姜戮看着朝这边走过来的司铭，有些难以压制的恼怒此刻又被稳稳地压了回去。
姜戮说，“您说得对，柳总。”
姜戮垂眸，没有对上柳斯懿的双眼。
只是偏过头又瞧了身侧的江明一眼。
“他确实要学的东西很多。”
比如说此刻这样的心虚模样就实在不该出现的。
姜戮有些恼怒地看着他，江明似乎也有所察觉，立刻缓和了下脸色。
直到这时，姜戮的脸色才稍微好了一些。
但柳斯懿哪里会在意你的脸色好不好，只是似有预感。
一道熟悉的视线似乎就在他身后。
他猛然回头，却对上那人漆黑深邃的眸子，他有一瞬间的怔愣。
司铭！！?
他语调奇怪，声音略大，瞬间吸引了大家的视线。
“你怎么来了?”
柳斯懿有些疑惑地看着面前这个盛装出席的男人。
原本高挑修长的身材在剪裁得当的西服内显得那样线条清晰。
那笔直修长的腿简直诱人至极。
柳斯懿怔愣地问出这句话后，面前站定的俊美男人却开口回答道，“刚好也收到这次的请柬了。”
“想着这次也有你，就来了。”
男人挑眉轻笑，满眼宠溺和渴求。
像是一只恳求主人爱抚表扬的犬类。
“怎么了?不欢迎我吗?”
他看着柳斯懿，眨了眨眼，原本温润的脸上短暂地出现了一抹促狭。
柳斯懿被他问得一愣，缓过神来后，眉宇间染上无奈，随即抬手拍了拍他，“怎么可能会不欢迎你?”
“我可欢迎你了。”
“但为什么你会来却没有告诉我?”
柳斯懿说着，注意到投往自己身侧的视线实在火热难忍。
却也没说什么。
司铭像是许久没看见他一般，非要睁着那双大眼看你们这是什么情况。
这次司铭回答得也很快，“因为……我只是想见你了。”
姜戮和江明本就心虚得不行，此刻听到司铭的话后，更觉得自己知道的太多，下一秒，瞬间保持安静。
只是一句话，而已。
姜戮扯着江明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美其名曰带江明来见见世面，其实实际上，姜戮并不打算怎么培养江明。
只是江明已经没有被他利用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