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澜身体一怔。
郑会长真不是在故意拆她的台吗?
到底谁才是书画协会的成员?!为什么非要和她过不去!
“郑会长,你就算想袒护叶初初,也不应该用这种方式,我可以现场画来自证清白,但我要求叶初初也和我一样现场作画,她冒充云婳大师,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沈微澜在最短的时间里已经想到了对策。
她就算很多年没有动笔了,也是有绘画功底的,反观叶初初除了能言善辩之外,也没其他优点,对于画画更是一窍不通。
等到她们两个人的画放在一起对比的时候,叶初初画得那么烂,结果可想而知。
她都不需要画完一整幅画,叶初初的谎言就被揭穿了!
再乐观一点都话,叶初初听到要比赛,直接选择不应战,那她就可以不战而胜。
“不能让冒充云婳大师的人逍遥法外,今天两个人之间,肯定有一个在说谎。”
“无论说谎的是谁,都不能姑息!!”
在宾客还在议论纷纷的时候,慕郢伦已经悄无声息地回到宴会厅。
他走到郑岩松身后,小声交代了一句。
原本还非常淡定的郑会长整个人瞳孔一缩,似是不敢置信。
他用极为复杂的目光看向了场内的叶初初身上,颤声道:“您……您真是云婳前辈?”
叶初初点头:“是我。”
距离较近的一些人,在听到两人的对话以后,感觉脑子都不够用了。
郑会长喊叶初初云婳前辈,这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原来云婳大师这么年轻!网上的一些新闻真是太不靠谱了!!!”
“沈小姐的年纪应该比云婳大师还要大,她怎么有脸说出来自己差点就成为云婳大师孙女这种话的?”
“震惊我全家,我今天这趟是真没白来,竟然看到了云婳大师真人!”
“如果叶小姐就是云婳大师,那还有比下去的意义吗?”
在所有人都感到激动和振奋不已的时候,沈微澜认为这是郑会长和叶初初串通好的,目的就是想让她知难而退。
据她所知,叶初初就没有学过画画。
怎么可能摇身一变就成为受人敬仰的云婳大师?
“叶初初,你不会不敢和我比吧?”
“如果你是云婳大师,我跪下给你道歉都行,你敢和我比吗?”
叶初初抬眼看了过去,声音中带着一丝肃杀:“既然你这么想跪下给我道歉,那我今天就勉为其难教教你,什么才是画画。”
听到叶初初这么干脆答应下来,沈微澜心里一咯噔,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秦放没有想到来这里参加一次晚宴还会遇到这么多的波折。
“陆哥,嫂子是云婳大师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陆砚屿没有回复,而是静静观看场上的绘画比赛。
秦放见问不出什么关键信息,只好作罢。
他补充了一句:“大嫂肯定能赢。”
听到这句话,陆砚屿才算稍微有了一点反应,唇角上扬,然后“嗯”了一声,予以肯定。
陆砚屿似乎都快习惯了老婆带给他的惊喜。
秦放扶额,略带苦笑,他怎么感觉陆哥都变成恋爱脑了?
其实他现在反而有点担心大嫂会输掉比赛……
比赛限时一小时。
时间非常紧张,但只需要画出孔雀的身体部位,也就是局部图就可以。
沈微澜感觉这个要求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
她用炭笔起稿在纸上构图,稳扎稳打,整个过程没有出现太大的差错。
直到开始上色的时候,叶初初都还没有有任何动作,像是已经放弃了比赛。
沈微澜嘴角带着讥笑,突然明白了什么,叶初初估计连最基础的简笔画都不会。
拿什么和她比?
沈微澜开始加快画画速度,一刻钟的时间就已经画完了一多半,状态完全可以说前所未有的发挥超常。
“看来沈小姐功底还是不错的,控笔很稳,相信如果给她充足的时间刻画,绝对可以画出像《孔雀东南飞》一样水平的画作。”
“云婳大师是还在思考吗?怎么不开始呢?还是如沈小姐所说,她并不是云婳大师,如果是假冒的,那这件事情性质可就不同了。”
有人开始夸奖沈微澜的同时,更多的人注意力放在了叶初初身上。
郑岩松看了一眼叶初初所在位置,他也不懂云婳前辈这么做的意图,不过还是维持了宴会厅的秩序。
“不想等下去的宾客可以自行离开,留下的宾客噤声,不要喧哗,比赛还没有结束。”
沈微澜很不满意郑会长这种偏袒叶初初的做法。
不过只要想到一会儿可以赢了叶初初,狠狠出了这口恶气,她就神清气爽。
台下周诗雅和张萌紧张的都快要出汗。
初姐怎么还不动笔呢?
她们虽然没有画过,但也知道绘画需要时间。
距离截止时间还有不到二十分钟了,真的来得及吗?
叶初初坐在椅子上,不慌不忙地伸了个懒腰,在全场瞩目的情况下,她终于拿起了画笔。
“你们快看,叶初初要开始作画了。”
“不对劲啊,她怎么不用炭笔起稿呢?就这么直接画?不怕型都不准吗?”
“大师都是不需要起稿的,直接上凭感觉调色就能画,难道真是云婳大师?”
伴随着七嘴八舌的讨论声,叶初初在调色盘上挤出大量赭石颜料,用笔尖蘸匀之后,开始在纸张上落笔。
原本还抱有一丝期待的宾客,在看到她这么毫无章法的画法之后,纷纷表示失望透顶。
“画的这都什么啊?黑乎乎的一团,这也叫画吗?完全是乱画一通,估计是打算自暴自弃了吧?”
“真是没眼看,这种画技都能冒充云婳大师,完全是把大家当成傻子!”
一些外行纷纷开始吐槽,就连自认为内行的人也都面露复杂的神色。
叶初初的笔触非常狂放,但如果事先并不知道主题的话,任谁也看不出来她画的这是孔雀。
与其说是一幅画,不如说更像是幼儿园小朋友上课时候的涂鸦。
忽然。
台下又有人惊呼了出来:“不对劲,你们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