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铭思索片刻，以前跟柳斯懿也有过几次合作，不过似乎闹得都不太愉快。
闹到什么程度呢?
司铭盯着眼前的男人看，眼神晦暗。
只是闹到到界内都知道书铭总裁和柳氏总裁不对付而已。
司铭只觉得心中升起的感觉太奇怪，又有些复杂地看了柳斯懿一眼，太奇怪了。
以前只觉得这人碍眼又爱装，现在怎么越看越觉得这人好看?
司铭眉头微皱，手不自觉地将桌面上放着的文件捏得有些皱。
他突然没心情再听其他人的竞标方案了。
索性将桌面的文件放到一旁，托着腮，眼神复杂地看着坐在正对面的柳斯懿。
太奇怪了。
他想着。
明明这人看着脸也没什么变化，为什么自己老想着看他，一看就挪不开眼了。
他很少对男人感兴趣，即使有，也只是合作的兴趣。
即使是合作兴趣，也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
台上不断有人上上下下，为这一场竞标展现最好的精神状态。
他们言语恳切，极具感染力。
一时间也不知道谁讲得更好，这块众人虎视眈眈的重要地皮，到底鹿死谁手，一切还是未知数。
主持人念到柳斯懿的名字时，全场的视线再次聚焦在柳斯懿身上。
该轮到柳斯懿上台了。
他们早已经听过柳氏总裁在竞标场上无往不利的名号，或是眼露期待或是眼露愤恨。
他们心怀各异的心思。
而姜彤彤目光坚定，眼神透着难以言说的兴奋。
她第一次主动抓住了柳斯懿的手。
柳斯懿原本想起身上台，却被她抓得一愣，疑惑地看向她。
“怎么了?”
被柳斯懿的眼神一烫，姜彤彤连忙松开手，脸颊通红，连耳根都泛着羞涩的红。
“柳总，加油。”
柳斯懿动作一顿，随后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来，嘴角的弧度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尤其友善。
“谢谢。”
柳斯懿神色平静地走上台，熟练地将方案中的各个优点讲解，随后又以极具前沿性的话语和问题进行结尾。
“感谢在场诸位的聆听。”
话音落下。
原本寂静的房间内静默了一瞬，下一刻就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热烈掌声。
台下的各位负责人竟纷纷露出赞赏和渴望来，恨不得立刻跟柳氏建立合作。
“真不愧是柳总啊，说话的点都格外引人深思。”
“他说的点我确实也没想过。”
“输给他我确实心服口服。”
“……”
在热烈的掌声中，柳斯懿笑了一下随后平静地下台。
只是他刚从台上下来，就感受到那与旁人格外不同的视线。
他循着视线，挑眉看向对面的男人。
男人目光灼灼，见他望过来也不移开视线。
两人对视。
柳斯懿看着男二这张帅得温柔又吸引人的脸，啧了一声。
司铭一直这样看着我干嘛?
不会是听了我刚刚的解说后觉得自己必输无疑，恨上我了?
姜彤彤赞叹的话语声响起，脑袋一晃，立刻就隔断了柳斯懿的视线。
顺带着也扰乱了柳斯懿的思绪。
“柳总你真是太厉害了，刚刚说得真的太好了！”
姜彤彤眼神闪亮，眼底闪着欣赏和喜爱，几乎刺伤了柳斯懿。
柳斯懿：?
女主你别夸我啊。
我不想当男主。
你怎么不去夸司铭，难道就因为他是我们对家公司的总裁吗?
想到这，柳斯懿嘴角勾起一抹敷衍的笑，回道，“谢谢你。”
女主闻言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来，还没等她再说些什么夸奖的话。
下一秒，她的脸色就垮了下去。
柳斯懿神色认真，语气温柔，说出的话却好像一把利刃般飞出扎向她。
柳斯懿：“小姜，这次竞标结束后写一份方案给我看。”
姜彤彤笑容僵在脸上。
总裁怎么突然让她写方案了?她说错话了吗?
没有啊！她分明夸得很认真。
姜彤彤想拒绝，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写出让总裁满意的方案，也不知道该写什么相关的方案。
她神色有些不安，开口，“柳总，我还在学习中，这突然写方案……”
还没等她说完，柳斯懿挑眉，就将桌面上的那份书铭的竞标方案塞到了她手里，神色认真。
“就是想看看你学习的成果，我才这样说的。这是书铭的方案，我想要你做出一份能跟它匹敌的方案来，主题你定。”
话音刚落，柳斯懿看见姜彤彤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难看了起来。
他心中霎时就松了口气。
这样应该会让姜彤彤对自己反感了吧?
反正他觉得这样无理取闹的老板最讨人厌了。
姜彤彤陷入了沉默，低着头让柳斯懿看不清她的表情。
柳斯懿看着姜彤彤恹恹的脑袋，只觉她应该是在心底骂他了。
骂他就对了。
他笑眯眯地靠在椅背上，神色愉悦。
“我一定不辜负柳总的期望，一定会做出一份让柳总您满意的方案来！”
姜彤彤的声音掷地有声，坚定得有些吓人。
柳斯懿笑容一僵，靠在椅背的背都挺了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
柳斯懿看向面露坚定和欣喜地姜彤彤，一时间想说的话如刺般卡在咽喉处。
他只得忍着心口的疼点了点头，尽力无视姜彤彤脸上的认真和期待。
我不会夸你的，女主你最好收了这副嘴脸。
他无奈地想着，余光却瞥见女主有些失落的脸，还是安抚般地拍了拍女主的肩膀。
“好好干。”
别好好干啊。
姜彤彤又恢复了那副朝气蓬勃的嘴脸，甚至一本正经地翻看起书铭的方案来，只有在台上有人继续解说时才抬起头来。
而柳斯懿原本也想好好听完剩下第五这几场，却被对面那个帅气温柔的男二盯得如坐针毡。
身旁的女主却对这道视线不感冒，甚至看样子，比起目光热辣的司铭，她好像对方案书更感兴趣些。
被盯得实在受不了。
柳斯懿起身离开了位置，整了整衣着，脸色有些难看，朝外走去。
“柳总，您去哪里?”
姜彤彤被他的动作吸引了注意，忍不住开口问道。
柳斯懿看了一眼目光依然热切的司铭，嘴角微抽，回道，“去趟卫生间，小姜，你继续听，我等下就回来。”
姜彤彤只觉得对话间柳总不再高高在上，更有种奇怪的亲近感。
柳总丝毫不在意她小实习生的身份。
她笑着点点头，“柳总，您放心，我肯定会认真听，认真学习的。”
闻言，柳斯懿脚步一顿，“你不用全学习，有些不行的地方你别学。”
说完柳斯懿脚步有些急促地往外走去。
只留姜彤彤愣在位置上，神色惊喜。
柳总刚刚是在跟她开玩笑吗?
听起来好像是。
她看着柳斯懿离开的背影，心中升起一股无形的甜蜜感。
其实，柳斯懿还喜欢她吧。
但也只是想了一瞬，她就神色认真地继续听台上的人讲解方案。
柳斯懿脚步不停，匆匆地转弯走向那走廊尽头的卫生间。
身后传来一道有些熟悉的脚步声。
原主和男二司铭是死对头，潜意识里对司铭的脚步声有反应。
柳斯懿想也不想就加快了脚步，没想到身后的脚步声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正当他要进卫生间时，一只大手抓住了他的手，他躲闪不及，整个人被对方扯到了一旁。
他被对方抵在卫生间的墙上。
对方说话的声音带着夺人心魄的诱惑，灼热的呼吸洒在他的耳畔。
“柳斯懿，你跑什么?”
司铭眼底微暗，右手撑在柳斯懿脸侧的墙上，他脸颊都热起来了。
冰凉的瓷块刺激得他浑身有些兴奋。
司铭长这么大，还没干过这样出格的事情。
将以前讨厌的死对头壁咚在墙上什么的，这是他从没想过的。
但他现在却这么做了。
柳斯懿被他这极具掌控欲的动作搞得火大，又被他这炙热的呼吸一烫，火速抬脚踹向他。
“你干什么?！”
柳斯懿咬牙切齿道。
但踢出的那脚却立刻被司铭挡住。
柳斯懿盯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司铭整张脸都红得不像样，眉头也奇怪地皱起。
这人，他好大的敌意。
居然在他上厕所的时候来找他打架。
司铭对柳斯懿乱飞的思维毫无所觉，只觉得眼前的男人诱人得要命。
他有些浑身难受，目光灼灼。
“别紧张，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
柳斯懿听到这话，被气得笑起来，又是猛地一推，才将挡在他面前的男人推开。
“说话就说话，为什么要靠这么近?”
司铭看起来有些难过，神色惴惴，“我不这样你会理我吗?”
柳斯懿一愣，看向司铭的眼神透着冷意，“丑话先说在前头，我们两家公司中间夹杂着的其他利益冲突太多，我想我跟你是做不了朋友的。”
闻言，司铭却无视柳斯懿眼底的冷漠，露出一个满意的笑来，让柳斯懿看得莫名惊愕。
“好啊，做不了朋友也可以，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
柳斯懿不想理他，本来来卫生间也只是因为他的目光看姜彤彤太热切，为了不被那样热切的视线注视。
眼前的男人看起来不管不顾，他想，此刻看来是无法清静了。
他转身离开，却又被司铭拉住。
他甩开无果，眸中满含怒意，看向司铭，“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