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天刚擦黑,娄晓娥就回到大院。
事情的来龙,报信的街坊已经阐明。剩下的,就是商量事情的去脉。
要不是看在林平安的面子上,她压根就不想回来,也懒得理会贾家的纠纷。
阎阜贵见娄晓娥,赶紧上前劝说。
“娄晓娥,三大爷有几句话,要与你说道说道。
还是中院贾家的和偏院的纠纷,你是林小子的监护人,理应在这件事上提出意见。
按常理说,三大爷不应该管这件事,毕竟三大爷最见不得那些小偷小摸的。
但贾家的情况太特殊,贾家的东旭刚走,留下这么一大家子,日子过的艰难也是有目共睹。
看着这一家孤儿寡母的受难,三大爷心里实在不落忍。
都是一个院里住着,总不能眼见着贾张氏吃花生米吧。
这要是不管管,那个家可就真散了。
平时,你和林小子走的近,也能说上话,给林小子说说,放过贾张氏吧。”
娄晓娥单纯善良,耳根子也浅,听了阎阜贵的话,觉得确实不应该致人于死地,索性点点头。
“那我先说说看,相信平安也是个善良的人,应该不会真让贾张氏吃花生米的。
可说好,你们几位大爷可不能让平安黑不提白不提的签字。
被偷的损失得让贾家的补上。”
阎阜贵小眼睛一瞪。
“怎么说话呢,你看三大爷是那种的人吗?”
娄晓娥翻了个白眼。
“得——,您不是。”
许大茂正巧抬着自行车,从正门进来。
瞧见娄晓娥也在,赶紧把自行车一放,小跑着扶着娄晓娥。
“媳妇儿,你怎么不在娘家养胎,跑大院儿来了。赶紧回屋,别磕碰了。”
见许大茂的关切,娄晓娥心里美滋滋的,但还是装作一副傲娇样。
“咱可没那么金贵,哼——。”
见阎阜贵欲言又止的,许大茂觉得里面指定有事儿,不禁有些好奇。
“怎么着,三大爷,弄得苦大仇深的。
是傻柱饭盒又没给您,
还是您家老大对象跟人跑了。”
阎阜贵一听急了,气急败坏的指着许大茂。
“许大茂儿——,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像话吗?赶紧赔我两块钱,不然我跟你没完。”
娄晓娥拽着许大茂,赶紧往后院拖,可不能让阎阜贵赖上。
一边儿走着,还不忘给阎阜贵赔着笑脸儿。
“您消消气,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就嘴臭,等我回家收拾他。”
任由娄晓娥拖着往后院走,也不怕山货丢了,有阎阜贵看着,稳妥。
安置好娄晓娥,叮嘱几句,回到前院,在车把上解下一串干蘑菇,递给阎阜贵。
“三大爷,现在大院儿是什么情况,怎么都紧张兮兮的,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大事儿了?”
得到一串干蘑菇的阎阜贵,顿时喜笑颜开。
扯过许大茂,小声的在他耳边说道。
“贾家的,偷到偏院,林小子直接就报了警。给老虔婆抓里面去了。
原本没多大点事儿,怪老虔婆太贪心,顺走了林小子两千块钱。
怕是定了罪,要吃花生米的。”
许大茂眯缝着眼睛,心里不知琢磨着什么,沉吟片刻,才说道。
“林平安什么意思?是直接法办,还是留有余地?”
阎阜贵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只能摇摇头,琢磨片刻才不确定的说道。
“听着秦淮茹的意思,似乎有些门道儿。可能是索要的多了些,说是赔偿不起。”
许大茂心中冷笑,咂吧咂吧嘴,一脸不屑。
“啧啧啧,就贾家的,说话还能有准儿。
单说爷俩工伤的赔款,就得小两千。算上贾东旭这些年的工资,可不比您差。
平安也不是那种狮子大开口性格,赔款不可能太多。
我看啊,贾家的就是死要钱,等着吃花生米吧。
我说三大爷,您呐,也甭掺和。
这里面的门道儿,您比谁都清楚,回了您呐——。”
早在娄晓娥回到大院儿时,就有人给易中海报信。
而等待半天的易中海,收到信息后也开始行动,让人挨家挨户通知开全院大会。
同样的配方,同样的味道。
一张四方桌,三位大爷端坐在上,如果不是那盘花生瓜子跳戏,倒有些三清道祖讲法的味道。
台下依然是那些乐此不疲的吃瓜群众。
秦淮茹靠着傻柱的肩膀,站在人群中间,掩面抽泣,楚楚可怜。
钉眼一看,像极了两口子。
林平安两口子坐在长条凳上,磕着瓜子,一点也不像要被审判的模样。
“为人民服务”的搪瓷缸子,被轻轻的放下,少了往日的嚣张。
易中海轻咳一声,开始讲述事情的起因经过。
“想必大伙儿也有所耳闻,贾家的这次的确有些胡闹。怎么能对小同志打击报复呢?贾家的要受到批评。
但抛开事实不谈,平安你就一点过错都没有吗?
就拿上次来说,棒梗与奶奶闹矛盾已经够乱的,你还举报她封建迷信,这不是结仇吗?
所以,贾张氏的报复行为是可以理解的。
既然你也有错,且是一个大院儿住着,为了邻里的团结,你就应该给贾家的写一封谅解书。
咱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林平安也不恼怒,权当看戏,吐着瓜子皮,混不吝的说道。
“易大爷,听着好像是哪家狗叫,原来是您在喷粪,都抛开事实不谈了,您还说什么,等着直接吃花生米呗。”
三位大爷的权威被冒犯,刘海中怒而拍桌,震得花生瓜子洒落一地,可给阎阜贵心疼坏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有你这么对领导说话的吗?还不赶紧认错。”
林平安继续吐着瓜子皮,满不在乎的说道。
“嗐——,好大的官威呀。
刘大爷您是什么领导?您当过领导吗?可别说管事大爷也算领导,瞧不起你。”
刘海中一听,这完全是没把他放在眼里,这能忍?肯定不能!
今儿必须狠狠教训一顿,但考虑到可能打不过对方,于是喊上他俩儿子。
“光天,光福——。”
不屑的翻着白眼,林平安故意装做一副欠抽的模样儿。吐着舌头,不咸不淡鄙视道。
“刘大爷,怎么着,搁着玩儿上阵父子兵呢?棍棒底下可出笑话,再挨顿揍,不值当。
刘家那哥俩儿,别躲着,偷偷告诉你们个事儿,老子打儿子也是犯法的,记住,一定要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哟。”
这番输出,直接给全院大会弄笑场了。
就听台下吃瓜群众叽叽喳喳一片议论声。
“我去,这小子也太损啦,这不得把老刘气死。”
“还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别说,刘家俩小子要真给他爹送句子里,还真是父慈子孝,父慈子孝啊。”
刘家哥俩应是被林平安打怕了,压根不敢动手。
不仅没往前冲,还退到人群中,躲了起来,相互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场面,直接把阎阜贵给逗笑了。
“你你你——。”
二大爷“你”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直接瘫坐在椅子上。
他此时很后悔,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让你强出头。
易中海见台下乱成一锅粥,忍不住大喝一声。
“够了——。”
待众人安静下来,才继续说道。
“平安毕竟还是个孩子,不懂事也正常。
娄晓娥,你作为林平安的监护人,说说吧,关于贾家的事情,怎么处理。”
话头儿转到这,就有些过分了,许大茂这才明白,为何要把娄晓娥请回来。心中怒火升腾,也不在乎是否得罪人,赶在娄晓娥之前做出决定。
“赔钱,必须赔钱——。
不过,您要是想打靶,也不拦着。
还有,我要举报傻柱儿,就是他撺掇贾张氏入室盗窃的,也拉去打靶。”
秦淮茹一听,怎么还有傻柱的事。狠狠的给了傻柱一个大逼兜,打得老响了。
一时间,整个大院落针可闻,有些住户大气都不敢喘。
何雨柱泪眼汪汪的,像是一条被遗弃的狗子,孤单且无助。
冤枉啊,我的亲姐姐。再看始作俑者许大茂,不禁勃然大怒。
“许大茂,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