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讲。”
娥眉淡淡,诸葛琳细致的脸上扫出浅浅忧虑。
这让她本就美得出奇的容貌更是添加了一份犹怜心动,让人不自觉的想要帮她扫除脸上阴霾。
数日前,赵锣金血战神地宗千人一事传遍了整个江湖。
诸葛明州面露愁容,捏了捏手中官报:
“没想到,在战力如此悬殊的情况下,赵锣金竟然还能全身而退,千人斩这一称号,果然名不虚传。”
诸葛明州虽是有些不甘,但对于赵锣金的实力还是有着相当认可。
闻言如此,张平安瞪大了双眼。
没想到这赵锣金竟然如此犀利,还好当初他没有亲自前来暗杀,不然后果就真的不敢想象……
一股劫后余生的感觉油然而生,张平安呼出一口浊气,拍了拍胸脯。
周捕头嗤之以鼻:“嗨~赵锣金怎么说也是习武之人,有几套保命功夫或者法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千人堆里逃走,这点战绩和平安少侠比起来,还是有点差距。
细品周大哥话语,张平安点了点头,看来在保命功夫这一方面,自己也要用点心才行。
光靠一个精罡体,好像也不怎么够用……
若是能习得一门能感知他人强弱的功法,那就再好不过了。
敌强,他就退,敌弱,他就战。
诸葛琳眉宇忧愁:
“本以为到了泫勃城,地煞堂的杀手就会有所收敛,可怎料他们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还明目张胆的下达了江湖地煞令,要派遣更多的杀手前来取我爹爹性命,不死不休。”
“什么!江湖地煞令!这什么冤什么仇,居然要调动整个地煞堂!”
周捕头不敢相信诸葛琳口中话语,眼神中满是惊恐。
诸葛明州无奈摇了摇头,他也曾听闻这地煞令恐怖之处。
怎么也没想到,这地煞堂至高无上的令牌,竟然会用在他这老骨头身上。
张平安皱了皱眉头:“朝廷命官新上任,地煞堂就如此明目张胆的下达暗杀令,这岂不是在挑战朝廷权威,难道这不是在引火烧身吗?”
诸葛明州叹了口气:
“若非地煞堂身后有高官庇佑,他们怎么可能敢如此猖獗?”
“官官相护,只不过是掩盖一个小小知县的死亡消息罢了,对他们来说,恐怕是连小事都谈不上。”
诸葛明州神情凝重,掏出一份信报:
“从传回信报来看,地煞堂赵锣金恐怕已经潜伏在泫勃城中,而且他这次目标,好像不单单只是我们父女二人……”
诸葛明州顿了顿,神色落在了张平安身后。
见状,周捕头有些讶异:“地煞堂不是从来都不做亏本买卖吗?难道有人出钱要平安少侠的命。”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平安少侠何许人也,人脉连通燕飞阁神地宗,清新脱俗实力非凡,他被暗杀,也是情理之中。
准确来说,不杀他,难道还杀我这种小喽啰不成。
呵呵……
思绪间,周捕头上前拍了拍张平安肩膀:“平安少侠莫怕,琳儿姑娘我会替你好生照顾。”
张平安有些错愕,替我照顾琳儿姑娘?
不对不对……
要我的命?
不应该啊,为什么要取我性命?
我什么时候得罪地煞堂了?
正当张平安疑惑不解之余,诸葛琳摇了摇头,连忙解释:
“不不不,赵锣金并不是要取平安少侠性命,而是周大哥……你的……”
“什么?”
晴朗白昼如忽闪雷击——
周大福瞪大双眼,言语中充满震惊。
为什么?
还真的有人要取我这一个小喽啰的命!?
对此诸葛明州也是一头雾水:
“在得知了地煞堂动向一刻,老夫就已经向朝廷附属燕飞阁发出了护卫信件,相信过不了几日,燕飞阁就会派遣高手来保护我们周全,只是……”
诸葛琳愁云漫天:
“而这段时间,还望平安少侠继续护我爹爹平安。”
诸葛明州面露愁容,有些为难:
“平安少侠已经帮了我们父女俩不少忙,此次更是面对整个地煞堂,情况凶险不同往常,若是……”
话语一字一句从诸葛明州口中吐出,有些为难,又有些犹豫。
诸葛明州深知,眼下这种情况,只有依仗平安少侠的江湖地位,方才可能讨得一线生机。
可是要将恩人推入这熔炉纷争当中,诸葛明州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若是地煞堂只是要自己这一条老命,诸葛明州倒是一点都不在乎。
可要是他死了,琳儿该如何是好呀……
无力感刺痛着诸葛明州。
“平安少侠何须人也?赤胆忠心义薄云天,如今朝廷狗官横行,藐视国法,孰可忍孰不可忍,这件事情,就包在我和平安少侠身上。”
周捕头搂着张平安肩膀,言语中正义感十足。
周捕头楼得十分紧实,双眸清澈如水中镜花,若是仔细看去,仿佛还能看见一层薄薄水雾。
不知是感受到诸葛大人的不易,亦或者是其他情绪导致……
看着眼前如此真挚且肝胆相照的周大哥,张平安内心瞬间升腾起一阵崇拜。
诸葛琳扯了扯衣摆,泪水璨璨的模样也着实让人心疼。
张平安淡然一笑,揖礼相言:“诸葛大人不用客气,平安愿尽绵薄之力。”
闻言如此,诸葛琳双眸如弯弯月牙,红唇白齿:
“多谢平安少侠。”
——
一纸告示,高薪聘请:
“衙门人手紧缺,现招捕快跑趟数名,有意者请到衙门一叙!”
村民们围成一团,议论纷纷:
“哎,你家狗蛋不是在家闲着吗?要不要去试试。”
“你可别害我们家狗蛋,江湖地煞令都现了,那可是地煞堂呀,心狠手辣杀手如云,这江湖上就没有他们杀不了的人,现在让我们家狗蛋去,不就是送死吗?”
“对对对,还是不要淌这趟浑水比较好。”
“我可是听说了,这江湖地煞令,就是冲着知县老爷去的。”
“哎呦~这才上任几天啊,就招来地煞堂,看来这知县老爷是当不久咯。”
人群中。
一名高大男子舔了舔嘴边伤疤,那是前几日在驿馆处战斗所受的伤。
他掀了掀头上斗笠,双眸寒芒如荒漠野狼,脸上数道新疤骇人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