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莞朝他莞尔一笑:“桑莞,她是温让,晚清姐不用介绍了吧。”
周默摇摇头。
温让从房间里出来,听到他们的对话,一言不发坐在最远的地方吃饭。
江野看向许晚清:“浠浠不吃吗?”
许晚清眉头上扬:“她有起床气,我可不敢去喊,要不你去!”
温让吃饭的动作一顿,抬头警告似的看向许晚清。
许晚清轻咳一声:“我去,我去,不劳烦江少。”
说罢站起身,脚步轻盈朝房间走去。
这时,武僧背着背篼从外面回来,脚上还有淤泥,随手将一株药草递给江野:“把这个,熬了给那丫头喝。”
话落,抬脚走回自己的房间。
闻浠出来刹那,捕捉到武僧不自然的脚步,侧头看到地上的背篼和江野手中的草药。
想了想,脚步一转朝武僧房间走去。
江野见状,拿起药草按照武僧说的去给她熬药。
闻浠抬手轻敲房门,里面传来一道沙哑的嗓音:“进。”
闻浠推开门走进去,虽是僧人,整间房子里却没有一件关于佛的东西,
武僧虽有戒疤,却喝酒又杀人,还养毒物,果真奇怪。
武僧看到她,微微蹙眉:“姑娘,还有事?”
闻浠看到他的腿:“你受伤了。”
“一点擦伤,无碍,身体可好些了?”
闻浠轻微点头:“你想要什么,什么都可以。”
武僧微顿,望着她的眼睛失神。
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越来越重。
半晌,武僧沉声开口:“我只问你一件事,你如实告诉我,就可以了。”
闻浠:“可以,你问。”
自己没什么不可以说的。
“你的母亲是谁?”武僧问出来时,她没有什么变化,漠然的双眸里是自己的倒影。
闻浠不知道他问这个做什么,没有隐瞒:“闻清欢。”
武僧听到这个名字,嘴里轻念:“闻清欢,白茶清欢无别事,我在等风也等你,倒是个悲凉的名字。”
闻浠不语。
是挺悲凉的,等了一辈子,盼了一辈子,依旧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武僧抬起头,朝她轻笑一声:“你可愿意做我的徒弟?”
闻浠不明所以:“徒弟?”
“你的身手很好,但打法太乱,我教你,你的实力会更强,如何?”
武僧一字一句诉说着:“我想你应该是有老师的,但她教得没有我的强,你考虑一下换个老师?”
闻浠盯着他的眼睛:“你倒是很自信。”
武僧轻笑不语。
闻浠转身迈步往外走,刚拉开门,武僧的声音从身后幽幽传来,
“考虑一下,那些人还会来找你,你也不希望每次都那么被动吧?考虑好了晚上来找我。”
闻浠不语,抬脚往外走。
武僧望着背影,心中轻念:“她不是你的孩子,为什么我会从她身上看到你的影子?”
闻浠走到餐桌前,看着满桌饭菜,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环视一圈发现少个人,
“江野呢?”
周默抬手指向厨房。
闻浠侧头瞥了一眼,一言不发开始吃饭。
“江哥不吃饭,在干什么?”周默不解。
谢云凡习惯性去抬眼镜框,忘了之前打架被打碎了:“反正跟你没关系。”
温让抬手给闻浠夹了一筷子菜。
许晚清给温让夹了一筷子菜,朝她抛了个媚眼:“让让,多吃点哦!”
转头又给桑莞夹,说着同样的话,主打一个雨露均沾。
温让几人早已习惯,对此没什么感觉。
申姜看着许晚清殷勤的样子,对她骨子里的放荡印象加深。
过了一会,江野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从厨房走来,放在闻浠身边。
“等一下把这个喝了。”
众人听此,抬头看去。
许晚清眉头微蹙:“这是什么?”
“武僧给的药,坚持喝,可以缓解疼痛。”江野说着坐在闻浠身旁,从口袋里拿出两颗糖:“等一下喝了药,再把糖吃了,就不会那么苦。”
“咦,江少,你是把浠浠当小孩来养啊,这点苦算什么。”
桑莞撑着小脑袋在桌上,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透着天真懵懂,脖颈间的小铃铛发出,叮铃轻响。
江野笑而不语。
心中腹诽:“可不就是小孩吗?得哄着。”
许晚清端起那碗药放在鼻尖闻了闻,浓烈的中草药味。
“这武僧手里宝贝不少啊,这种稀有草药都有,宝贝,快喝了吧。”
闻浠看着黑乎乎的药,从她手里接过,刚放到鼻尖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血味。
抬头看向江野:“这药有血。”
众人一愣,江野眼底划过一丝错愕。
昨晚自己去找武僧,他说,缓解疼痛的药剂里,需要加入人血为引。
可自己就加了三滴,她都能闻出来?
许晚清重新端过药碗,又闻了一遍:“我怎么没闻到?”
温让:“浠的听觉、嗅觉、视觉是常人的三倍,你当然比不了。”
“哦对,我差点忘了,浠浠,快喝吧,凉了就不好了。”
许晚清说着,目光从江野身上掠过,带着几分打量与探究。
申姜听到闻浠的三觉是常人的三倍,尤为震惊:“三倍?是遗传还是后期练成?”
此话一出,除了闻浠,所有人将视线移到申姜身上。
温让眼底带上戾气:“你想干什么?”
“我就问问,觉得很神奇,你们不觉得吗?”申姜是个科学家,对所有异于常人的事情有着好奇心。
桑莞指尖触碰脖间铃铛,眼底噙着寒意:“这个好奇心你还是不要有。”
“动她,我可不管你长得像谁!”温让。
许晚清不语,但眼底那抹警告意味明显。
想当初,闻浠因为过于超常的身体被几个实验室里的科学家派人追杀,想要带回去研究。
温让等人直接炸了实验室,毁了一切关于闻浠身体的报告,这次忽然提起也是因为她们觉得江野不会做出伤害闻浠的事情。
他的朋友要是敢,她们也不会手软。
申姜不知道她们那么大反应,连忙解释:“我就随便问问。”
几人不语。
闻浠盯着江野数秒,对于她们的话,没什么反应。
“你加的什么血?”
江野眉眼弯弯,带着几分勾人:“你是在关心我吗?浠浠!”
“想多了。”闻浠抬手将药一饮而尽,转身站起身回了房。
周默搓了搓胳膊:“江哥,你能不发骚吗?”
许晚清这时站起身,扭着纤细的腰肢,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走到江野身边,声线带着几分蛊惑:“江少,一天一粒,有益身心健康。”
说着将瓶子放在桌上,举手投足间,妩媚天成,风情流转。
回头间,那抹轻笑消失无踪。
桑莞两人见此站起身跟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