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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他一直都知道(1 / 1)


“我不记得你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陆景珩不信。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却又希望不是开玩笑。

“你很了解我吗?”她反问道。

陆景珩浅笑了声,“所以没开玩笑?”

“但是——你现在也没有工作了,怎么养得起我们?”

“我陆景珩即使是不工作,也不至于让你们饿着。”

“去把决策权抢回来吧。”

陆景珩脸上笑容一凝,“这趟浑水为什么还要淌?”

他早已厌倦了那种生活,陆连琛一天不死就不可能让他有机会抢。

也仅仅只是因为决策权,才让他们分开了三年,让他缺席了三年。

“我想看曾经那个人前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陆景珩重新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他眸光一沉,“你喜欢的只是坐在那个位置的我吗?”

“有什么区别吗?那个人不是你吗?”温棠歪头笑了笑道。

陆景珩没再这个问题上纠结很久,但也没答应她的意见。

她等了半晌,发现他正视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怕了?我不记得你是一个怯懦的人。”温棠打趣道。

陆景珩舌头顶了一下腮,笑道:“你只给我两天时间?”

“抢不抢得到决策权都不是我们复婚的要求。”

他蓦然转眸看着她。

好一会儿才淡淡说:“行。”

最后温棠独自一人回到房间,看着床上睡相极差的团子,不觉笑了起来。

可躺在床上却一夜未眠。

-

第二天一早醒来,团子就有些闹脾气不愿意穿衣服。

温棠拿着他的衣服有些无奈,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平时都是很乖的。

床头柜上的手机在这时响起,看到来电人是陶鸢,才想起来昨晚忘了和她说在御水湾留宿的事情,她大概刚下夜班回家发现他们一晚未归。

刚要去拿手机就被团子叫住了。

“妈妈。”团子调高嗓门喊道。

“团子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今天不都不听妈妈的话了?”她叉着腰不解地问道。

当下先把团子处理好再给陶鸢回电话吧。

团子光着身子坐在床上,双手抱胸哼了一声。

“妈妈昨晚是不是偷偷跑出来和老男人约会了?别以为团子没听到,虽然团子很想起来,但是太困了。”说到后半句就可以降低音量了。

温棠气笑了,没想到他是因为这个。

正要和他解释,反应过来他刚刚叫陆景珩老男人。

她脸上的表情一僵,“团子你刚刚说什么?”

团子也没想再瞒下去了,“团子早就知道他是那个负心汉了。”胸有成竹地说道。

头顶上方仿佛浮着快夸我这几个字。

他要是再不说穿,恋爱脑妈妈一会又被老男人骗走了。

温棠恍然,站在原地呆滞了许久,才慢慢缓过神来。

即使团子再不懂,通过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他能猜到也情有可原。

“妈妈你不会已经原谅老男人了吧?你是不是又被坏男人的花言巧语骗了?”团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这……”温棠犯难,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

顷刻之间,身后传来嗤笑声。

“老男人?负心汉?坏男人?”陆景珩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房门口,闲散地靠着门框。

似笑非笑地盯着坐在床上的小团子。

团子马上掀起被子把自己包裹起来,“妈妈你看,老男人偷听我们说话就算了,还偷看团子穿衣服!”

“这不是团子不愿意穿衣服才会被他看到吗?”

“妈妈那么快就向着老男人,不爱团子了,团子就知道!”裹成球的团子在床上滚来滚去。

忽然地,发觉裹在身上的被子被人拉了起来,等团子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从被子里掉了出来。

陆景珩毫不费力地扯掉了裹在他身上的被子。

“妈妈抱抱团子。”团子马上伸出双手要抱抱。

温棠正要去抱他,却被高大的身躯挡住了。

陆景珩拿过她手里的衣服,坐在床沿给团子穿衣服,团子也不闹了,就是小嘴还是不服气地撅着。

“去吃早餐吧,我来帮他洗漱。”他悠哉悠哉来道。

她看他为团子穿衣服并不生疏,有些好奇问道:“你的动作还挺娴熟的,帮过不少小朋友穿衣服吧?”

想到他之前抱团子也极其熟练,又补充道:“也抱过不少小朋友吧?”

此话一出,团子瞬间不乐意了,挣扎着不穿衣服。

但还是被陆景珩轻而易举地制止住了。

“花心大萝卜!”嘴上还是不愿意放过他。

陆景珩专心给他穿衣服,沉默不语。

穿好衣服后,发现温棠仍站在那里。

“你想要答案就去书房看看便知。”陆景珩单手轻松抱起团子,下巴扬了扬。

温棠有些意外。

“你不是讨厌我什么都不说吗?”他慢悠悠抱着团子去卫生间。

她看着两父子的身影,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他好像为了她,改变了许多。

咔嗒。

书房门一看,里面漆黑一片,明明是大白天却没有一丝光线,注意到遮光的窗帘才豁然贯通。

她没打算开灯,而是直接走到窗前,拉开窗帘。

猛然的强光让她的眼睛有些不适,但也很快适应下来了。

当看清整个书房的环境,她呼吸一滞,木楞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曾经四面墙上都摆放着高大的书柜,现在却是数不清的照片贴在四面墙上,甚至还觉得位置不够,门背后也贴上了照片。

此刻,她走的每一步都极其艰难,犹如脚腕被绑上了千斤重的钢铁。

她囫囵地看了一遍整个墙上的照片,最后定格在一张拍立得照片上。

照片上,一身黑色西装却没有露脸的男人把哭得脸皱巴巴的婴儿抱在怀里。

即使这张照片没有露脸,她还是认出那个男人就是陆景珩。

他一直都知道。

她生产的那天,他真的来了,她还以为是自己麻醉没有过的幻觉。

团子也曾被他小心翼翼地抱过。

她以为自己能忍住,但看到这张照片时,仍旧心脏紧缩,痛得不能呼吸,眼泪毫无征兆地划过她的脸颊。

让她没来得及擦掉,就滴落在地板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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