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叶芝婳醒来就发现,房间里所有摆件和尖锐物品都被收走了。
别墅里不知何时装了信号屏蔽器,所有的电话,全都拨不出去。
祁慕白见她醒了,抱她去了洗漱台,给她刷牙洗脸。
她强忍着恶心感,但面上还是装出一副柔顺的样子。
这次她学乖了,少年喂她吃小馄饨,她没再打翻,反而……吃得很香。
吃完,祁慕白让她挑他中午见家长要穿的西服,她不耐烦地指了一件最丑的,然而人出来她就傻眼了。
他穿得比平时奢靡得多,纯手工定制的衬衫外,是一件挺括的墨色西服。
手腕上银色的腕表,和领口处一抹靛蓝色的宝石胸针,更显优雅耀眼。
叶芝婳没想到版型奇丑的西服居然能被他穿那么好看,不由看呆了几秒。
“姐姐眼光真好,很了解我的尺寸呢~”
祁慕白低笑了声,给她解下手铐,抓起她的手放到自己领带上,将俊脸凑近几分,“宝贝帮我打领带,嗯?”
“我不会打领带。”
她纯粹不想跟他有任何身体接触。
少年耷下眼皮,摩挲着她细白的手指:“芝芝还撒谎,是大早上就想被喂吗?”
叶芝婳如被捏住命门,咬牙笑着反将一军:“你让我穿那件黑天鹅蕾丝抹胸礼裙,我就帮你系。”
“还有高跟鞋。”
有了上次辣串的经验,她就像找到什么窍门一样,利用祁慕白对她的喜欢一再攻破他的底线。
少年弯唇:“好啊。”
叶芝婳不可思议地抬头。
“中午饭局,芝芝知道什么是该说,什么是不该说的吧?”
她嘴角的笑容瞬间冷却。
……
到了华尔道夫酒店门口,叶芝婳下车太快,一个没踩稳,高跟鞋卡进石缝里,崴到了脚。
就在她捂着脚踝痛的抽气时,一只骨节分明的冰凉大掌,捏住了她的脚踝,褪下了她脚上的10厘米细高跟。
为她换上车内准备好的平底鞋。
“姐姐疼不疼?”
祁慕白揉着她软嫩的脚踝肉,满眼心疼地吹了吹。
呼出的热气喷洒在细滑的肌肤上,痒得她抖了抖。
“不疼了,快走吧……”
这好歹也是人来人往的公路上,优雅温和的少年蹲下身子屈尊纡贵为她做这种事……她感觉脚趾都快抠出三室一厅了。
祁慕白一抬头,顺着逶迤的裙摆往上,入目就是一大片莹白胜雪的肌肤。
……这样的景色很适合被*。
少年眸色渐深,迅速移开目光,揽上叶芝婳纤细的腰肢,将她打横抱起,走进酒店。
在一饭店人火辣辣目光的注视下,叶芝婳羞赧地将头埋进他宽阔结实的胸膛,小手勾紧他脖子。
VIP贵宾包间的门一打开,一桌的人都愣住了。
堂堂第一次见家长的饭局,迟到了几分钟就算了,还如此不雅地抱着人家小姑娘就进来了?
季燃眸色一暗,对上少年含笑睇来的视线,嘲讽、轻蔑什么都有。
陈素的脸更是瞬间冷了下来,低声斥道:“还不快下来,没一点规矩!”
叶芝婳欲哭无泪,她也想下来,可祁慕白掐她腰掐得死紧,根本不放她下来啊?
“阿姨别怪芝芝姐,是我让她穿高跟鞋,不慎崴到了脚不便走路,才把她抱进来的。”
祁慕白抿着唇,小心翼翼将她放到了椅子上,自己却没坐下,一副乖乖受训的模样。
祁家二少爷谁敢指责?陈素在心里冷笑,暗暗瞪了叶芝婳一眼。
叶芝婳真是有苦说不出,觉得祁慕白狗到极点。
他刚刚明明可以在推门之前把她放下,偏偏非要进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放。
想干嘛?挑衅?宣誓主权?宣誓她是他的所有物吗?
还是叶振华干咳了声,谄媚地起身给他倒茶:“她妈就是这脾气,贤婿千万别跟她计较!快坐快坐!”
少年抬眸,瞥了一眼祁盛的位置,像在请示他的意见。
见他微笑颔首,祁慕白才乖乖在她身旁坐下。
叶芝婳扫了一眼坐在她左边的季燃,和右边的祁慕白,只觉得骑虎难下,料准这顿饭是鸿门宴了。
“他们小两口感情好,我们做父母的也不必拴得太紧。”
祁盛笑声爽朗,也是在给祁慕白台阶下,“慕白这孩子的人品我是放心的,岳母您要是有什么顾虑,不妨说出来?”
叶芝婳嘴角抽了抽,您要是知道您儿子囚禁我,还“放心”吗?
换了旁人能得到祁盛的认可,都高兴到烧高香拜佛了。
毕竟这可是姚城首富,资产雄厚的祁氏,不管嫁给他哪个儿子,那日后必定都是做豪门少奶奶的命,直接实现阶级跨越。
可陈素,脸色十分难看。
“这声岳母可不敢当,婳婳就是没怎么谈过恋爱,见过的男生太少了,我认为她和贵少并不合适。”
“阿姨您对我有哪里不满意的?只要您提,尽我所能,我能给芝芝最好的一切。”
祁慕白依旧是那副温和从容的模样,替叶芝婳铺好餐巾,倒了她爱喝的蔓越莓汁,还细心地用公筷为她夹菜。
“首先年龄,我不是反对姐弟恋,只是贵少刚过20,婳婳却不小了,你觉得她有几年青春耗得起?如果你们谈个几年到最后不欢而散,谁来为她的年华买单?”
“第二,我们家婳婳没什么野心,不想当什么豪门全职主妇,只想安心搞设计我猜你们之前吵架闹分手,也是因为你不让她搞事业吧?”
看着少年慢慢冷下去的唇角,陈素不紧不慢地不补刀,“最重要的是,我觉得另一个人比你更合适做我们家女婿——”
叶芝婳抓着筷子一僵,就见陈素望向她身侧的季燃。
温声介绍:“季燃和我家婳婳从小一起长大的,之前家里有点事出国了,如今回国的第一件事就是为了娶婳婳。”
叶芝婳震惊抬眸,想从季燃脸上找到陈素胡诌的证据,可男人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她,眸中炙热的温度令她飞快移开目光。
男人慢悠悠地抽了张面纸,拭去她唇角的米粒,嫌弃道:“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笨,吃饭都能沾到脸上。”
叶芝婳就跟触电似的迅速打掉他的手。
卧槽,季燃在她和祁慕白的订婚宴上发什么神经?!
他是不想活了吗?
祁盛和叶振华也愣住了。
祁慕白扫过两人触碰的手,黑眸如打翻了一池墨水,森寒阴鸷。
见她小媳妇似的躲开了,季燃笑得有几分痞:“还嫌弃上哥哥了。”
“不用麻烦季哥了,以后这种小事交给我就好了。”
祁慕白笑吟吟地附耳对一旁的侍者交代了几句,很快,就有人拿上来一个厚重文件袋,呈到陈素面前。
“这是……”陈素拧眉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