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人身穿黑衣,衣服仿佛就是包在这人的身上一般,用一根绳子在肚脐上的位置绑着,穿着显得格外的奇怪,放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认出来,在月光的照耀下可以微微的看出其人脸,这是一张极为端正的脸庞,脸上白白净净的,看起来柔弱的同时又散发着一股英气。看起来是中国人却与中国人又不太一样,留着一副短发,在那时一般只有洋人才如此这般,大多数中国人都只是剃额头,这人的风格显得与世界格格不入。
这人解决掉官兵之后,来到张大发跟前,向半躺在地上的张大发伸出手。
张大发看着奇怪,他明明不认识这人,为什么要帮他呢,但还是接过了伸出来的手,这人用手将他拉了起来。用很小的声音说了句:‘没事吧’。
张大发被问的手足无措,低下头看看自己的手和衣服,再抬起头时人已经不见了。张大发被这人整的云里雾里,但好在是保住了小命,对人家还是十分感激的,就是不明白为何要救他,他有过无数次猜测,但都想不到会是什么时候与这人结下有过交集,哪怕是见上一面都不曾想到。
不解归不解,但官兵毕竟被撂倒了,他得赶紧找个地方脱身。张大发全程都是在一旁观察局面所以这身上的衣服也干净。回家是不可能回家的了,就想着找一家店铺先躲上一段时间。但这大半夜的,大多数门店都关门了,不过毕竟天无绝人之路,附近还有一家怡红院未曾打烊,再加上这身上随身都会带上那么点钱。便一人偷偷走了进去,这一进怡红院就不一般了,一进门就有股异香飘来,里面的女子也是出门迎客,还对张大发抛着媚眼。
张大发来都来了,自然是要点一名女子作为陪客的,不然谁给你来瞎坐,张大发左挑右选,毕竟来都来到这了,肯定得做些事不是。张大发挑了个看起来比较顺眼的女子,当两人进入包房时,张大发却是一直心不在焉,而这名女子却是一直在挑逗张大发,张大发心事重重,却是无意搭理这个女子,这女子见张大发如此便说:相公,来怡红院不来玩却在想着何事呢。
张大发瞬间回过神来,但也只是一会,他一边从兜里掏出一些银元,一边开口道:你只需要在此陪我,无需多言。女子接过银元,就坐到一旁的床上,撇着嘴,一副看着太监的眼神看着张大发。
其实真不是张大发性无能,更不是太监,他在想着李名痕等人,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是否逃脱了,和那些中途被官兵截杀的手下们,还有曹雄等人到底被带去了何处。在这种冲击下,张大发已经丝毫没有与女子做那鱼水之欢的事情。
张大发时不时的往屋外看去,很快的,官兵就查到了这家怡红院,当官兵就快要到这间客栈时,张大发赶紧的将衣服脱了,然后又示意女子将衣服脱了,随后一下子将女子扑倒在了床上,这女子也没喊叫,只是轻轻的呻吟几声,张大发小声说道:待会你不要说话,事成之后我会给你一些好处,女子轻轻地点了点头,只在一瞬间,官兵一下子就将门给推开了。
刚进来时,女子很是配合的呻吟起来,等官兵一进来瞬间停止了呻吟声,张大发也是将这女子压在了床上,但并没有做出什么事,只是女子的配合罢了。官兵看到此情此景,也不避讳,进来就检查了张大发的衣物。好在张大发衣物还算干净整齐,并没染上血迹。官兵看了一会后,又到床前问张大发,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张大发此时心情很激动,却是低声的答道:官老爷,你们要抓嫖客啊。
三个官兵却是满脸的正经,说什么呢,你只要认真回答我的话就够了。一刻钟前你在做些什么,要是敢撒谎,就跟我去衙门走一趟吧。
张大发装作有些结巴的说:官,官老爷,在,在下一刻钟前,在赌坊里赌,赌钱,这,这该,该不会是要来抓赌吧。
有什么证据,说着这句话时这些官兵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床上的女子。
张大发心领神会,从兜里掏出十两银子,这是小人的证据。
官兵们看着这银子,说道,好啊,你个臭小子,还真赢了些钱啊,这赃物没收了,说罢,一手夺过了张大发手上的银子。
张大发倒是乐意如此啊,点头哈腰道:应该的,应该的,官老爷慢慢玩啊。要不小的将这位女子让给你们?
三个官兵收了张大发的好处,自然不好再抢人家的妓女。说道:搞都搞了,你继续搞吧,我们这些办公事的人不好这一口,说罢就走出了房门。只是在怡红院众多妓女的狐媚诱惑下,好些官兵还是没能度过美人关。今夜的怡红院阳气格外的重。
在这女子的温柔乡里,张大发身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即便他心事重重,仍旧微微动心,又过了一段时间,此时官兵大多已经退去,就算在怡红院寻鱼水之欢的官兵也早已离去。但张大发也并未敢轻易离去,愣是在怡红院待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第二天一大早,官兵搜索明显减弱了,张大发趁机就赶回了家中此时家中除了三名女子以外,就是一些干杂活的下人。
见张大发这群人一夜未归,三个女子早就急的火急火燎了。只是一直在屋中大厅当等待。
见张大发回来了三位女子出去相迎张大发,李茹墨质问张大发,其他人呢?怎么就你一人回来了。
张大发回到家后发现其余人一个都不在,也不免的是心中凉了半截。张大发面对着三个女子选择了沉默。
他觉得他才是那个最无牵挂的人,他死了似乎也不会有人伤心,但是自己手下这群人大多都是有家有妻上有老下有小的,特别是对于李名痕与毛慧聪,他最为愧疚,因为他们都是他的兄弟,与手下不同他们甚至都没有必要跟着他去冒险。甚至都不用一切事情其实都与他们无关。
三个女见张大发没说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嚷嚷着要出去找人。张大发将她们都给拦了下来了,并说:你去哪找?你该去哪找?你能去哪找。如果他们为了躲避官兵,你想找也找不着,他们若是安好,过段时间肯定会回来,安心的再等等吧。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最先回来的却是曹雄,曹雄只有一个人回来,估计其余人都各自回住所了,张大发先是问其有没有被官府钉上之类的话,得到肯定后,又问其昨晚出了何事,昨晚的那群带着斗笠的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曹雄也不置可否,昨晚的这群人就如同鬼魅般,行动迅速,甚至都没感觉到有人的靠近,只在一瞬间就昏倒过去了。
下面是曹雄亲口讲述当晚的事迹:
那时我领着十六人来到了洋庙,里面很黑,但是我不敢打灯。往走廊里走,我手持着迷香,里头全是
声的惨叫声,我将迷药从底下门缝伸进去,不一会,里头的惨叫声就嘎然而止,我陆续将我负责范围之内的人迷晕。我通知放哨的出去带人,可他出去后却迟迟没有回来,我寻思着是不是夜太黑了,他们找不着人,出去看了下,好家伙,门外一堆人。这人却是不知从何而来,个个无声无息的,如同幽灵般,我见势不妙,跑回洋庙,不过似乎对我们并没有恶意,那群人直溜溜的走进来,如同鬼魅一般,走路一路是一点声响都没有。我见有人来了,但也不敢声张。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打开门进入洋人的房间,却是很快就出来了,我寻思着他们与我等的目标一致,都是洋人,便想与之示好,不曾想,一瞬间我便感觉脑子一沉晕倒了。在这之前我没感受到任何的异样。
等第二天我醒后,发现自己在一家废弃的房子里醒了过来,与我们一同醒过来的还有很多的百姓。
我实在是不明所以,问其他人,其他人甚至没看到人,醒来就直接出现在这座破房子里了。问他们也没用,我就带着我的人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了。
张大发一听也是疑惑百出,为什么这些人去救人,却要把人迷晕后再救呢,为什么又要费这么大力气将人抬走,又为了什么去救这些人呢。他们似乎对洋人的恶行并不在意,张大发不管怎么想也不能理解这群人的想法,再加上昨晚那老头和张大发说的话,等他出去时就被人包围了,那些人是不是这群人故意引过来的。还有昨晚救自己的那位高人,他们会不会是一伙的,张大发将这一系列问题抛出。基本上都不能理解这群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的只是一些十分牵强的猜测,但猜测毕竟只是猜测,想知道真正原因还得去查这群人。
说到这,大门中又有人回来了,可以看出来这是人黄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