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斯懿洗完澡，随意地用毛巾擦拭着头发，缓缓从浴室走出。
带出一阵水汽，他整个人站在白色的水汽中，双眼眯起，似乎带着些许危险意味，但很快又柔和下来。
等他擦干头发回来，桌面上已经放了一大半丰盛的菜，闻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而江明余站在桌子旁，有些按捺不住地拉出椅子，手伸得笔直。
“柳总，晚餐已经好了，柳总请吃。”
他自信满满地看着柳斯懿缓缓落座，这次肯定会让柳总回心转意，不让他离职。
柳斯懿虽然低头看着这些菜品，右手也已经拿上了筷子，其实余光仍瞧着江明余。
看着他因自己动作而激动，柳斯懿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你吃过饭了吗?”
柳斯懿突然开口询问让江明余有些受宠若惊。
他跟在柳总身边这么久，从没听过柳总关心他吃没吃饭。
江明余有些惊讶道：“柳总，我吃过了，不用顾及我。”
“嗯。”柳斯懿淡淡回了一声。
他低头，筷子动了起来，夹起一块香气扑鼻的肉便往嘴里放。
没想到，江明余的手艺居然还有所进步。
柳斯懿抬头看了他一眼，心中顿时有些不愿让这个大厨走。
即使柳斯懿自己也会做菜，但肯定比不上江明余做出来的菜好吃。
他眸色亮了一瞬，随后埋头又夹了几样菜，几乎要满足得眯眼。
下一刻又想起他的人设，应该高冷的。
他便神情复杂地埋头吃饭，没有多久，饱腹感便让他放下了筷子。
江明余看着柳斯懿将其中一道菜吃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些许残渣，心中暗暗记下。
主人喜欢红烧茄子。
下次可以研究一下茄子别的做法。
柳斯懿看着眼前的菜，托腮思索了一瞬。
其实吧，江明余只是瞄了一眼他的手机，虽然有些逾矩，念在初犯，又跟随他多年，自然可以从轻处罚。
但是却不能不处罚。
有了决断后，柳斯懿侧头看向一旁站着的江明余。
“菜确实做得不错，挺对我的口味。”
江明余一喜。
“但是，”柳斯懿继续道，“偷看我手机这件事还是不能容忍。”
江明余有些不安，声音都带了平日没有的慌张，“柳总，属下知道错了，请不要赶我走！”
江明余双眼通红，说着就要跪下。
柳斯懿长腿一伸，露出浴袍下一双修长白皙的腿，竟直接将脚挡在了江明余的膝盖下方。
江明余不敢跪下，一旦跪下便会砸到柳斯懿的脚。
他膝盖微曲，不敢再往下跪，一抬眼，对上柳斯懿露出的那处浴袍口，隐隐能看见浴袍下的春光。
他脸颊滚烫，不敢再看，猛然站得笔直，只是低着头。
柳斯懿气定神闲，将脚收回，闲适地将双腿交叠。
“你说，我该怎么罚你?”
江明余默不作声地盯着柳斯懿那裸露在鞋子外的红润脚趾，喉结微动，咽了一下口水。
主人他……这副模样简直……
像妖精般勾人。
但他不能说也不敢说，只是低垂着头。
他不知道怎么组织的语言，“属下不知。”
他倒是想说。
啊主人！请罚属下舔你的脚吧！
但肯定会被主人一脚踹得生活不能自理……
柳斯懿只觉得江明余态度有些古怪，但只当他是在不安。
柳斯懿：“你不愿离职休息?”
江明余想都不想：“是的，属下不愿。”
柳斯懿：“那罚你明天穿女仆装来接我。”
江明余想都不想：“好！”
江明余：“?”
柳斯懿震惊：“?”
江明余也震惊这样的处罚，更震惊自己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
柳斯懿看着江明余那张平日面无表情的脸突然生动起来，突然笑出声来。
“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意思?女仆装你都能毫不犹豫地答应，看来你真的很喜欢当我的管家。”
江明余脸红的不像话，说不出话来，只是点头。
柳斯懿站起身来，脸上仍挂着笑，平日冷峻的五官此刻却染上生动。
“那我，就期待明天了。”
“晚安，小江。”
说完便心情大好地上楼回房去了。
只留下江明余呆愣在原地，傻呵呵地笑。
主人刚刚叫他什么?！
他叫我小江！以前从没有过的！
江明余一边收拾桌子一边又迷茫羞涩，明天的女仆装可怎么办?
明天去商场买一套吧?可是店员会觉得他变态吧?
一时间江明余心情又变得不太好。
主人这是故意戏弄他吧，不过比起离开主人，区区女仆装要好接受多了。
他似乎忘了，柳斯懿的原话并不是简单的穿女仆装。
原话是。
“那罚你明天穿女仆装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