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国民,我拿的都是我该得的,我年轻漂亮,凭什么要跟你这么多年,给你生孩子,不是为了钱,难道为了你的大肚腩,酸臭的口气,油腻腻的脸?”
“张娇娇,老子给你脸了是不是!”
胡媛媛离得远够不到,够得到他也不敢伸手,但是张娇娇姿态一向很低,金国民就没把她放在平等对立面过,一巴掌抽过去,张娇娇跌坐在地,脸颊肿了起来。
“金国民,我是给你生孩子的女人,我是你儿子的亲妈,你这么对我,不怕天打雷劈么,你儿子还在这看着呢,你这个猪狗不如的老畜生,老色批,都是你勾引我,你强奸我,我要去告你……”
“哼,也不知道是谁勾搭谁,我告诉你张娇娇,只要我去告你职务侵占,你拿走的那些钱不仅要还回来,你还得坐牢。”
“我张娇娇不是吓大的,要钱没有,要命把你儿子命拿去!”
金国民此时再看张娇娇,哪里还有当初的柔情?
也不知道他当时怎么被猪油蒙了心,看上这种货色,能力不行,德行差劲,无论哪方面看,都比胡媛媛差远了。
或许当时有几分姿色,可是看多了也腻歪,尤其换上这副贪婪的表情,让金国民生理性厌恶。
“那你就等着我起诉吧,念在壮壮的份上,我给你推荐一个律师,你先打听打听清楚,能不能承担得起后果再跟我嘴硬,反正你进去了,我不过是多养一个壮壮,无所谓~”
金国民相信,以张娇娇的性子,不会真的要钱不要命。
公司还是要卖的,不过得先把张娇娇贪污的钱拿回来,还要再去摆平胡媛媛,想到这些,金国民就心烦意乱。
当初不应该跟胡媛媛撕破脸,女人偶尔在外面玩玩可以,真正门当户对,一心对他的,只有原配发妻。
想到过去那些年,胡媛媛在身边帮衬,他舒心畅快的日子,以后再也不可能有了。
坐在车里,点燃一支香烟,金国民难免有些伤感。
不过这份伤感很快被电话冲散。
是帮他做医疗器械代购的好助手杜兰。
杜建忠抽佣太狠,早就被他踢出局了,倒是杜建忠的远房堂侄女,跟着杜建忠学做业务,主动贴上来,跟金国民一起倒腾器械,把杜建忠也甩开了。
本身东西就很贵,金国民看着利润眼馋,无奈本金不多,只能一点点扩大,这回终于做了一把大的,不仅把全部身家投进去,还准备把外贸公司卖出去倒腾钱出来砸进去来着,东西从欧洲到土耳其再到马来西亚,折腾的很,就等着杜兰从马来带过来了。
胡媛媛的外贸公司因为金国民起诉又撤诉,暂时没开展业务,她给金国民浅浅的挖了一个小坑,随后密切关注金国民,就看他自己怎么选。
不用金国民自己作死,杜兰带着大批东西从澳门过海关的时候被摁住了。
随后金国民在家也被缉私警带走,六个孩子和三个保姆在家面面相觑。
金国民的罪名是走私医疗器械致人死亡。
一开始胡媛媛带他走的路子属于打擦边,东西到杜建忠手里,是要花钱走正规渠道为器械办证正名,才能进入医疗体系使用的。
金国民做生意这么多年当然知道合法进口非法走私的区别,但是他以为医药代表会搞定这一块,像杜建忠那样搞定呢!
谁知道杜兰这么贪心,不仅伪造文件,在海外采买的时候还坑了金国民一笔,买的假冒伪劣产品呢!
反正这些动作,涉及金额,够金国民和杜兰吃半辈子牢饭了。
举报人还是金国民的熟人,张娇娇。
她找律师问了,知道金国民虽然有点夸张的成分,但是这么多钱的确要还回去,不然对方追究起来,她落不着好,这才先下手为强。
金国民找的律师打听清楚其中缘由,原原本本告诉金国民,包括即将面临的刑罚,金国民掐着大腿,忍不住哭。
犯了这么大的罪,只怕要倾家荡产,家里还有六个孩子,等他能出来,孩子们都成年了,这期间的路要怎么走,他出来之后一把年纪一无所有要怎么活?!都是未知的恐怖。
律师扶了扶眼镜。
“倒是有一点,胡媛媛女士知道您的情况,已经委托律师与我对接,想对张娇娇女士进行代位求偿,还有金民外贸公司,现在仍然在资产保全中,躲过了您这个案子的清算。”
法律有规定,一案归一案,按照先来后到的原则,外贸公司本来是金国民眼中的鸡肋,想要甩掉的包袱,现在成了他唯一有可能保住的东西了。
“你赶快帮我答应下来,公司可以分给她,资产都给她,当初是我算计她,那些还不够偿还的,你想想办法,能给她的都给,只是有一个请求,让她帮忙照看我那六个孩子~”
律师一脸为难。
“额,金先生,据我所知,六个孩子都跟胡媛媛女士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说到这金国民就愤愤不平,狠狠捶了一下桌子,被狱警警告才缩了缩脖子。
“是,这六个孩子都是胡媛媛给我整出来的,我根本就不知情!”
律师当然知道,也同情金国民,胡媛媛这波操作实在太骚了。
人家都说恨他就嫁给他,为他生三个儿,现在胡媛媛不仅帮金国民生了六个娃,还把自己摘干净了!
“咱们国家的法律,有血缘的才是亲生父母,负有抚养义务。”
道理金国民早就知道了,要是在国外,胡媛媛就是孩子母亲,就得养着,国内不同,金国民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就让她看在往日情分上,或者看在我的公司给她的份上,看什么都行,其实她还是善良的,原本也是单纯的……”
后面的话,金国民说不出口,律师的眼神里仿佛透露着鄙夷,让他羞愧。
胡媛媛的确单纯,不然不会跟金国民这种家境复杂的货色结婚,更不会被他牵着鼻子走,说丁克就丁克,让她去跑业务,她就满世界飞。
结果是他太自以为是,把好好的生活搞的一团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