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温心里一疼,觉得面前的人就是他的克星,他原本是打算严肃一点,借这疤的事,警示一下阿栖,让她知道这行为的错误,以后可不能再这样做了。
可这人忽的就落了泪,好似还觉得自己这样有点矫情,瘪着一张嘴,红着眼,强撑着没让眼泪落下来,一副被欺负的模样。
被打乱了节奏,叹息一声,心底无奈,也只能先哄人了。但底线不能退,还是得让阿栖脑海里刻下爱身体的印象,那就别样哄人吧!
“阿栖,你听我说,”席温拉进两人间的距离,空出一只手把人低着的头掰起来,“身体是你自己的,你有权决定它怎么样,但日后我们结婚了,我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抑郁的人通过自残能得到一种释放和缓解感,利用肉体痛苦来减轻精神痛苦,很抱歉那时我不在你身边,安慰的语言在此时就显得苍白无力,如果阿栖以后陷入抑郁的情绪,那请你告诉我,虽然世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但我可以为你做到,如果你在身上划一刀,我就在自己身上划两刀,我可以陪你一起疼,直到你……”
此刻的席温很认真,目光还带着点疯感,却给人一种说到做到的笃定感。
没想过席温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虽然显得有点病态,但不得不承认,席温说进了她的心坎里。
这世上就是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啊,你没经历过我经历的,怎么能感同身受,即使你经历了我经历的,人不同,感受就不同,就像那句名言:一千个人眼中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既然如此,我又没杀人放火,奸淫掳掠,你凭什么来责怪我不够坚强,奚落我的软弱,嘲笑我的自尊,又凭什么觉得你三言两语的安慰就能拯救一个崩溃的人!
可是席温说,他会为我做到!精神无法做到共鸣,肉体可以!很疯,但很满意的喜欢着这段话!
满意到莫栖甚至觉得即使被他发现了阴暗面,他也不会后退,甚至愿意下到地狱里来陪她。
止住了席温的话头,莫栖整个人软软的,“不会了,身上不会再添新伤,也舍不得你陪我一起疼。”
席温点点头,也没说信不信,只右手揽着人往怀里拥,左手牵起莫栖的左手,在疤痕处印下一个吻后,声音清冽的问导,“我们今天回京都,明天去领证,这样的安排可以吗?”
莫栖盯着被亲了的手腕,大脑有点宕机,他亲自己了,虽然只是手腕,那也是亲了,虽然相触不到三秒,内心悸动无法忽视。
“嗯?”没得到回答,席温侧头看过去,发现人正傻乎乎的看着他刚刚亲过的地方,怕是他刚刚说的都没听见。
不由得失笑,虽然这进展比自己预料的快了很多,但该给的不能少,日后他都会补回来的!但现在……
席温退开些距离,松开了握着莫栖的手,放在了她的后脑勺,右手挪到了她的腰际,微微使力,两人距离拉近,额间相碰,鼻尖相抵,无端生出几分暧昧的氛围。
莫栖望进了他的眼底,盛着她的影子和笑意,呼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耳边传来心跳的擂鼓声,她听见他说,“我未来的老婆,要提前行使下权力,亲你未来老公一下吗?”
心跳过载,莫栖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视线里,男人闭上了双眸,额间的触感消失,他偏了偏头,准确无误的覆住了她的唇,带来热度。
莫栖下意识想往后缩,却被后脑勺的那只手按住不让躲,因惊讶而微张的唇,轻而易举的被侵入牙关。
起初男人还有点生涩,很快就无师自通起来,打的人战地失守,节节败退!
“唔……”呼吸被掠夺,嘴里全是他的气息,大脑一片混乱,莫栖脸色微红,有着道不出的羞赧。
在快要窒息之际,席温退了出来,看着莫栖水光潋滟的唇,心下也有点羞,这也算是把两辈子的初吻交出去了吧。
谁能明白,他原本只想做到相贴,但阿栖不太老实,她的手本放在自己的膝上,可能由于紧张,她在他腿上掐了一把,他也紧张,又恰好她松了口 ,他头脑一热,直接就……
两人的距离仍然很近,近到只要莫栖一抬头,就又能触及热度……
气温好像在升高!
感觉脸上越来越烫了,一把把人推开,莫栖立马背对着人,想说话打破这气氛,支支吾吾的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她有点嫌自己见识少了,竟然就因为一个亲亲,组织不了语言,要不偷偷的……
身后的人突然传来动静,打乱了她的思路。
身边的沙发往下陷了点,男人坐近,从背后拥住她,脑袋放在她肩上,耳边传来热意,“阿栖心急,那我们今天回去,明天去领证,可以吗?”
这话,有点耳熟但不多,莫栖没多加思考,从嗓子眼里冒出一个“嗯”字。
这次得到了回答,席温也“嗯”了一声,头埋进莫栖的颈窝,把人抱得更紧了,感觉又要被推开,他适当透露出一点疲惫接着说,“让我抱抱,想到要见你在飞机上一晚没睡,早餐也没吃,现在乖乖的让我抱抱,好吗?”
一晚没睡?这也没什么啊,自己时不时失眠的……哦,他应该不失眠,那一晚没睡应该是挺累的吧!
莫栖就乖乖的坐着不动了,还悄悄挺直身板想让男人靠的舒服点。
察觉到莫栖的小动作,席温感觉劲都回来了,但还想赖赖,他的阿栖抱起来软软的,身上香香的,真真是温香软玉啊!不想起来!
也没赖太久,担心累着莫栖的小身板,把人转过来,顺顺毛,说了个现存问题,“阿栖,我这边呢,我爸妈肯定愿意把户口本交出来,你父亲那边……”
他还没说完,见阿栖也露出了难办的表情,沉声说,“阿栖,你知道你家户口本在哪吗?实在不行,我进去偷出来!”
“啊?偷出来?”莫栖鄂然,但想想,她父亲利益为重又看不起中医,如果问他要,肯定行不通,那既然要不过来,不就只能偷了……
莫栖迅速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嗫嚅道,“可我也不知道户口本被放在哪了……”
有着满满打算的两人,被一个户口本难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