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予歌看着他另一只一动不动的手,就想到了那天,江笙最会弹钢琴了,她不敢想他是怎么挺过来的。
江笙眸光一变,似乎若隐若无的感觉到盛予歌的存在,他用心去感受,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他瞬间猛的抬头,但盛予歌已经比他先一步收回头,他看到的,除了红漆漆的四周,再没什么。
“予儿……是你吗?”他双眼紧盯着那个唯一的出口。
盛予歌双手捂着口鼻,泪水不停溢出,江笙真的很感觉到,这是他在这一个多月里唯一一次有这种感觉的。
他强撑着破败的身体,爬着下床,却不料一个抓空,直直的摔倒在地。
弄出的响声引得盛予歌的心一阵乱跳,但她不敢看,怕被他发现,肚子大了,哪怕她穿着宽松的大衣,也能一眼看出来,她不想让仅存的一点颜面都没有。
江笙爬着到了铁门,抓上生锈冰冷的铁杆,成功的起了身。
“予儿……”他有些轻微泣声,“你来看我了……对吗?”
停顿半会,通道里依旧安静,他却不放弃,因为心里十分肯定她来了。
“予儿……我知道你在。”他顿了半会,“最近过的好吗?”
盛予歌绷不住了,靠着墙无力的滑下,她的眼睛酸的不行,眼泪也越落越勇。
“予儿……新年快乐。”他说。
‘新年快乐……阿笙……’她心里暗自说。身体哭泛的发抖。
江笙知道她不肯见自己,今天无论他怎么说,她都不会出来的。
他靠在铁门上,安静的坐着,虽然没有交谈,但却从未有过的安心。
盛予歌同样。
俩人默不作声许久,留给盛予歌的时间不多了,她得尽快回到别墅。
怀着思念已久的那份心,她鼓足莫大的勇气,再次偷看他一眼。
男人瘦的颧骨突出的侧脸苍白。
‘阿笙……你就要自由了。’
‘再见……阿笙……’
她支撑着墙面站起身,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出了拐角。
江笙扭头看着那出口,嘴角微微上扬,她走了……
“予儿……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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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外面,盛予歌才敢停下,她心里害怕自己会心软,留在那越久,对江笙构成的危险就越大。
回到别墅里,除了一些保镖外,佣人已经都回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渡承野的安排,保镖除了在围墙边守着,一个不进别墅。
她也没心思去想这些,现在只想清静清静。
在大厅里休息了半会,手臂上的突然抽疼让她意识到又该到打药液的时间了。
虽然她厌恶着渡承野的这手段,但为了救江笙更是为了有天能重获自由,每隔五日都会让渡承野给她打上。
她心里坚信会有解药,只要找到制作药品的人,解药就很容易了。
坐了半会,她回到房间,也许是因为怀孕,她现在特别瞌睡,躺在床上不久,意识就迷迷糊糊的沉浸。
当黑夜降临,困意消散,她才悠悠的醒过来,当看到房间开着灯,就知道渡承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