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深随着宋先生坐下。
宋先生担忧的看着顾深,“听说你回去之后就生病了,现在怎么样了?”
顾深如实道,“谢先生关心,学生现在身体已经无碍。”
“无碍就好,无碍就好。”
“今日学生来是有事所求。”
“何事?你且说。”
顾深是他这一届中最属意的弟子,平时有什么事,他也会帮衬一二,还好顾深也争气,没让他失望。
现在听到顾深说有事所求,只要他能帮到忙他一定会帮的。
顾深也没扭捏,直接说出自己的的需求。
“是这样的,最近我发现自己写策论的能力不高,想问问先生有什么方法可以提高策论的能力吗?”
“策论?”宋先生不解,“我记得你之前策论写的还可以啊。”
“可能是前阵子生病,导致好多事情都记不清。”顾深一点儿也不慌,把之前自己想好的借口说出来。
“这样啊。”
宋先生也没怀疑,认真的讲解,“策论确实难,主要以立意为上,结构以对策为主。”
“这样吧,我们去书房你先写一篇给我看看。”宋先生想了想,觉得还是写一篇看看,更好讲解。
二人移步书房。
宋先生临时想了一个题目,“你就以解决灾后的难民为题写一篇策论。”
顾深没有提笔就写,而是先构思,立意。
解决好了立意问题,才开始写。
顾深一旦开始,就注意不到周围的情况。
宋先生见人认真写策论,满意的点点头,静静悄悄地退出书房。
小哥儿端着一盘糕点和茶水,站在书房门口,看到自家父亲出了书房,不解的问道,“阿爹,你怎么出来了?”
宋先生示意小哥儿小声儿点,“我们先去大厅。”
小哥儿懵懵地点头,“哦哦。”
回到大厅。
“阿爹,吃糕点。”小哥儿拿出一个糕点递给宋先生。
“好好。”宋先生接过糕点,轻咬一口,满脸笑意,眼里充满慈爱,“青哥儿,今天做了些什么啊?”
宋青是宋先生唯一的孩子,自小没了阿姆,宋先生既当爹又当阿姆,一个人把青哥儿拉扯大,对青哥儿很是宠溺,当然把青哥儿也教的很好。
“阿爹,今天我跟苏阿嬷学做了糕点,苏阿嬷都夸我做的很好呢。”青哥儿很是得意,一脸的求夸奖。
苏阿嬷一家是青哥儿阿姆留下照顾父子俩的人。
宋先生笑笑,顺意夸道,“青哥儿真厉害。”
“嘿嘿嘿。”
这边温馨得不得了,书房的顾深快被策论整秃头了。
顾深看着自己写的策论,只觉得头疼。
这策论好似现代的议论文,却比议论文难写。
以前他最喜欢的就是写议论文,没想到到了这里居然害怕写议论文了。
果然不是一个东西,再相像也是不同的。
他只能套着策论的样子,按照议论文的方式写。
作为一个有超前思想的人,他只能把侧重点放在难民的安置上。
以工代赈就是最有利的方式。
“呼”
顾深放下笔,伸了个懒腰,长舒一口气。
“终于写完了。”
宋先生推开门,看人已经放下了笔,开口道,“写好了?”
“先生”顾深端正身姿,起身让开位置,给宋先生坐,“已经写完了。”
宋先生拿起顾深的策论,瞬间就被开头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吸引了目光,,逐渐深入,越看越吃惊,越看越满意,边看边喃喃自语,“好好好。”
连说三个好,可见宋先生是真的觉得很好。
听到宋先生口中的好和满意的神情,顾深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下了。
看完,宋先生全是赞叹,意犹未尽。
“小顾,你这篇文章简直了,虽然文笔有些稚嫩,但是立意和内容都很不错,你这篇文章不说同一届,就是大你好几届的都写不出来。”
宋先生越说越激动,手舞足蹈的,“哈哈哈,我一定要让老友看看我的弟子多么有资质,哈哈哈。”
“不错不错。”
“那先生有什么建议?关于策论结构和文笔,学生还是有些拿不准。”
顾深微微皱眉,策论不好写,立意结构一样都不能差。
“你别急,离秋闱还有两年,这两年你多练练,你的策论肯定会达到一个新高度的。”宋先生见人皱眉,安慰道,“这事急不来,我这儿有好些策论相关的书你拿回去仔细研究研究,还有我以前写策论的方式方法的记录本。”
“谢先生。”
顾深也知道急不来,只能多花时间研究了。
“还有一个事你需要早做准备了。”
顾深见宋先生脸上罕见的出现愁容,有些好奇,“什么事?”
“唉”宋先生叹了口气,才缓缓说出实情来,“以后得考试都需要考算数,下场秋闱就是一个试点。”
原来新上任的工部尚书上书说算数在什么地方都用得到,皇帝和众大臣一合计,决定下旨将算数纳入科举考核范围。
宋先生怕顾深深陷算数,而荒废了其他,连忙说道,“这算数大家都没有学过,都是从头开始学,你也别担心,而且第一次肯定不会特别难的。”
“学生知道了。”
算数他倒是不怕,以前他学的就是理工科方面的内容。
不过算数纳入考核确实有必要,毕竟以前有一句话叫做“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你一定要提前去书店买算数书,好好学学。”
“知道了,先生。”
离开宋先生的府邸,顾深先去书肆买了几本书,有算数方面的,还有历代历史方面的。
再加上在宋先生那里拿的书,顾深的手里已经拿了好几本书了。
坐着牛车回家的顾深,在村口刚好碰上了捡柴回来的温言。
“阿言。”
看到温言,顾深激动的挥手,差点就在牛车上站起来了。
温言听到顾深的声音,背着柴站在原地,看向牛车上的人。
“夫君。”
“快上来。”
牛车刚赶到温言面前,顾深就迫不及待的邀请温言上车。
温言把柴放上牛车,接着轻轻一跳,坐上牛车。
“阿言,一天没见了,好想你哦。”
顾深贴着温言,小声的撒娇。
黏黏糊糊的。
温言耳朵红了,喏喏道,“夫君,这里是外面呢。”
顾深道:“没事儿,我声音很小的。”
“嗯。”温言也小声回应道,“我也想夫君了。”
听到温言的回应,顾深笑的更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