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辉羞的脸红红的。
“妈你给我收着好了!”
“趁着他们都有,早点给你,了这个心思,省的在我手里时间久了,有那没有边界感的,当成全家可以平分的。
都是我的儿子,一碗水必须端平,妈有退休金有钱,你放心好了。”
不仅这些,顾永光给勤学的东西,她手里有清单,哥哥弟弟不方便参与经营,但是持有份额享受分红还是没问题的。
等勤学在公司站稳脚跟,掌握大权,周星河就要主持分家,该哥哥弟弟的,先写到他们名下去,经营还是勤学来经营。
孩子们对母亲的安排都没意见,趁着两个大的都还没结婚,心思没有完全放在自己的小家庭上,周星河盯着,很快把财产分割清楚,自此,顾永光的所有产业,全部落到三个亲生儿子手里。
顾永梅抱着一岁大的小闺女找周星河说话。
“嫂子,安德鲁让我跟他去英国定居,你给我拿点钱呗!”
周星河笑盈盈的逗弄粉嫩嫩的小侄女。
“什么时候走?我去送送你。”
顾永梅以为成了,欢欢喜喜。
“看什么时候拿到钱吧,拿到了就去买机票。”
周星河闻言,二话不说从手包里掏出钱夹子。
“嫂子现在退休金不多,你哥倒是给过我一点钱,也不多,你知道的,他在外头养着的,过的不知比我体面多少倍,这里有二百块钱,你拿着,算是给孩子的。”
“你什么意思?我哥那么大的公司现在都在勤学手里。”
“你也知道在勤学手里不在我手里,你哥不学号,进去了,为了保住他的公司,我连南山别墅都卖了,不然爹娘也不至于跟永年回老家去。
现在公司还在亏损状态,我连住的地方都是租的,实在有心无力。
倒是你,我记得你哥以前给过你不少钱,他的信用卡你也没少用吧?”
顾永梅噘嘴。
“那个卡早就被注销了。”
“哦,那要不你探视日去问问你哥,他还有没有别的什么钱,藏在哪里?要是能给我们家勤学缓解一下压力,也挺好。”
“我算是看清你了,枉顾我当初看你被我哥的小老婆欺负,还想帮你出头,你就是个白眼狼。”
“谢谢夸奖,我没钱就是白眼狼,我有钱就是嫂子,你这棵墙头草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既然我们互看不顺眼,那以后也别来了。”
顾永梅大哭。
“不来就不来,我要去告诉我二哥,告诉我爹娘!”
“快去吧,永年家的电话你有不?”
顾永梅骂骂咧咧,抱着孩子不甘心的走了。
周星河听说顾永梅一直到上飞机离开,还在骂骂咧咧数落她。
神秘的东方仕女人设终究是崩了。
顾永光出狱的时候,香江早就回归了,羊城也改头换面,外面到处都是高楼大厦,大哥大缩水成了小弟,人手一个拿着到处走,马路宽敞的看不到头,路上车水马龙,
一辆小轿车从他身边驶过,是一个戴墨镜的小姑娘开的,副驾驶上还坐着一只小白狗,耳朵被染成粉色,刘海用蝴蝶结发卡斜卡着,露出圆溜溜的眼睛。
当初只有少数富豪才能乘坐的小轿车,现在副驾驶居然坐着一条狗,这让顾永光无端愤怒。
此时的顾永光像个普普通通的老头,腰背佝偻,皮肤黝黑粗糙,双手都是劳作的老茧。
这些年每个季度他还能受到家里给送得补给,吃的穿的用的,不过再没有人去探望过他。
在里头也没闲着,一直被安排劳动,还曾经作为劳动力外派到西北劳动好几年,出来的时候结了点钱。
站在大路上,顾永光有些茫然,不知该何去何从。
想了想,他打了辆出租车,去以前公司所在旧址。
果不其然,公司早就搬走了,不过勤学是个好的,公司在他手里发展壮大,早就搬到他一手打造的科技园区,一说名字,大多数人都知道。
来到园区,顾永光也没立刻见到想见的人,大门进不去,好不容易表达清楚身份,勤学去北方分公司出差了。
问大老板住在哪儿?不好意思,不知道。
能被安排到前台接待的,都是七巧玲珑心,勤学出差在外,跟随的助理就接到总公司秘书办电话,顾永光出来了。
想了想,勤学让人去接顾永光,把他安顿到一处棚户区房子里。
一路上顾永光越走越觉得这条路似曾相识。
等到了地方,他终于反应过来。
“这不是……”
负责接他的司机小王,毕恭毕敬的把车后备箱的行李递给他。
“是,老板说您来羊城在这里住过很长时间,一定有深厚的感情,就把这里的房子买下来给您住着。”
顾永光嘴唇抖了抖,很多话想说,又说不出口。
当初住在这里的除了他,还有一个就是他在外面的第一个情妇,似乎叫什么娜娜,对罗娜!
那时候刀口舔血,赚到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钱,整个人狂的不知东南西北,不想着给家里老婆和三个儿子寄钱,被罗娜勾勾手指头,就心甘情愿拿着血汗钱,给她买衣服买化妆品买皮包,吃西餐,初入高消费场所。
当初周星河给他写的每一封信,都情真意切。
可惜他那时候太狂妄自大,不知道珍惜,把一片真心,丢给罗娜当个笑话来读。
哪里是读信?分明在践踏世间最珍贵的真心。
后来罗娜到岁数,不敢再拖,想要结婚生子,他不是个好的选择,自然要跟他拜拜,回老家去了。
走到时候,顾永光也给足了钱的。
这段回忆,他很不喜欢,就压制自己再也不去想起。
现在想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信里的情谊消失殆尽的?
顾永光晃晃脑袋,已经想不起来了。
坐在空荡荡,死寂的小屋里,顾永光觉得这个房子好小,以前刚弄到这处房子,带罗娜住进来的时候,他还沾沾自喜,二楼就是干净,现在看,老旧逼仄。
屋子里死一样的寂静,顾永光动了动脖子,搓搓手,被自己手掌摩擦的声音吓一跳,他又觉得这个房子太大了,空落落的,门也不锁,由得他自由出入,让他格外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