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然径直来到了教坊司门口，直接被门前的小厮给拦住了。
毕竟林沐然穿着守夜人的服饰，还是能够一眼就看出对方的身份的。
“抱歉，大人，我们没有接到协助查案的通知。”
“我知道，没有来查案，我今天只是来当一个客人的。”
“可我们不欢迎武者。”
“为什么？”
小厮从头到脚扫了林沐然一眼，丝毫不掩饰眼底的嫌弃。
“我们这里的小姐都不喜欢粗鄙无礼的客人，请大人还是回去吧。”
“那他怎么能进去呢？”
林沐然指着一个大腹便便的富商，他正畅通无阻地走向庭院之中。
“李公子能够日抛千金，当然是我们的座上之宾啦。”
行，钞能力是吧。
林沐然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刚想要豪横一把，却是一手空的模样。
不得已，林沐然露出了一丝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抓住了小厮的手。
“我们还是谈谈上一个问题吧。好歹我多多少少读过一些书，你就放我进去吧。”
小厮看着林沐然手中在光照下闪闪发光的碎银，咽了一下口水后，义正言辞地说道。
“不好意思，大人，这是教坊司的规矩，我也没有什么办法的。”
“......”
“还有，大人。你不用再多拿银子了。”
“为什么？”
“因为再多的话，我怕自己把持不住了。”
林沐然有些忍俊不禁，这小厮未免有点太实诚了。
“我说我也是个文化人，你怎么不相信呢？”
“口亨，很多武者也想要通过这个方式来入门的，我肯定是不会让你过的，不然今天就又要挨骂了。”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小厮瞪大了双眼，失神地看着刚刚还是一脸正常的林沐然，此刻正一脸哀容惆怅。
头微微抬起四十五度角，眼眸之中微蓄一丝泪光，折射出那藏在昏黄灯光之下的一抹哀思。
像是相隔千里难相见，徒留夜里湿枕棉的恋人，只能够异地相思的苦闷，整夜的辗转反侧，最后留下日渐消瘦的枯黄面孔。
但又在诗句之中透露出自己对爱情那忠贞不渝的决心和信念，这样的情绪一下子就同化了周围的氛围。
小厮痴痴地陷入眼前的幻境之中，不多时那抹被渲染出来的泪珠就将眼眶充满。
他看着面前的虚空，不知道为何一种神秘的力量瞬间笼罩住他的全身，让他情不自禁地喊了出来。
“燕子，燕子！没了你，我可怎么活啊！燕子！”
直到林沐然给他脑袋上来了一巴掌，对方才如梦初醒般回到了现实之中。
“现在我可以进去了吗？”
“可以可以，当然没问题，公子您请。”
小厮一改之前的嚣张气焰，一脸谄媚地恭迎着林沐然走了进去。
林沐然冲着外面目瞪口呆的二人组扬了扬下巴，随后心满意足地走进了庭院之中。
而何茂才看着林沐然的身影，心中弥漫着难以置信的情绪。
就这么走进去了，那小厮不仅不拦他，反而还恭恭敬敬地带他进去。
这样的状况，何茂才只在那些声名远扬的才子身上才看过的待遇。
毕竟，来到这里享受的达官贵人，多半都是有着家室在身的，能够为这里的花魁赎身的人少之又少。
自然而然，那些有可能考取功名利禄的才子，就是这些花魁的希望了。
那林沐然究竟是为什么可以进去的呢？
冥思苦想了一会之后，何茂才决定模仿一下对方的行为。
来到了小厮面前，他骚包地微抬着头，呈现出四十六度的角度，眼神之中荡漾着忧伤。
“只因你太美，oh，baby！”
小厮一副看傻子的模样。
“滚蛋，小黑子！”
......
进入庭院之中，很快就有了另一位小厮迎了上来。看见林沐然的服饰先是一惊，随后压下眼中的情绪，露出了一抹笑容。
“公子可有心目中的人选了？”
“暂且没有，你们这头牌是谁呢？”
“当然是我家小姐碧霜啊，来教坊司的人可是对我家小姐趋之若鹜。现在正在拼诗选人侍寝呢，公子也要去看一下吗？”
“那好，带路吧。”
林沐然想了想，既然对方那么出名，前去见识一下也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起身之时，林沐然与身旁男子撞了一下。
林沐然是武者，并未有什么事情。
但对方却是身体受力要摔倒在地上了，好在林沐然上前扶了一下。
“谢谢！”
对方简洁地道谢，却发现林沐然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这让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随后转身离开。
林沐然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对方竟然女扮男装来教坊司嫖娼？
这件事怎么看怎么奇怪。
林沐然想了想，但还是想不太明白。
至于他是怎么判断出来，对方是一名女子的。
林沐然看了看自己的手，刚刚接触的触感，让林沐然也是知道，即便是束胸了，将对方娶回家之后也不太可能让孩子饿着。
想了想，林沐然盯着对方的背影，紫色染上了自己的双眸。
“咦？”
林沐然有些难以置信自己眼前的情况。
“公子，您没事吧？”
“没事。”
林沐然摆了摆手，收起了观命术。
刚刚呈现在林沐然眼中的，是一道看不太清的白色。
按理来说，对方应该是一个普通人。
可时而溢出的一丝气息，却是让林沐然眼眸动摇了一下。
对方也是一名神凡者，不过可能由于某些原因，自己的观命术竟然看不出对方的底细。
这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对方实力过强，差距太大而没有办法窥探。
要么是对方身上有着像司命监制作出来的，可以屏蔽掉观命术的法器或符纸。
收回了观命术之后，林沐然也是紧跟着小厮走进了一处房间之内。
围着一处圆桌，已经有数位装饰、样貌、姿态各异的男人正坐在席上。
他们此刻正眼神炽热地看着此次拼诗会的主角碧霜，林沐然也是如此。
看到对方的那一刻，林沐然不由得眼眸一亮。
果然不愧为教坊司的头牌，碧霜的脸部线条柔和，仅仅是侧脸所展露出来的精致和那嘴朱唇，便可让人怦然心动，按捺不住想要品尝上一口。
更不用说，大胆裸露在浅绿色裙摆之外的那几处凝雪肌肤，还有那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的峰顶，让人只是看一眼就心头火热。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我们就正式开始吧。”
看到对方的正脸，林沐然也是呼吸一滞。
眉眼含春，千娇百媚之态。肌若凝雪，巧笑嫣然之美。
小颦微笑尽妖娆，浅注轻匀长淡净。
真的是，又纯又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