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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兵马(上)(1 / 1)


杜婈的待遇,比我差了不少,不过也不坏。

她被关在一间厢房里,边上,仍守着那个叫做阿蓝的回纥胡姬。

我乘着肩舆到这里来,阿蓝行了礼,道:“公主吩咐妾看守女史,服侍女史醒来。”

看向杜婈,她和我一样,还不能全然自己行动,只能坐在床上由人伺候。

那张脸,有些发白,头发简单的梳了,盘起发髻。不过,倒也没有什么病弱之态。

因为她坐在那里,怒气冲冲。

地上有一滩肉粥和碎瓷片,显然是刚刚被她打的。

看到我,她目光一动,也要起身,我说:“且坐着便是,不必起来。”

而后,我看着阿蓝,道:“这一路,都是你们将我二人一路照料。”

“并非照料,是下药害我们!”杜婈忿忿插嘴。

阿蓝毫无异色,谦恭答道:“正是。”

“你也说过,是奉了缬罗王女之命。”

“正是。”阿蓝道,“太上皇后放心。虽太上皇后和杜女史这一路都是昏睡过来,但妾等不敢怠慢,除了定时喂水喂食,还每日为二位洗漱,活动肢体,确保二位不至于筋骨僵直。二位再休养半日,便可行走自如……”

“无耻!”话没说完,杜婈已经大骂,“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当初缬罗将你们交给我,我是如何待你们的?如今,你们又如何待我?你们竟敢挟持我,陷我于不义!太上皇若找来,定会将你们碎尸万段!”

阿蓝神色平静,道:“王女让妾等好好与女史及手下切磋马毬,教授诀窍,妾等都一一照办,尽心尽力。妾等做下的一应之事,皆是奉命而为,还请女史见谅。”

杜婈面色一变,又是要骂,我将她止住。

“你们退下吧。”我说。

阿蓝应下,收拾了地上的狼藉,退了出去。

我看向杜婈,她也看着我。

“此事与我无干!”不等我说话,她已经开口道,“我虽不喜欢你,可我从未想过害你!我将她们收留,只道是要切磋马毬,并不知她们还打着这等算盘!否则,我不会让她们也将我绑了,自己搭进来!”

我看着她,颇有些诧异。

说来,我确实怀疑过杜婈跟缬罗有所勾结,但在见到景璘的那一瞬,我就知道不是这样。

杜婈再讨厌我,也不会亲自来跟景璘扯上关系,这对她和杜家没有一点好处。

“我知道,这话不必再说。”我说,“我来见你,是要问你一句话。你想安然回到洛阳么?”

杜婈愣了一下,片刻,答道:“想。”

我神色严肃:“如此,你我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从现在起,你是我的近侍,你我须通力合作,明白了么?”

——

平朔城不大,作为边境重镇,有高墙深池,还驻扎着许多的兵马。

在北门外二里的地方,搭了一处大帐,那是和谈之地。

再往北二里,就是北戎的大营。

戎王派来的使者,叫做屠甲,是戎王的岳父,在国中的地位犹如丞相,仅次戎王。

当然,景璘是不会愿意自降身份,亲自去跟他打交道的。

据说使者来到之后,他见也不见,只派人当面申斥一通,指责戎王无礼无信,要将和谈取消。

那边一再告罪,过了几日之后,景璘才做出缓和之态。不过也只是不曾取消和谈而已,他仍然不见北戎的人,只派大臣去出面。

两边各怀心思,各自君上不见踪影,这和谈也就成了鸡肋一般,毫无诚意,只有每日的扯皮。

这却是中了景璘的下怀。

他没有回京城,借着和谈之名,留在平朔城。暗地里,则着手筹备那杀进北戎报仇雪恨之事。

我惊讶于,他竟暗自攒下了五千兵马,连我也不知道。

景璘并无兵权。无论边境、各处关隘、州郡乃至京城戍卫,所有的兵马都是子烨属下,只有太上皇的虎符可号令。就算是景珑的鄂州兵,那也是在子烨的允许之下,才掌握在景珑的手中。

这五千兵马,就驻扎在平朔城里,将景璘的行宫拱卫得严严实实。

我去看的时候,只见果然有精锐之气,颇有些御林军的风范。

“这些兵马,究竟是哪里来的?”我问景璘。

“自是朕派人暗自练的。”他颇有些得意之色,“阿黛,你可还记得徐鼎?”

听到这个名字,我明白过来。

此人是先帝的忠臣,当年随驾北伐,在乱军之中奋力保护先帝和景璘,后来一道做了阶下囚。子烨将先帝和景璘迎回,徐鼎也一道归朝。但没多久,就称病还乡。景璘许了,给他封了侯。那之后,我就甚少再听到此人的消息。

没想到,原来,还有这等内情。

“你不曾告诉过我。”我说。

景璘笑了笑,道:“这等事,自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你日日身在宫中,又不会练兵,跟你说做什么?徐鼎一直对父皇深有愧疚,父皇去世,他甚至想为他殉葬,是朕将他劝了下来。朕问他,可愿意为朕做这事。他这才有了活下去的志向,这两年,尽心尽力,为朕招兵买马,做得十分出色,朕很是满意。”

我看着他,很是好奇。

“太后知道么?”我问。

“她若不知道,朕养兵马的钱从哪里来?”他说,“若非这两年来她到处修寺造佛,朕也没有那许多由头在太上皇眼皮底下将这钱抠出来不是?”

这倒是道理。

“故而此事,你是打算不让他的人插一点手。是么?”我问景璘。

“正是。”景璘神色傲然,“朕要让天下人看看,就算不经他的手,朕也有那一雪国耻的本事!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我沉吟片刻,道:“你还不曾告诉我,你将我千里迢迢绑来,要我如何帮你?”

“你虽不会练兵,但是上好的军师。”景璘笑了笑,道,“阿黛,你还记得小时候,你父亲说,你可惜了是个女子,若是男子,定可做出一番事业?你父亲的尸首还在北戎,朕知道他埋在哪里,你随朕一道去将他迎回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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