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事情有些复杂的,原本也没什么,但是你的事情确实有些复杂…”王朴如满头大汗艰难开口。
赵若瑜一听便懂了,果然就是因为杜鹃。
一路上他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红颜祸水这四个字,想他苦读十年就是为了治国平天下,而如今好不容易二十八岁高中状元,却被她直接斩断了前途。
他越想越恨,她知道吧?她肯定是知道的,她就是勾栏瓦舍的怎么会不知道!明明知道会让我前途尽毁却还来撩拨我,还要让我给她个安身之所,真是红颜祸水!
想着想着赵若瑜两眼一翻竟然气晕了过去。
王朴如见他骤然晕倒吓了个够呛,忙让马夫转头去医馆。
赵若瑜是在桂芬房里醒来的,睁眼瞧见桂芬神色担忧,他理也不理掀开被子便要去找杜鹃,桂芬拉着他的袖子问他去哪,而他径直拂袖而去。
他心里埋怨桂芬。
若是官家小姐做他妻子,定然会在他干那糊涂事的时候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劝阻,而不是像周桂芬这样,什么也不做就让他把人接回来了。
现在大错铸成,他只能尚公主了,这样好歹还能保住富贵荣华。
说什么公主府的权势财力能做他想做的任何事?笑话!治国、平天下这两件事从古至今都跟驸马没有关系!
赵若瑜越想越气,直至到了耳房门口,一脚踢开了房门。
屋内正在熬药的一大一小吓得不轻,杜鹃的手指都被罐子烫到了,她抬头见是赵若瑜脸上顿时开心起来,“赵郎,你醒啦…”
赵若瑜此刻忽然就冷静下来了,吵?没有用的。公主说了要把她们俩解决了,解决…杀了也是解决!所有耽误他的,害他的都该死!
赵若瑜想到这里,面上竟然灿烂的笑了起来,只说“我刚醒来一时之间收不住力气,吓到你们了。”
说罢上前握住杜鹃的手轻轻吹了起来,“你怎得在房间里熬药?”赵若瑜温声说道。
杜鹃看了看炉子的火,又拉着赵若瑜在小几边坐下,道:“王公子离开前说你是急火攻心,大夫开了药。我在这家里也没什么事索性就拿着药来熬了,因为怕在厨房里熬药被姐姐见到会让她不高兴,所以在房间里熬药。”
“你真是识大体,苦了你了。”赵若瑜抱着她宽慰道,“我刚才醒来,她便又叫我将你赶走,我担心你适才这么着急忙慌的赶来的。”
杜鹃一听,心里对桂芬更恨了,恨她霸着赵若瑜身侧的位置,竟还想赶她走。
赵若瑜感觉怀中的人儿有些僵硬,接着又说道:“因着责任我不能休弃她,不过我要你知道,如果没有她你定是我的唯一。”
杜鹃一听这话顿时感动的无以复加,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赵若瑜这才离去。
来到桂芬房里,赵若瑜二话没说上去扇了她一巴掌,“你为什么这么容不下杜鹃?”
桂芬满眼含泪的分辩,赵若瑜理也不理直接出门喝酒去了。
桂芬心里怄气的很,明明她什么也没做怎得相公一去杜鹃那,回来就打她。心里想着脚上动着就到了杜鹃的耳房,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两人撕扯了很久最后才被青梅和厨娘分开来。
赵老太听着那边的动静乐开了花,恨不得闹得再大些。
杜鹃无缘无故被撕烂了衣裳,头发也被拽掉几缕气的要命。
小女娃宽慰她道:“娘子莫要生气了,老爷都说了要是没有她,娘子就是他的唯一,那个女人只不过是运气好,比娘子先碰到老爷而已…”
“可就是这先来后到,让我处境艰难…”杜鹃突然福至心灵,“你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个女人只不过是运气好…”
“前面那句!”杜鹃猛地抓住小女娃的肩膀。
小女娃被她这癫狂的状态吓到了,支支吾吾道:“要是没有她…娘子就是老爷的唯一…”
杜鹃仿佛想明白了关键。
夜里,赵若瑜一身酒味的回来,他直接去了杜鹃的房里,杜鹃喊着小女娃拿水盆帕子进来,赵若瑜却叫她不要忙活,拉着她的手道:
“今天可吓坏我了…看到你我才宽心些。”顺势把她的手按在胸口上。
杜鹃忙问是出什么事了,赵若瑜说:“没有出事,而是听到了个事。”随后便不说了,似是在吊起杜鹃的胃口。
杜鹃也配合道:“什么事儿让赵郎这么害怕,赵郎快说吧。”
赵若瑜这才开口:“王朴如公子府里有一个厨子和一个马夫,因琐事生了龃龉。没过多久那马夫就死了,仵作查了,不是中毒也没伤口就当暴毙结案了。”
“这有什么可怕的,没想到赵郎胆子这么小呢。”杜鹃笑着说道。
赵若瑜喝了口茶,喘了口气,继续说道:“若就是这样我倒也不怕,只是后面突然跳出了一个受不了良心谴责的人证,说是看到了那厨子杀人。”
“赵郎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杜鹃一下也来了兴趣,没有外伤又没有中毒,怎么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