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凯,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但是事实就是这样,你母亲为了逼迫我们分手,对我父亲做了不好的事情,他现在需要钱,需要照顾,我只能拿了她的钱去找我父亲。
你也别说我贪了你家的钱,我父亲出事,都是你母亲干的好事,我拿她的钱,是她该出的。
你很好,可惜你还没断奶,做不了任何决定,还会给身边人带来灾难,谁遇上你,算她倒霉,我这个倒霉蛋先走一步,不奉陪了。”
说着,女孩儿就消失在江凯的生活中。
江凯知道自己的确没断奶,消沉了好些日子,撞见宁安的时候,正是他对殷素心的不满升级到顶端的时候。
他原先追求宁安,多少有些跟殷素心赌气的成分。
你不是要门当户对吗?我非要找个小门小户。
你不是想要个独生女,家庭有助力的吗?
我就要找个家里有弟弟,年纪还比我大的!
这么幼稚的想法,当时的宁安一无所知。
在她眼里,江凯有时候耍小脾气,就跟弟弟宁宥一般,她一眼就看透了。
了解本质,自然更能有针对的哄好江凯。
江凯从未享受过一个温柔包容豁达,看起来无所不能的,母性光辉环绕的女友,很快就沦陷了。
热恋期最容易出的意外,就是意外怀孕。
江凯这会儿还跟宁安热乎,当即带人回家,准备订婚结婚。
这才有了方才,两家坐下来吃饭,殷素心四处找不痛快的一幕。
之后!
之后的日子,对宁安来说,是掀开一锅苦瓜汁的盖子。
宁安怀有身孕,平时要上班,放假要养胎,身形逐渐臃肿,睡觉也不安稳。
江凯一个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不能在宁安这里得到快乐,自然要把目光投向外面。
回家晚,又跟宁安作息不同步,索性分房睡。
之后就一直分下去,一直到女儿出生。
江凯是独生子,三代单传,生个女儿怎么行?
殷素心不痛快,宁安也痛快不了。
催生二胎就算了,江凯的初恋还回来了。
家里是争吵不断的怨妇和每夜都要闹一闹的婴儿,外头是风花雪月,曾经的白月光朱砂痣,陪着一起灯红酒绿,哪边更快乐,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江凯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殷素心催生无望,又开始嘲讽宁安。
生了个女儿就算了,还没能耐,留不住男人的心,身材走样,挣得太少。
宁安孤立无援,殷素心原先请了个两个住家保姆,一个负责做饭,一个负责打扫,家里从不断人,年幼的孩子居然无人照看。
宁安想自己掏钱请已经退休的父母照看,殷素心又不答应了。
江家的孩子,豪门千金,怎么能到工人家庭去。
房间还没有孩子的玩具屋大。
殷素心阴阳怪气。
“你看看你每天早出晚归,晚上接到家长电话,还一聊就老半天,操着卖白粉的心,挣着卖白菜的钱,孩子都不要了,那工作有什么意思?我们江家就差你那点钱了?”
就连从不过问家里事情的江天来都不赞同宁安把孩子给别人带。
“你是孩子母亲,孩子当然是妈妈照顾最好,你上班也是照顾别人家孩子,一个月才几个钱?不如回来照顾自家孩子,零花钱家里给你出。”
宁安被逼无奈,只能辞职。
结果家里发放零用钱都是殷素心在管,宁安一个子儿都没从她手里得到过。
带孩子在家,吃住是不愁了,别的就甭想了。
宁安一直盼着孩子上幼儿园,就能重新出去找工作。
好不容易熬到孩子三岁,她已经失去了竞争力最强的时候。
学校是回不去了,就在她面试一份酒店工作的时候,撞见江凯搂着初恋从酒店里出来。
宁安崩溃了。
她要离婚!
她想的很好,江家钱再多,都不是她挣的,跟江凯的感情也早就没有了。
她不纠缠,只求个痛快。江家没人在意孩子,孩子自然归她,别的她都不要。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
江凯还没把白月光追到手,睡归睡,玩归玩,就是吊着江凯,死活不认。
他对离婚并不急切。
但是殷素心不想让宁安如意。
“孙女是我们江家的,要留下!”
孩子是妈妈的心头肉,现在殷素心大刀一挥,想要割她的心头肉!
宁安闻言整个人都要炸了,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们全家从没在意过孩子,彤彤四岁了,你们当爷爷奶奶爸爸的,是给孩子换过一块尿不湿,还是给孩子洗过一次澡?现在跟我抢孩子,是打着拿捏我的孩子欺负我!”
殷素心冷笑一声。
“别说孩子姓江,单说你一没固定住所,二没有稳定工作,只怕连存款都没多少,你拿什么养孩子?我告诉你,就算到法官面前,孩子的抚养权也到不了你手里。”
殷素心早就咨询过自家律师,孩子两岁之前,可能会无条件判给母亲,但是两岁之后,就要看谁条件好,能给孩子更好的生活了。
耽误她儿子五年青春,还想拍屁股走人,指不定将来还要用一个丫头片子,回来争财产,哪有这好事儿!
宁安暴走之际,江天来劳神在在的扔下一个雷。
“三年前我就给凯凯注册了一个分公司,现在还是负债状态。”
殷素心就差拍着巴掌叫好了!
“债务均摊,刚好,给凯凯减轻一点负担,离,赶紧离!”
宁安就快要被逼疯了,要不是女儿,她几乎准备跟江家鱼死网破。
就在这时候,父母的劝说,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离婚多丢人?江家家大业大,你就是熬,也能熬死那老太婆,到时候指缝里漏一点,都是你一辈子也挣不到的。”
宁父没有宁母这般面慈心苦,直接撂下话来。
“我告诉你,你要是敢离婚,背一身债务回家,让我们家被人笑话,我打断你的腿!”
最后宁安再也不提离婚,殷素心还隔三差五敲打她。
“哎?你上回说要跟我们凯凯离婚,打算什么时候去办?”
宁安在这种压抑的家庭,当然落不着好,过得比保姆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