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映宁咬了咬牙,脸上的笑容依然没变,“确实应该严加管理了。”转眸看向身旁的人,很是犀利的眼神注视着那人。
冉冉启唇,“还不快回去上班,是轮到你开工资了吗?需要你来我面前当出头马。”目光十分傲慢。
心里对陆禾烟刚刚说过的话,久久不能平复。
即使这些年圈内人都没有说破,但都很清楚没有人愿意家族世世代代被踩在脚下。
当初陆景珩上位的时候,爷爷曾经和她说过倘若她能和陆景珩成功联姻,给盛家带来的不仅仅只是合适的联姻。
还有源源不断的利益。
那人连连点头哈腰,马上跑回去。
心里还侥幸这个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其实并不是。
今晚下班就收到了她最后一次工资。
“禾烟你还有什么地方想要逛的吗?我陪你。”盛映宁柔声问道。
看着那个员工离开的背影,陆禾烟觉得很是无趣,手指卷了卷双马尾的发尾,“你脚不是受伤了吗?干嘛还要继续陪着我。”
随即坐在门店旁边的大理石凳子上,翘着二郎腿,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口香糖。
她可不相信一个和她一样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会甘愿在她后面跑来跑去讨好。
没想到后脚跟破皮都能让她注意到,淡然一笑,“你是景珩的妹妹,那就是我的妹妹,我和你哥哥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不自然地扭了扭穿着高跟鞋的脚。
嚼着口香糖的陆禾烟停顿了一下,小巧的脸皱成了一下,“那你们是青梅竹马咯?”看起来在思量着什么。
听到这话,盛映宁自然开心,坐在陆禾烟身边,“那是当然啦!”
“那你知道我嫂嫂和大哥是怎么认识的吗?”陆禾烟的脑海里闪过一张脸,好奇问道。
关于陆家的事,父亲一直都是只和哥哥说,从来没有和她说过。
她只知道陆家有什么人,长着一张什么样的脸。
正期待着陆禾烟会问点什么她和陆景珩以前的事情,没想到她居然问的是温棠。
脸上的笑意一僵,不再和她对视,“我也不知道,他们很莫名其妙就闪婚了。”
陆禾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闪婚?听起来是个很特别的结婚方式。”想到昨天看到大哥那拽酷的脸,再想到嫂嫂明艳的脸。
养眼又登队。
“那禾烟,咱们还逛吗?”盛映宁强忍着心里的不适,问道。
看来这个陆禾烟是一点都不知道陆家的事,只不过是跟着回来认祖归宗罢了。
陆禾烟看了眼盛映宁,“都那么扫兴了,还逛什么。”
撑着光滑的大理石站起来,看了一眼站着的保镖手里的购物袋。
思虑了一下,“这些东西你们送到万清华府就好了。”
又转头看向盛映宁,“你记得发银行卡号给我,我回去把今天的消费转账给你。”说着就要往电梯走。
倏地,手腕被盛映宁拉住,“干嘛?”
在陆禾烟不悦的目光下,松开她的手,“我和你大哥是朋友,这点钱就不用转账了。”
“我大哥和你是朋友,我和你又不是,我不喜欢欠别人的。”陆禾烟经历过被朋友背叛的经历,见过鬼还不怕黑吗?
盛映宁愣了一下,“那下次一起出来,我们就是朋友了吧?”见好就收道。
整理了一下衣服,“看心情吧!”
说完,便扬长而去,没有一丝停留。
注视着那电梯慢慢关上,盛映宁闭了闭眼,握成拳头的手逐渐收紧。
骤然,她左手中指的美甲掉落下一颗小碎钻。
她从小到大盛映宁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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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的天空,弯弯的月牙斜挂在上面,繁星闪烁。
回到御水湾后,陆景珩倒是能独立行走了,温棠跟在他身后走进大厅。
刚刚让林医生帮忙熏完艾灸的宋卿玲,正坐在诺大的客厅里看着当下热播的电视剧。
澜姨大概这时候忙其他的去了,只有锦绣姨在后边替她揉按着头部。
“能留在我身边那么多年的也就你和澜姨了。”剧情刚好播到了生老病死的桥段,宋卿玲不禁感慨万分。
锦绣姨脸上都是和蔼的笑容,“能陪着老夫人那么多年又何尝不是一种缘分,而且您又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慢慢放轻力度。
“老夫人还觉着头疼吗?”倾身问道。
宋卿玲摇了摇头,听到有人回来的声音,微微转头利用余光看去,发现是他们回来了。
长长叹口气,“还是疼啊,你说是不是因为一直没抱到孙子的缘故啊?这头疼啊真难捱啊!”拿着手里的遥控器拍了拍腿上的毯子。
刚走进门的温棠步伐停顿了一下,抿了抿唇。
这是变相催生的一种吗?
陆景珩倒是没有被这话影响到,只不过长腿在迈上台阶的时候停了下来,狭长的丹凤眼看向跟在后面的她。
黑眸幽深如谭,“可能要麻烦你扶我上去了。”
“……”温棠沉默。
对外雷厉风行、桀骜不驯,对内就娇柔不能自理是吗?
观察到陆景珩手上包扎过的白色纱布,还在按摩的锦绣姨动作一顿。
低头要和老夫人说时,却被她打断了,“老夫人……”“哟,还是有些疼。”宋卿玲拉了拉她的手。
锦绣姨秒懂是什么意思,也心无旁骛地干着自己的事。
看到她们这拙劣的表演,温棠收回目光,一转眸就对上陆景珩投过来的目光。
“家里有电梯,你可以走电梯。”温棠想到他今天极端的行为,还是有些心有余悸,再看到他靠着受伤为借口让她靠近他,很是无奈。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陆景珩那么幼稚。
“咳。”坐在沙发上闭眼享受按摩的宋卿玲突然清咳一声,“棠棠啊,今天电梯出故障了,明天才能修好。”吃瓜的同时还不忘助攻一波。
陆景珩满意地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丝得逞的笑意,眉眼多了几分傲娇,“那就辛苦陆太太了。”
“哪的话。”这几个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了。
搂住他的窄腰,把他的手臂搭在肩上。这次倒是没有像回来的时候那么无赖,把全身重量压她身上。
大概是考虑到上楼梯的原因。
在上到一半的时候,耳边幽幽响起他低哑又暧昧的嗓音。
“还可能需要陆太太帮忙沐浴更衣,陆太太辛苦了。”
说完,温棠还没有什么反应,楼下不知道谁喝水被呛到了,一直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