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丁晴就不参与了。
梦止带着丁晴回到住处,外婆已经睡了。
为了防止老人起夜伤着自己,梦止还给准备了小夜灯。
此时的丁晴轻手轻脚的进屋,看见熟睡的外婆,面色红润,精气神十足,睡着了,嘴角仿佛还挂着淡淡的笑容,那是白天笑的多了,留下的笑纹。
床头衣架子上,是外婆睡前精心准备的演出服挂在那,梦止给丁晴解释。
“外婆最近在准备合唱团演出,每天都要排练,我给她们团挑了孤勇者,她们练的可好了,现在杨远翻不起水花,你要留下,接手自己的余生吗?”
丁晴一眼不错的盯着熟睡的外婆。
她记忆里的外婆,一直清苦的生活在家乡,孤独寂寞,眉宇间带着挥散不掉的愁绪,每天都在发呆,远眺,思念,追悔。
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外婆。
她缓缓摇头。
“不了,我对自己没有信心。”
梦止挑眉。
“那接下来我要任意发挥了?”
丁晴点点头。
“我从未见过外婆这般轻松,日子这样丰富多彩,这些改变都是你带来的,谢谢你。”
不幸的童年,一生都会深受影响,无法治愈,甚至无法获得幸福和成功。
哪怕丁晴再能吃苦耐劳,骨子里的自卑和悲观,永远改不掉。
她惧怕再来一次的人生,仍旧要面临工作,同事关系,恋爱,情侣和夫妻关系,将来指不定还有婆媳,子女,妯娌,想想就叫人害怕,她一点信心都没有。
她甚至连自己都无法展颜,更别提让外婆快乐!
也只有梦止这样没心没肺,眼里只有目标的人,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把外婆带出困扰大半辈子的伤感世界。
梦止目光温柔的看向丁晴。
“也谢谢你,让我体会一下不一样的人生。”
午夜梦回,秦外婆嘴角带着微笑醒来。
她仿佛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具体内容已经不记得了,但是梦里的开心欢乐情绪,还久久不散。
她微微起身,就看见外孙女过来。
“晴晴,这么晚怎么还不睡?”
丁晴笑嘻嘻的扶着外婆起来。
“过来看看你有没有踢被子!”
秦外婆被这丫头逗的哭笑不得。
“咱家最爱踢被子的只有你,好不!这傻丫头……”
丁晴不管不顾,把温度正好的红枣茶放到外婆嘴边,给她喝了一口,神魂俱安。
“我看你这几天比平时都忙,以前每天赶一场就行,最近合唱团这么忙,还要去图书馆,都没有休息的时间了,不如辞掉一个?”
秦外婆赶紧摇头制止。
“嗐,又不费什么事,都离家不远,有事情做我心情好,搁家待着有什么好,时间漫长又难熬!”
丁晴见外婆没有要上厕所的意思,才放心扶她躺下。
“那好吧,我看您这玩儿的心思越来越重,您开心就好!”
外婆笑。
“跟你在一块儿,天天都有事做,有盼头,你又见天盯着我吃饭,能不开心么!”
丁晴乐。
“那成,明早吃鸡蛋面。”
秦外婆欣慰的很。
“以前你总是闷闷不乐,心思太重了,现在多好,每天乐呵呵的,不是上班就是学习,要是你外公和你妈妈在,见到你这样,一定为你高兴!”
丁晴得意的扬起下巴。
“这才哪到哪?您且瞧好,我还准备考研深造,走上人生巅峰呢!”
秦外婆忍俊不禁。
“行,外婆等着看,现在也不小了,要是遇到合适的小伙子,也可以发展发展,带给外婆看看,你活得好,外婆就放心了!”
丁晴没有拒绝。
“听您的,不过我眼光可高了,要是小伙子品行不端,我可不要,您可别因为年龄到了,就催我将就。”
秦外婆经历了中年丧女,晚年丧偶,早就看开了。
“哪里有什么到了的年龄?只有到位的感情,外婆不催你,不过白嘱咐一句,盼着你过得好,有多多的家人和孩子,外婆走了之后,你还一直有人陪伴。”
丁晴撩头发。
“这您就放心好了,我年轻漂亮又有学历,肯定会有人陪伴滴!不过无论多少人,外婆都只有一个,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您是咱家的大宝贝,可得好好的!”
说话间,丁晴帮外婆理理头发,被子盖好。
老人家代谢差,不喜欢空调温度太低,这屋比起丁晴的屋子里,有些闷热。
见老人睡下,丁晴起身出去了。
她每天吃过晚饭都会去医院一趟,这件事经过发酵和丁晴自己的推动,还有过去,她社交账号内容的加持。
杨远被塑造成一个内向又闷骚的男人,但是丁晴一直不断原谅他,虽然闹了好几次,从未想过要分手。
事出意外,谁也不想的。
到了第三天,杨家人赶来,杨远才醒来。
还不了解情况的杨家人,只以为是肇事司机的错,警察怕电话里说太多,打击太大,只含糊的说杨远车祸重伤,请家人过来照看而已。
杨远醒过来,还没感觉到自身问题严重性,睁眼见着丁晴,就破口大骂。
“你给我滚,我说过了,我们分手,各不相干,以后再来纠缠我,我就弄死你!”
丁晴眼泪汪汪,看向杨远那个老实巴交的母亲,对方连普通话都不会说,只畏缩的蹲在一旁给杨远顺气。
在她的认知里,女人是吵不走的,男人都是有脾气的,就算丁晴走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丁晴泪眼婆娑的捂着脸。
“阿远,你是我的初恋,我从未想过以后会跟你分手,就算你三番五次欺负我,骗我,我最多也只是跟你吵吵闹闹。
现在你身上受伤,刚醒来第一句话不是关心身边人,甚至都不管自己的身体,也要先赶我走!好,我成全你,我成全你行了吧?”
说着转身,夺门而出。
来给挂水的护士都不太看得下去,手脚麻利的给杨远扎针,之后推着药车就走。
杨远皱眉,这针扎在胳膊上,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护士,护士?”
那护士已经推着车,车轱辘在水磨石地面转动,发出嘈杂的声音,大约是没听见杨远的叫喊,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