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的人全部退出西界,不然我现在就咬死你。”狼口贴着明懿的耳后一张一合,明懿觉得有些痒,偏了偏头朝娄明阳使了个眼色,娄明阳会意瞬发袖箭直直射向了狼头。
弘郎吃痛撒开爪子捂着眼睛后退了好几步,明懿快步回到卫队中。众人举着刀剑对着那狼,就见他嘶吼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倒在地上。
“他是晕了,快用铁链网将它抓住。”娄明阳挥手命令身后的几人,几人得令取来铁链网,将弘郎紧紧束缚住了。
“现在该当如何?”娄明阳询问明懿。
明懿看了看半山腰上的那棵高大的枯树,毫不在意道:“将它挂在那里,每隔半个时辰喊话一次,让它们出来,若不出来,便割它一块皮毛,皮毛割完了还不出来,便割肉削骨。”
娄明阳应声下去安排了。
两个时辰后。
白洛璃一人现身了,她没看坐在一旁的明懿,只是满脸苦涩的去到了枯树下,抚摸着网里的弘郎。
弘郎因为失血加上又不住的叫骂,此刻已经是气若游丝,看到白洛璃来了他恨恨道:“你就是不肯听我的…我让你别来…”
白洛璃惨然一笑,道了声对不起,转头忧郁的盯着明懿:“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的心。”明懿浅笑开口。
这时一个侍卫上前,附耳同明懿说了几句,明懿笑的更灿烂了。
白洛璃浅浅开口道:“我把心交给你,你能放过我的族人吗。”
明懿起身捋了捋袍子,惋惜道:“可惜你来晚了,你的族人尽数被我找到,已经死的差不多了…”
“你…”白洛璃咬牙切齿,飞身上前想要抓住明懿的喉咙,明懿堪堪避过,可下巴上还是被抓出了三道深深的血痕。
指了指白洛璃身后,白洛璃回头就见一侍卫正用利剑抵住弘郎的咽喉,她颓然瘫倒在地,明懿拔过身边侍卫的剑,拿在手中掂量着:“我可以放过你剩下的族人,我要你的心。”
白洛璃痛苦闭眼,点头应允。
娄明阳带队归来就见一女子身着白衣瘫坐在地上,面上愁眉微蹙,分外凄美,下一刻明懿就将手中剑插进了她的胸膛,他觉得呼吸一滞,心里格外的疼。
明懿取出她的心递给了一边的娄明阳,娄明阳呆愣着接过,眸光仍死死盯着瘫坐着的白洛璃。
白洛璃还有生息,她看着刚刚抓了明懿的手,默默的将尖尖的指甲划过两只眼睛,两行血泪便流了下了:“这双眼睛识人不清,我便不要了吧…”
娄明阳捧着心的手微微颤抖起来,明懿没在意,擦了擦手命令道:“全部杀光,不留后患。”
听了这话,白洛璃垂死挣扎起来,那双暗淡的眼睛死死对着明懿的方向:“明懿,我诅咒你,生生世世永生永世在痛苦中轮回,反反复复得到又失去…妖族哪怕就剩最后一人,也要让你…”
话没说完,便没了声息,霎时间西界天地变色,狂风骤起…
“那后来呢?”听了这段往事,黎落心里五味杂陈的,但是她又不能说明懿不好。
明懿喝了口茶,继续道:“后来我率军退出西界,西界从那以后就环境恶劣、天气诡异,连带着边陲领也受了影响。我出来后就生了重病,直到娄明阳为我换心换血才好过来。”
看着窗外蒙蒙亮的天,明懿轻叹一口:“我后来才知道,娄明阳他对白洛璃一见倾心,在为我换心换血时动了手脚,让我既要忍受荼毒又无法死掉。这十五年,我过得很艰难。”
黎落将手贴上了明懿的胸膛,感受着里面的跳动,试探着开口道:“若是没有这颗心你会死吗?”
“会,当时我真的不想死,我那么年轻又刚刚接手晨风,我壮志未酬怎么能死,到底是我对不住她。”明懿失神道。
“不若将心归还给西界吧,我也愿余生想念你,也愿为你期盼来生。”黎落缩在明懿的怀里轻声道。
明懿揉了揉黎落的脑袋无奈道:“我无法伤害自己,也没有人能伤到我,就像那晚你见的那样。”
黎落想到那日,眉头皱了起来,这样的话确实是没法归还了。
看着怀中小人扣着手指似乎在思索什么,他将人抱回了床上,温声道:“你再睡会儿,不要胡思乱想了。”
黎落乖乖躺下闭上眼睛。
风舵城。
商启雨觉得最近身体不太好,请府医看了多次他们都只是说操劳过度要注意休息。今早侍女为他梳头发又是梳下了一大把,看着侍女跪在地上战战兢兢,他心里很是烦躁。
猛地站起身来,却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侍女吓得大叫起来,商启雨觉得耳边好吵,很想骂人,但是嘴唇蠕动着却讲不出话,晕晕乎乎的感觉几个侍从将他扶到了榻上,又好像听到顾玉在跟府医说话,直到醒来已经是半夜了。
商启雨费力的起身,看见红玉趴在一侧,红玉听见动静,抬起脸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柔声道:
“领主醒啦,可想吃些什么,玉儿还给您温着吃食的呢。”
心下一暖,抬手颤颤巍巍的就抚上了红玉的脸庞:“玉儿真是体贴极了,给我温着什么好吃的呢?”
“今日是脑花、芹菜和鹅翅这三道菜喔。”
吃完以后,他又没劲的躺下,明明每天吃着珍馐补汤,怎么会身体越来越差,难道那老家伙说的是对的?得安分守己吗?商启雨心里不由得嘀咕起来。
一直在床上躺了数日,他才堪堪下地。往日身手矫健的领主,突然就老态龙钟了,府里下人们都暗戳戳的说他是纵欲过度伤了根本,明眼人都瞧着他天天中午去红玉那晚上又去顾玉那。
从卧室走到书房这短短一节路走的商启雨满头虚汗、气喘吁吁,刚坐下就见总管赶来。
总管递过一封信,垂首道:“领主,前几日有一男一女前来拜见,因为您贵体不适,属下便替您推了,那男子留下了一封信只说务必交给您。”
商启雨接过信拆开一目十行的读完,叹了口气丢到一边。总管看他这样,也不好开口,只默默站在一边。
“你说我是不是真的要安分守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