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竹微微眯起双眼,望着逼近的利刃,片刻间洞悉了其中奥妙,原来这些剑刃看上去有虚有实,实则全是实剑,只因速度和位置变换太快,留下千百道残影,若非目力和神识有了长足进步,恐怕当下很难分辨其根本。
“雕虫小技,给我破。”手中夺命鬼叉棒青光陡然闪烁强光,陈竹捕捉到剑体出现的位置,一棒子敲了上去。
叮叮!
“你!”
青木有些憋屈,又一件初阶宝器被陈竹打碎,现在两者相距已不足一米,再取武器已经不可能完成。
陈竹挥动夺命鬼叉棒,拦腰就是一棒槌。
虽然手中没有武器,但尊者修为还在,他移动身姿,躲开陈竹一棒,后挥掌劈砍陈竹的颈部。
距离再度拉近,这时使用夺命鬼叉棒攻击,发挥的作用明显不大,于是,陈竹左手持棒,稳定飞行状态,右手挥拳还击来袭的掌影,近身肉搏正式展开。
嗵嗵嗵,数次对碰快速完成,青木双手已经见血,他咬牙苦苦支撑着,但心已经凉了半截,陈竹的铁拳比武器还要坚实,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个变态怎么会有如此强悍的体魄。
陈竹也感叹不已,原来尊者肉身融合自身修为后,竟然如此难缠。
十几个回合下来,青木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自己堂堂尊者境界,竟被一个御物修士打得连连后退,还不停有指骨断裂,他越想越愤懑,行为也愈发暴躁。恰好相反,陈竹愈战愈勇,见对方招式凌乱,陈竹抓住机会向其面门虚晃一拳,在青木抵挡之际,一脚印在了青木的胸口,青木吃痛,身体极速下坠,见距离拉开,陈竹目光冰冷,就是现在!他手握夺命鬼叉棒,以更快的速度追上青木。
“去吧!”
青木骤然抬首,嘴角噙着残酷的冷笑:“小崽子,蛇首峰未宰了你,今天你给我死吧!”
陈竹暗叫不妙,可惜已然不及。
顿时间狂暴的能量在半空中炸开,血雾笼罩了整片天空,几位圣者撑开光幕,为众人阻挡冲击。
“竹子!”
勾煞兵、幽兰等人齐声惊呼。
青木的自爆产生的能量旋涡很久才散尽,再看场中,哪里还有陈竹的身影。
尊者自爆,伤害力非同小可,青木在最后关头选择了与陈竹同归于尽。
清远眼中精光闪动,他看着远处的一座山,嘴角上扬。
这时一道光点自那座山头呼啸而来。
是的,正是陈竹!刚刚的能量波太猛,被炸飞时,几乎没人看清,可见自爆之恐怖!当然这不包括真人和圣者。
随着光点放大,地面传来勾煞兵的喊叫:“陈竹!”
“竟然没死!”
“不可思议,浊体的身体到底强悍到什么程度?”
人群又一次爆发出阵阵惊呼。
时间不长,陈竹被夺命鬼叉棒拖着,落到清远圣者面前,他擦掉嘴角的鲜血,气息有些凌乱,显然受伤不轻,不过能在这种量级的自爆中存活,实属异类。要知道,自爆之力在同级别中,足以破肉身,焚神识,灭道基,又何况距离如此之近,若非凭借九蜕螣珠对身体的进化改造,恐怕这一下陈竹真要凶多吉少了。
道虚沉默不语,今日以后,空谷之威名,在江湖上怕是再难找回,损兵折将,颜面尽失!他有些意兴阑珊,带着门人撤离了此地,包括与永定城一脉以及蓬莱岛等对峙的那些门人。司徒枫也心情复杂的跟随而去,尤其恢复如初的司徒龙辰,他别有深意的看了陈竹一眼,转身跟随门人一道离开。
勾煞兵递过丹药,陈竹摇头表示无碍,如今他的身体,这种普通丹药作用不大,还不如静养些时日。
幽兰来到近前关心道:“不要紧吧?”
陈竹心中涌过一股暖流:“没事,回去休息几天就行了。”
“你太鲁莽啦,若那青木再服一颗破刹魔丸你怎么办?”
陈竹挠挠头,不知怎么,每次幽兰说他,自己嘴巴都有些笨拙,确实如其所言,青木若在启灵中期的巅峰状态,自己想战胜他并非易事。
看到陈竹的样子,幽兰噗嗤一声捂嘴笑了,随即在陈竹的胳膊上用力拧了一下,痛得陈竹龇牙咧嘴,愣是没敢出声,周围人这么多,还好不是耳朵。
这时的清远圣者笑容满面,正在忙着邀请在场人员到梦云做客,观摩梦云百年荟,除少数有事在身不能前往,大部分在场人员都纷纷表示愿意应邀。
最后清远拱手道:“两日后,在下就在梦云备好灵茶山果,恭候各位道友啦!”
众人道贺后就此各奔东西。
赤虎尊者见人散的七七八八,这才有时间上前,看样子这家伙的内丹应该是被家族治愈了:“小哥!”
陈竹感激道:“多谢赤虎道友相助,保我师兄无恙!”
勾煞兵凑过来:“可不是嘛,虎子那天帮大忙了。”
“诶,在下敬佩小哥,如此小事何足挂齿。”赤虎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
威虎远远看着几人,没有上前,而是和留下来的韩舟子、洪山真人、清远圣者等讨论着什么。
陈竹不动声色的自袖中取来一块仙晶,递到赤虎手中:“这份恩情无以为报,劳请道友收下。”
赤虎瞪大眼睛:“不行,这太贵重啦,老虎我与你投缘,举手之劳而已,受不起受不起。”
陈竹再度将仙晶推入赤虎手中:“一来还毁丹之过,二来谢救命之恩。你若不收,陈某还有何颜面面对虎兄。”
“好吧,那恭敬不如从命啦。”
仙晶的贵重程度毋庸置疑,而陈竹手里除了这个,还真没有其他可以送的,何况赤虎帮了如此大忙,其他东西也确实拿不出手。
仙晶被送出那一刻,在场的几人齐刷刷看向这边。
“还不快谢谢小友!”威虎远远喝道,生怕侄子做出傻事。
赤虎道:“知道啦,阿叔。”
韩舟子和洪山真人羡慕之色一闪而过,若说在场几人,谁最云淡风轻,且神色毫无变化,那便只有丘韬一人,只见他笑而不语,似乎一切尽在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