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当薛紫夜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才发现秦昊早就已经起来了。
他正坐在沙发上面,端详着杜凌菲还给他的那块订婚玉佩。
他看得很是认真,眉头微微的皱着,仿佛很是诧异,直到薛紫夜下床的声音响起,这才回过神来。
“紫夜。”
“你起来了啊。”
秦昊收起了玉佩,笑着和薛紫夜打起了招呼。
听到她的声音,薛紫夜俏脸一红,仿佛有些紧张,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应话。
实在是她昨天晚上做了好多好多的梦。
在梦里面,她竟然和秦昊履行了婚约,还举行了盛大的婚礼。
甚至给秦昊生了很多的孩子。
“紫夜。”
“你没睡好么?”
秦昊看她迷迷糊糊的,再度笑着开口问道。
“噢噢,没有,没有。”
“睡得挺好的。”
“对了,我昨天晚上有没有说梦话,打扰到你休息啊?”
薛紫夜故作轻松,实则心里忐忑的问道。
她担心自己做梦的时候,说了梦话,让秦昊听到。
“没有。”
秦昊笑着开口道,然后指了指卫生间。
“快去洗漱吧。”
“待会我们先去吃早餐,然后就去菲菲家里看看。”
薛紫夜闻言,难得乖乖巧巧的点了点头,下床洗漱去了。
半个小时之后,两人在酒店里面吃完了早餐,然后办理了退房手续,开车直奔金陵市四环边上的城中村。
杜凌菲就住在那里。
很快,两人到达了城中村。
薛紫夜还是第一次来这种破破烂烂的地方。
她看着肮脏的街道,望着四周破败的建筑,闻着城中村里面难闻的垃圾味道,微微皱起了眉头。
可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在秦昊的带领下,往城中村里面走去。
与此同时,城中村深处。
杜凌菲买了一些很简单的早餐,提着一箱快过期了,所以打五折的牛奶,回到了自己租的小院子门口。
院子很小,不到十平米,到处晒着用过的绷带和带血的被子,甚至还有成人的尿布。
院子的尽头,是一处小小的平房,大概不到三十平米,只有三间小小的屋子,连厕所和洗澡的地方都没有。
屋子里面充斥着药味,更是弥漫着浓重的尿骚味,甚至还有血腥味,一般人闻到肯定都会呕吐。
“妈,我回来了。”
“你先出来吃早餐吧,我去给爸爸把剩下的那根人参熬了。”
杜凌菲一边推开了锈迹斑斑的铁门,一边对着院子里面喊道。
她话语刚落,几个听起来十分尖酸刻薄的声音,便是响了起来。
“哟哟哟,有钱买人参,却没钱还给我们?”
“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
“别那么多废话了,阮星竹,你们一家子今天必须还钱。”
听到这些声音,杜凌菲慌忙跑进了院子里面,这才发现自己的母亲阮星竹,竟然被几个人围在了中间。
那几人有男有女,全都衣着不菲,看起来十分的有钱。
而被他们围在中间,正在洗尿布的一名中年女人,便是杜凌菲的母亲阮星竹。
围住阮星竹的几男几女,杜凌菲全部都认识,都是她父亲以前的好朋友。
杜凌菲上前,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和几人打起了招呼。
“段伯伯,冯阿姨。”
“乔叔叔,彭阿姨。”
“段姐姐,乔大哥,你们怎么全部来了啊?”
被她叫做段伯伯和冯阿姨的夫妇,分别叫做段正清和冯婷,而被她称之为段姐姐的女孩,是两人的女儿,名为段娜娜。
另外一对夫妇则是乔彬和彭凤,他们的儿子便是杜凌菲口中的乔大哥,名为乔宇。
此刻,六人全都听到了杜凌菲打招呼的声音,但却没有一人回头看杜凌菲一眼。
“阮星竹。”
“你在这和我装哑巴?”
“我把话撂这了,你们家欠我的三十万,今天必须还了。”
段正清冷冷的看了一眼正在洗尿布的阮星竹,语气冰冷的开口道。
继他之后,乔彬也是紧接着开口道。
“嫂子。”
“您别怪我这个当弟弟的人心狠,实在是你们欠我们的那些钱,不是小数目啊,加起来快五十万呢。”
“今天说什么也得还了。”
“不然的话,咱们就只有法院见了。”
听到两人的言语,阮星竹终于是放下了手中的尿布,然后轻轻的开口道。
“钱我会还。”
“但能不能再宽裕我一段时间?”
“诚儒的病,实在是……”
阮星竹的声音很小,而她口中的‘诚儒’,自然值得是杜凌菲的父亲,杜诚儒。
“要我说啊,这病就不要再治了,再治就是浪费钱……”,冯婷开口了,她说话比较难听。
“杜诚儒现在已经是个植物人了,你觉得他好得起来么?”
“与其把钱浪费到他身上,还不如先还给我们。”
“嫂子,不是我威胁你,今天你要是不还钱的话,我就……”
听到她的话语,阮星竹猛然转头,狠狠的看着她,声音里面带着哭腔的吼道。
“你就什么?”
“我已经说过了,钱我会还的。”
“绝对不会少你们一毛一分。”
眼看到几人联合起来欺负自己的母亲,杜凌菲再也忍不住了,她冲到了阮星竹的面前,咬牙对着几人开口道。
“你们放心,钱我肯定会还的。”
“我向你们保证。”
“你保证有个屁用啊……”,段正清十分不耐烦的喝骂了起来,满脸愤怒的开口道。
“废话少说了,今天必须把钱拿出来。”
“欠我家三十万,欠你乔叔叔家里五十万,一共八十万。”
“少一分一毛,咱们就法院见吧。”
他话语才落,乔彬便是走到了杜凌菲的面前,压低了声音开口道。
“菲菲。”
“别说我这个当叔叔的不帮你啊。”
“这样吧,我给你介绍一个男朋友,他是咱们金陵市白玉京武道协会会长的儿子。”
“只要你嫁给了他,以后就不缺钱了,更是有钱给你爸爸治病了。”
他们这一群人绕了好半天,终于是找到机会,说出来了自己的真实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