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一见如故?”
司铭其实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严格意义上，他跟宁泽实在算不上熟悉，只是有过几次见面的机会而已。
而今天只是他们交流得最多的一次。
但司铭知道，这样的回答显然不会让柳斯懿满意，只好可怜巴巴地眨了眨眼，微垂的眸子此刻仰起，看起来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宠物渴求主人的触碰。
“斯懿，我跟你说过，以后都不会再对你有所隐瞒。”
“宁泽他……我之前见过几次，但并没有什么交集，今天见面也是偶然。”
柳斯懿手心被司铭温热的脸颊紧贴着，手背又被司铭地双手覆上。
一个男人，看着自己的心上人露出这样可爱的神情，无法不动容。
很快，柳斯懿眼眸柔和下来，唇角勾起一抹宠溺和无奈，轻柔地开口，“我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
“只是他真的看起来跟你很熟悉。”
“或许是我的错觉。”
司铭闻言才缓缓松开了柳斯懿的手，将空闲下来的手覆上柳斯懿的腰，力度轻柔地将他拉坐进他的怀里。
司铭尤其喜欢窝在柳斯懿的肩窝处，有种安心的归属感，让他无法抗拒。
此刻，他也确实那样做了。
柳斯懿抬手覆上他的发间，勾唇轻笑着，“你又撒娇。”
“真是…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喜欢撒娇?”
他的问题轻飘飘的，落在司铭耳畔却有些重。
司铭面上不显，依旧微笑着，只是微笑深处有着一丝晦暗。
司铭语调一如既往地温和，蹭着柳斯懿的脖颈眸色微暗，“那是以前了，我现在不一样了。”
“斯懿，你喜欢我吗?”
柳斯懿只觉得面前的男人依然在撒娇，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道，“喜欢，非常喜欢。”
司铭声音闷闷的，透过衣物传递过来。
“那你爱我吗?”
柳斯懿这才觉得有些奇怪，双手将肩窝处毛茸茸的脑袋抬起，视线相触，他明显能感受到司铭的古怪情绪，“怎么了?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司铭却固执地睁着一双深邃的桃花眼，直勾勾地对上柳斯懿的视线。
“斯懿，你爱我吗?”
“斯懿，我想听你说。”
“这个问题的答案。”
柳斯懿看出了司铭的不对劲，也听出他话语中的落寞，顿时觉得是自己没给够爱人安全感。
他立刻正色，捧着爱人面露可怜的脸颊，一字一顿道，“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司铭。”
他一口气说了好几句，毫不犹豫。
话语的温度滚烫得惊人，却让司铭的脸色瞬间得到了缓和。
司铭的眼神依旧那样直勾勾地注视着面前的柳斯懿，只是这一刻，好像又多了什么东西。
稍纵即逝。
柳斯懿没能看清。
后来，柳斯懿曾无数次地回想起这一刻，陷入悔恨中，如果……
那时他看出了什么，是不是事情就不会发展成那副模样了?
—
司铭还是跟以前那样，开着柳斯懿喜欢的车来接送他上下班。
一切似乎都跟平常那样。
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直到那天，柳斯懿收到了一封请柬。
收件人是他，而寄出的人却是姜戮。
刘秘书拿进来给他的时候，他正挂断司铭的电话，脸上的笑意还未消失。
就看见刘秘书神色有些凝重地站在门口，有些踌躇地拿着一个小物件。
“柳总，这里有份……您的请柬。”
柳斯懿直觉这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但还是让刘秘书递给他。
总归不是什么危险品，打开看看也无妨。
只是他接过时明显能感受到里面物体很轻，不像是普通的东西。
“是谁送来的?”
刘秘书神色微变，还是选择说出口，“就是那个姜总。”
柳斯懿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怪异的讥讽意味。
姜戮?
他会给自己送什么东西?
不会是送了个炸弹过来吧?
是那种他一打开就会爆炸的那种炸弹?
柳斯懿思绪翻滚，莫名觉得好笑。
他对站在姜戮阵营的股东们设了套，一旦套牢，必定毫无翻身的机会。
连带着背后的姜戮也会脱一层皮，疼死他这个耍阴招的策划者。
姜戮虽然早有防备，但架不住他招式狠厉，毫不留情，此刻姜戮应该忙着维持他那公司的正常运行。
怎么还会有空抽出时间给他本人送礼?
难道是来送礼求饶?
柳斯懿只觉得自己好像越想越离谱，不如亲眼看一眼，验证自己的猜测。
柳斯懿顺手接过就打开了一边，明显看见了包装下的金色光芒，正在亮光下微微泛光，有些刺眼。
他有些诧异，这样轻的东西绝不可能是真黄金。
他又打开了另一边。
一个泛着金光的请柬进入视线。
他沉默着将请柬拿起，指尖触感冰凉，却莫名让柳斯懿心惊。
这……请柬周边是真的黄金。
姜戮真是花了心思，哪里想的这样的设计?有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但柳斯懿说不清是哪里奇怪。
他垂眸，这请柬的封面格外华丽，他打开里面的内容，看清上面的字眼后他的神色才变得缓和下来。
柳斯懿合上请柬，将它随意放在桌面，随后抬眼看桌面站着没走的刘秘书。
他语气淡淡，像是在说一件平日里极其普通的事情一般，“小刘，你刚才说，这封请柬是姜戮送来的?”
“你看清送的人了吗?”
刘秘书显然知道柳斯懿会这样问，立刻会意地点头，“看清了，是常送快递来我们公司的那个年轻人。”
刘秘书知道姜戮此刻算得上是柳氏集团的叛徒，所以接收包裹时明显留了心眼。
观察了那个小年轻许久，也没有看出什么奇怪的地方。
只是包裹表面看起来就像是随意丢弃的快递箱。
那个送货的小年轻也是他们公司的熟人，他也就没再怎么在意。
只是把姜戮这个叛徒寄过来的东西送到刘秘书面前，刘秘书心里直突突，生怕包裹里真有什么能杀人的武器。
直到柳斯懿真的把那封闪着金光的请柬拿出。
他才意识到，貌似是他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