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六十年代,新姑爷上女方门,规矩较之现代要多不少。
如果不懂规矩,往往会给对方不好的印象,甚至有可能闹出笑话。
老规矩,既是教养,亦是礼仪,我们要传承下去。
当然,至于什么规矩,在这里肯定不会赘述,想要知道更多,请自行去网上查找。
首先,林平安衣着得体,上门礼物丰厚,以至于打开帆布包时,钟母都惊呆了,笑的合不拢嘴。
钟父也是个见过大场面的,也没想到,在这个缺衣少食的年头儿,女婿第一次上门,就能带这么多东西。
钟离婷更是在一边儿,瞧着钟离茜从帆布包中,一样一样的捡着东西,琢磨着,有没有适合她的礼物。
果然,没让她失望,有花生瓜子大白兔,猪肉白面音乐盒,茅台汾酒五粮液,香烟桃酥步步糕。
其次,林平安这个女婿对长辈特别尊重,言谈举止,错落大方。
不周之处,也照料的得体。
而且不论问他什么问题,他都耐心礼貌的回应。
这使,钟离一家对这个女婿满意极了,甚至,如果不是时间上不允许。
钟父恨不得两人能够原地结婚,直接推进洞房,把该办的事儿都给它办全了。
至于钟母,已经快恨不得给林平安下药儿,促成好事。毕竟这事儿,她有经验,遥想钟离茜的父亲,当时也很优秀,就是太轴,一副药下去,还不是乖乖就范。
男人就是这么一种奇怪的动物,让他食髓知味,才能乐此不疲。
十五岁的钟离婷已经暗自下定决心,非姐夫不嫁,如果她的好姐姐敢出言阻止,哼——。
与这边儿的其乐融融不同,杀猪匠一家,阴沉着脸。
杀猪匠叫赵士勇,上一辈儿,把当官儿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不曾想混到最后,成了个杀猪的。
所谓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至。
赵士勇在娶了老杀猪匠徐老头的闺女,徐翠花时,改变了他最初的期望,继承了老杀猪匠的手艺。
而在那个兵荒马乱,缺衣少食的年代,有些当官的还不一定有杀猪匠过的富裕。
毕竟每次杀猪,都可以获得四个猪蹄,或者猪下水当成酬谢。
在别人只能吃窝窝头配咸菜的时候,老赵家就能顿顿有些荤腥,且不会被当作投机倒把。
在1958年开始至1962年,这个全国都在打饥荒的年头儿,赵家在镇上混的,可谓是一时风光无量。
赵大刚今年二十有三,应当早该结婚生子,可谁让人家眼皮子高,瞧不上其他姑娘,就对钟离家老大有些意思。
赵徐氏瞧着儿子喜欢老钟家姑娘,当机立断。
每次赵士勇杀猪获得酬谢时,赵徐氏都会给钟离家送去一星半点。
人家也不拿孩子的婚姻说事,就算拒绝也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
再者说,猪下水也不值钱,收了也就收了,每次都会以相应的东西作为回礼,这一来二去,倒显得两家人十分热络。
就在钟离茜十七岁放假回家时,赵徐氏与她说起这门婚事。
按照两家人明面上热络的关系,镇里几乎有百分之七八十的群众,认为这件事情十拿九稳,却没想到,无论是两家人怎么劝,钟离茜死活都不同意。
按照当时的场景,钟离茜表示,如果两家人继续逼迫,她会直接报警调查,什么封建大家长做派,什么包办婚姻,怎么难听怎么说。
钟离茜父母也不是那种特别强势的,既然女儿不同意,那就算了。并委婉的拒绝了老赵家的请求。
赵徐氏有心那猪下水说事儿,可人家钟离家每次都有回礼,直到那时,她才觉得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赵家三天两头的闹事,最终上升到报警处理,才算是暂时解决。
两家人不欢而散,至此也似乎结成了仇家。
不过,及时闹成这样,赵徐氏却并没有放弃,毕竟有句老话不是这么说的么。
好女怕缠郎,每次钟离茜回家,就会让儿子赵大刚偷偷的去堵她,这日子一长,兴许钟离茜也就从了。
但她是万万没想到,这次钟离茜回来,竟然带着对象,还是个不好相与的主。
听儿子的叙述,怕是钟离家也挺满意这个女婿,这下事情就难办了。
三年谋算,最后却竹篮打水,这口气怎能让她咽的下。
“老赵,说说吧,这怎么办?拿个注意。
这老钟家也是个眼皮子浅的,那小子不就是在四九城有个班儿上吗,还能有咱们杀猪的过的舒坦?也不想想,她闺女嫁过去,一个月能吃上几次荤腥儿。
那贱蹄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长得瘦不拉几的,就一张狐媚子脸儿生的好看。
真是个不识抬举的东西,也亏得是咱儿子能瞧的上她。
不然,老娘非得抓花她的脸。”
赵士勇吧嗒吧嗒的吸着烟,另一手狠狠地抓了抓油亮的头发,砸吧砸吧嘴。
“我看啊,这事儿就这么算了,我瞧着他们家老二与老大眉眼儿有几分相似,年纪上也十五岁了,这老大不成,把他们家老二许给咱大刚做媳妇儿也不错。这关系,也别闹得太僵。”
赵徐氏仔细一琢磨,老赵讲的也有几分道理,只是心中有口气,堵得难受。
“大刚,跟妈说,你是什么意思?他们家老二其实也挺不错,就是年龄小了点,不过,放在旧社会,也是个能嫁人生子的年纪了。”
赵大刚想着钟离婷的模样儿,不禁点了点头,想着,也挺不错。
“要是小婷婷也行,我也挺喜欢的。妈——,你说他们家能同意吗?”
赵徐氏得意一笑,轻哼一声。
“哼——,他们家巴不得,我们家什么条件,他们家什么条件?能把姑娘嫁进咱们老赵家,擎等着给祖宗烧高香去吧。
妈跟你说,要不是你非瞧上他们家闺女。这十里八乡的姑娘,哪个不想嫁到我们老赵家来。兴许孩子都能去打酱油哩,也就你,把他们家姑娘当块宝。”
赵士勇认同的点点头,杀猪这门儿活计,听着不怎么好听,可谁不知道,这是份肥缺,不知道有多少姑娘争着要嫁到赵家呢,这一点徐翠花说的倒是没错。
“就这么着吧,也别闹了,等他们家办席,我们家随份大礼,好好跟他们家说道说道。以前他们家也没少受咱们家恩惠,要是再不同意,可真就是不识抬举了。”
赵徐氏小眼睛一轱辘,颇有些“贾张氏”的气质,撇着嘴。
“不行,我还是气不过,老赵,你说他们老钟家是不是就两间屋子,那新女婿睡哪里?总不能让他自己睡一个屋子,那他们也睡不开呀。
照着钟家娘们儿那股子彪劲儿,说不定今晚就逼着她新姑爷洞房。
我可听说了,她们两个可还没领证呢。
要是我去局子里捅咕她一下,举报她一个乱搞男女关系。
老赵,你猜能是个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