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忙你自己的事情去,工作要紧,还有啊,你也老大不小,要是遇到喜欢的姑娘,彼此有意,三观一致,就好好考虑成家的事儿,尽快给妈生个大孙子玩玩儿~”
少年老成的孝文,难得闹了个大红脸。
毕竟七八年没见到顾永光,怕周星河被挑理儿,被嫌弃,孝文说什么也要送周星河跟学武两人到南山别墅区。
出租车开进别墅区,道路两边的绿化带修的跟森林似的,到一栋位置不错的小别墅跟前才停下。
孝文付了车费,帮周星河拉着行李往别墅走。
学武全程一言不发,不敢乱看,也不敢乱走,紧紧跟在孝文身后。
“小心!”
周星河拉一把孝文,一个玻璃杯擦着孝文的侧脸飞出去。
里面传来顾永梅的怒骂声。
顷刻间,周星河没多考虑,抢救一般,伸手接下玻璃杯,甩手扔回去。
“啊——”
顾永梅没想到丢出去的杯子还能回头,被吓的魂不附体,尖叫着跳起来闪躲。
杯子擦着她的脸,摔在旁边柱子上,碎成渣渣,四处飞溅,险些飞到顾永梅脸上。
“谁!谁干的?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都不想干了是不是?我哥每年花那么多钱养你们,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家里进贼了不知道吗?”
佣人和保镖本来就不想在现场听骂,见顾永梅发怒,赶紧缩着脖子往外跑。
孝文皱眉。
“小姑的脾气是越来越大,爷奶把她纵的无法无天。”
周星河抬腿走进去。
“杯子是我扔的,怎么了?你知不知道刚才杯子飞出来险些砸到孝文的脑袋?你知不知道砸破人脑袋是多大罪名?你背井离乡出来,不是奔着找个家世门楣高的丈夫?是出来撒泼丢人的吗?”
周星河三言两语,把人骂了,还提醒对方,把火气压下去。
顾永梅和二老本来很不满,听到周星河说起顾永梅的婚事,眉头又皱起来,脸上为难,嘴里发苦。
“大嫂,你骗人,城里人根本就瞧不上我们乡下来的。”
周星河冷笑,蠢货,谁跟你是‘我们’!
“你的事情来的路上孝文都跟我说了,不是我瞧不起咱自家人,就二老你们看看,永梅这个脾气,这个穿衣打扮,这身皮子,跟真正的城里人能比吗?你哥挣到钱,你却不会花钱,那这钱挣的还有什么用?”
两位老人把目光齐刷刷转到顾永梅身上。
到底是农村长大的,出门就是脚踩泥巴头顶烈日,没有撑伞防晒的意识,能不下地干活就已经是享福了,皮肤晒得有些黑。
在村里还好,出来对比下来就不够看。
但是顾永梅黑而不自知,穿了一件现在很流行的鹅黄色大裙摆连衣裙,领子像一朵大花,又为了追求细腰,本来松散的勾人来解的腰带,像是农村布条子系裤子似的,勒的紧紧的,不胖也被挤出两层游泳圈。
这也就算了,毕竟身上颜色还不算复杂,架不住孩子为了好看,穿了一双大红色亮漆皮的大头皮鞋,脚背上还有一圈绑带……
总之人,衣服,鞋子,都问题不大,但是搭配在一起,各丑各的……
顾永梅恼怒又不敢反驳,气的跺脚,只能去瞪自己的父母,冲他们撒气。
“爸妈,你们就看着你们女儿被人说成这样?”
自从见识到顾永光的财富,二老和顾永梅都飘飘然,连在本地的两个大学生侄儿都不当回事,尤其是看出来顾永光在外面有人,人还年轻漂亮气质像一只白天鹅,周星河在三人心里都掉了不止一个档次。
可是最近这大半年过来,因为顾永梅在外面乱示爱,得罪了一把手家公子哥,让顾永光被骂成孙子,而孝文轻而易举得到一把手的赞扬,三人又逐渐尊敬起周星河来。
不是打心底里折服,只是畏惧权势。
在老家的时候还叫爹娘,出来就改成爸妈了,顾永梅的爱慕虚荣,心比天高,周星河一眼就能识别出来。
“好了,你也不必为难二老,两位老人虽然一辈子没挣到什么大钱,起码养你这么大,没让你跟村里大多数姑娘一样吃尽苦头,连曼曼还要在家干农活,你连地里都没去过,还要二老怎么样?”
顾老头还好,顾老太闻言,忍不住想要抹眼泪。
自从永梅来羊城,那是越来越张狂,压根不听劝,她说两句,永梅就说她扫兴。
一边对两位老人敲骨吸髓,一边嫌弃两位老人给她丢脸,没有给她更高的家世门第,又一次吵狠了,还怪他们把她生在这样的穷家庭,导致她见识短浅。
越是被偏爱的孩子,越是有恃无恐,无法无天。
孝文勤学还有曼曼他们都跟她一样的出身,人家现在啥样?
到底是老来得女,被宠爱着长大的,老两口已经把无条件顺应顾永梅刻在骨子里,被自己常年洗脑,什么样都认了。
“老大家的,你是咱家最有文化的,永梅又是你看着长大,跟孝文勤学他们也不差什么,眼瞅一年又一年,这孩子不能再耽误了,你给想想法子,将来她好了,自然念着你的好,以后跟孝文勤学他们都在羊城,也能互相之间有个照应,我跟你娘也只念着你的好。”
周星河非常看不上这样的家长和熊孩子,但是这仨能牵制顾永光,顾永光能帮她儿子挣钱,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上呗!
“知道了,爹娘放心,我放下耀辉跑到羊城来,就是奔着永梅来的,当年我刚嫁过来,她还是个奶娃娃,到底是我看着长大,没个好归宿,我这个当嫂子的心里也难安,只一条,我管孩子手重,你们心疼归心疼,可别插手,仨小子都是这么过来的,现在一个个都让我省心。”
顾老太原本还想着敲打两句,让周星河下手轻一点,可是啥话都让周星河抢先说了。
再想想人家养的三个儿子,比自己这三个孩子可省心成器多了,到嘴边的话,又强忍着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