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妈妈当初许诺送他的,都没来得及跟他说。
胡嘉栋抱着潜水服,泪如雨下。
打开潜水装置,里面居然还有一个档案袋。
一圈一圈打开缠绕在纽扣上的线,胡嘉栋的手止不住颤抖。
家里房子的产证,铺子的产权证,全部转到他的名下,还有一张银行卡,一份企业托管合约,一份信托基金合约,里面有港城律所的联系方式。
除此之外,里面还有一张打印的信件。
母亲没什么学历,曾经说过最不喜欢写字了,就连给他的信,都是打印的。
里面一点一点介绍了家产的去向。
房子铺子都在他名下,但是他年满十八周岁也不能动,只有享受租赁回报的权利,不可买卖转让抵押。
母亲抽调了两千万资产,放在信托基金里,他每月可以领五千元生活费,到22岁大学毕业的时候可以有一笔创业金,到三十岁,才可以完全自主处理资金。
通篇除了一句好好读书,一定要考上大学的叮嘱,没有一句带情绪的话,胡嘉栋已经再次被母爱包围。
原来母亲早在年初去港城的时候,就在安排所有事情。
原来她早就发现了自身所处不利形势,却强颜欢笑,拖着病重的身体,为他做最后一步安排。
大年夜,酒店泳池安安静静,除了零星走过的服务人员,一个客人都没有。
胡嘉栋在小小的更衣室里,泣不成声。
过完年,胡嘉栋也过完了十八岁生日,港城的律师带着基金会的负责人来内地联系胡嘉栋。
“孟女士的企业早在她生前就全权托管给我们经理公司打理,一直到胡先生二十五岁,才可以参与企业决策,当然了,企业用了胡先生的铺子,租金按照市场价付。”
“还有孟女士在我们律所的信托基金,以后我们会按照合同约定,每月准时汇款到胡先生的卡里,一直到胡先生三十岁,这些钱才会全权交由您支配。”
办理好各项交接,两方人马很快就走了。
胡嘉栋没有了生活负担,为了不辜负母亲的期望,在老房子里安顿下来,埋头苦读。
锦园的房子作为凶宅,卖不掉也租不出去,经理公司已经接手他名下的房产,一起给他租金。
其实母亲给他留了很多后手,不止每月五千块钱,还有高昂的房租,就算他想出国读书都足够支撑。
醉小蟹的将来,都被孟笙加上条条框框写在合约里,什么时候才能开分店,什么规则不许打破,总之可保企业十年无虞。
不到十年,他就可以继承企业,拿回决策权了。
胡嘉栋感觉母亲在用自己的方式跟未来每一个阶段的他对话,他已经感受到了。
现在一夜长大,像个成年人一样,理顺了将来要面对的难题,要攀登的每一座高山,早做准备。
班主任老师看着胡嘉栋能安心备考,心中欣慰,拉着主任和校长一起,把外面的风风雨雨都抵挡住。
崔婉的律师找不到胡嘉栋,只能想法子状告银行。
打官司是为了举证胡英雄除了这两个继承人,再没有别的继承人了。
大家都知道可以继承,但是需要判决书作为以后解决意外争端的依据。
就在这时,孟笙生前安排的经理公司跳出来要求胡英雄偿还,在企业门店抽走的流动资金,还有短暂负责期间,门店所欠员工工资,合作商货款。
胡英雄为了尽快拿钱跑路,店长让他签什么字,他都不带多看一眼的。
现在拿了的钱全部要还回去不说,还得负责当时捅出窟窿造成的损失。
原本拿到手的钱,被银行冻结了快一年,一直到胡嘉栋高考过后,这个案子才算是落下帷幕。
胡英雄卡里的钱,除去归还企业的,偿还债务的,剩下三百万,算夫妻共同财产,其中一百五十万要按照孟笙的遗嘱,进入她的信托基金,将来归胡嘉栋继承。
剩下一百五十万,才按照顺位,胡嘉栋和崔婉平分。
崔蝶用了一辈子本事,弄来的房子,崔婉一直把房子视为自己的私人财物,没想到临了被亲爹坑一把,五百万变成七十五万。
扣除遗产税,答应给律师的两成,崔婉拿到的钱,九牛一毛,不过她不知道该怎么计较,自尊心作祟,书也不读,立刻消失在这个城市。
她比胡嘉栋还小,原本应该在校读初中,现在已经默认辍学。
本来官方还想给她找个有血缘关系的亲属作为监护人,没有亲属,那就把监护责任放在民政部门,不过她不愿意。
一个三观还没有健全,失去最可能为她考虑的父母,又脱离第二顺位不计成本愿意教导她的学校,将来如何,尚未可知。
对这些,胡嘉栋都不感兴趣。
他学习都快学魔怔了。
原本能考上重点高中,基础就不错,孟笙在的时候,对他学业的重视程度仅次于他的身心健康,只要有偏科,就撒钱补习,长短腿的情况绝对不存在。
考上大学,是老师预料之中的事情,不过看孩子瘦的在衣服里打晃,班主任老师也心疼。
班主任想组织全班准备来一场假期旅行,主要是陪着胡嘉栋一起。
胡嘉栋拒绝了大家的好意,他总要学会独立行走的。
一个人跑到海边学习潜水,爱好所在加上多年游泳的习惯,很快就上手了。
高强度的体育锻炼,会锻造一个人的意志力,在往后的日子里越发鉴定。
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震碎三观的事情都慢慢被人淡忘,湮没在历史的尘埃里,总有人不吸取教训,一次又一次的重蹈覆辙。
随着网络时代兴起,拿起手机就可以自称为媒体。
舆论监督,民众喉舌,成了少数人释放负能量的场所。
一个脸整的像塑胶娃娃一样的网红,在网络上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说自己有个异母哥哥,对方的母亲为了霸占父亲的财产,做了违法的事情,害了她母亲和父亲,害的她成为孤儿无家可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