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舵城出了件大事,领主商启雨外出狩猎时,偶遇一位猎户女子,许是惊艳于她出众的身手,竟是一连数日跟着她,最后竟是将她带回了领主府。
“领主,这女子来路不明又查不出过往,留在身边不妥呀。”总管一脸忧心的劝道。
商启雨把玩着手上的扳指毫不在意的说道:“这些年各处送进来的细作还少吗,就算她有问题,一个女人又能翻出什么大浪?”
总管动了动嘴,最后还是把话咽了下去。那女子长的酷似顾小姐,可性子又和顾小姐天差地别,顾小姐冷清到不带感情,这女子却是温柔小意的,可谁家温柔小意的女子能有那般好身手?
“领主,红玉姑娘来了。”侍女在门外通报。
商启雨挥手让总管退下,对着侍女道:“请她进来”。
总管与进来的红玉擦肩而过,莫名的他就觉得一股子肃然的杀气,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商启雨面露笑容,将红玉拉到身边坐下,红玉打开食盒,拿出里面的猪肚鸡汤,掀开盖子摆好汤匙,推到了商启雨面前。
“启雨,来尝尝今天的汤怎么样。”
商启雨看着面前女子殷切的望着他,脸上还弥漫着浓浓的爱意,心下很是愉悦,端起汤轻嗅了一下,没有毒。
这才拿起汤匙喝了起来,“玉儿的手艺一直都是这么好呢。”
红玉面露娇羞,道:“启雨喜欢就好,玉儿天天都会为你做吃食的。”
屋内两人情意绵绵,总管这时候不合时宜的进来了,他见着红玉还在,便走到商启雨跟前附耳说了几句话。
“怎么会这样?”商启雨丢下了汤匙,转头又对红玉道:“玉儿,我出去处理些事,你自己回院里吧。”
红玉捏着帕子柔柔点头,商启雨同总管疾步出去了。
看着桌上空空的汤碗,红玉冷笑一声,将它收进了食盒,也离开了。
顾府。
“小玉,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回来了?”商启雨的声音焦急中带着疑惑。
顾玉起身行了个疏离又客气的礼,道:“他对我产生了怀疑,而且当年的事他并不是罪魁祸首。”
顾玉缓缓道来,商启雨在顾玉的话中也知道了那段不为人知的过往,他心里是不舒服的。
他压根就不在乎真相如何,他在乎的一直都是国主之位,是那至高无上的权利。自从那年术师给他卜算后,他就有这个想法了,什么叫安分守己可得善终?什么叫成不了事?他才不信!
但对着这个从小他就喜欢的女子,他是愧疚的,顾玉毕竟二话不说就为他以身涉险,如今虽没成功,却也不能怪她。也好在没有成功,让顾玉毫发无损的回来了。
只能以后再做筹谋了,心念至此,商启雨上前拉住顾玉的手道:“不必再说了,你回来便好。我会请术师择个良辰吉日,我们俩也该完婚了。”
顾玉定定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最后还是点头同意。
夜里,顾府的书房,顾父上完香后缓缓坐在案前,长叹一口,对着一旁的顾玉道:
“他还未曾娶妻便先纳妾,那妾室的荣宠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你究竟为何…这风舵城又不是没有别的好儿郎了。”
“我心悦他,一直都是,我也知道他是心悦我的…”顾玉喃喃道。
顾父千言万语化作一声长叹。
历来银装素裹的风舵城这阵子家家户户门口都挂起了红灯笼、缠上了红绸,在一个下着雪的黄昏,顾玉嫁入了领主府。
…
黎落服完解药醒来后,便明白她与顾玉的事情明懿定是全知道了。明懿见她惴惴不安,出言宽慰她,并且告知她顾玉已经回风舵城去了。
顾玉的离去让黎落很是难过,山高水长,以后要想再见顾玉就难了。情绪就这样低落了好几天,在白梅和青梅的陪伴下,她才稍微好转过来。
术师每日潜心研究着顾玉留下的药丸,在小命不保的威胁下,他还真研制出来了,带着药丸便去呈给明懿。
“当真研制不出解药吗?”捏着手中的瓷瓶,明懿冷冷开口。
术师心里苦不堪言,战战兢兢开口道:“这商家的蛊虫,自古以来确实是只能压制没有解药的,属下真的没有办法…”
直到回到屋里,术师才堪堪松了口气,心里不住的骂着娄明阳,做什么要那么妖孽,还让不让他活了。
灵光一闪,对呀他应该是有这能耐的,想到这里术师又麻溜的去觐见明懿了。
明懿再一次来到了地牢。
“我就说吧,你过不了多久就要来求我。”娄明阳抓着铁笼一脸得意。
明懿负手站在笼子前,淡淡开口:“我来并不是求你,术师已经研制出压制的药物了,你愿意替黎落解蛊最好,不愿意也没什么关系。”
“她叫…璃洛吗?真是个好名字。”娄明阳喃喃道。
“你若为她解蛊,我可以将你从笼子里放出来,把你的一应用具送来这里,你可以好好的照顾‘她’。”明懿说着就指了指棺材。
娄明阳听后咯咯咯的笑了起来:“这点小恩小惠就想让我解那样的蛊?国主你怕是不知道那个蛊虫有多凶险吧。”
明懿不解。
“还压制,哈哈哈哈,你不如猜猜用在什么人身上的蛊虫是不需要解药的,猜不出来你就想想百年前风舵城商家什么最出名。”娄明阳说着就抱着手靠在笼子上,阴笑着看着明懿。
明懿低头沉思,百年前边陲领长期被外族侵扰,民不聊生,当时的领主、商家的先辈,耗费数年培养出一营极其厉害的将士。
这一营不过五百人,且是从边陲领各地监狱调出来的罪犯,可奇怪的是他们极其服从指挥,杀起外敌仿佛不要命一般,一个个都能以一当十。
不过两年便将外敌全部打退,而后这一营竟销声匿迹了。
“你说的是血衣营吗?”明懿开口问道。
“因他们骁勇、玩命,每次从战场下来,那些被抬下来安葬的尸体均是满身鲜血,是以被人称为血衣营。”娄明阳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明懿,又接着说道:“你可知他们为何这般骁勇,又是为何在打退外族后销声匿迹了?”
“我只知当时的领主用蛊虫控制了他们,为何销声匿迹我不清楚。”
“是也不是,”娄明阳摇头:“确实是用蛊虫控制,以及一些利诱才让他们在战场上玩命厮杀的。
不过他们都被骗了,他们所服下的蛊虫并无解药,最多压制十年便会让他们浑身流血而死,而那些战场上下来的满身鲜血的尸体就更加好笑了,死掉的大多是因为惊惧之下导致蛊虫提前苏醒的。”
“你是想告诉我黎落中的是这种蛊虫吗?”明懿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