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第一人民医院。
叶梦瑶从学校回到病房,脸上还带了红肿的外伤,躺在病床上谁也不见。
周嫚瑛看到女儿这副模样,心疼得要死,一看就是被人给打出来的。
“瑶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叶梦瑶当着全家的面,从病床上坐了起来,边哭边说:“是我不小心说错话了,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妈,你不用担心我。”
叶凯神色凝重,紧握拳头:“妹妹,你如果受了什么委屈就说出来,二哥替你做主。”
叶梦瑶心里宽慰了不少,开始讲话,比如她在学校遇到了叶初初,结果叶初初抢走了她的演讲名额,以及叶初初其实是学校大股东等等。
听到前面这些事迹,全家人脸色都不太好看,不明白这到底和梦瑶受伤有什么关联。
还有最令人费解的一个事情,叶初初就算是高考状元,现在被赶出叶家,她哪里的什么钱?难道是什么开发商老板给叶初初的奖金?
周嫚瑛又开始怀疑叶振海,推测是不是老公私底下转移给了叶初初一部分叶家的资产。
之前陆家给的那些礼物,叶家变卖了不少,现在手里的资产不像之前那样捉襟见肘。
“我看到姐姐她和一个开迈巴赫的男人厮混在一起,两个人举止亲密,就是那个男人的手下打了我。”
如果说先前有什么想不通的,现在听到叶梦瑶的话就全都懂了。
叶初初离开叶家之后,竟然去给别人做Q妇?
周嫚瑛脸上露出讥讽的神情,叶振海怒其不争,而叶凯同样头皮发麻。
那个看起来执拗性格又特别任性的妹妹,竟然堕落到给老男人做小三?
他本来还想着借这次落水的事情,劝家里人化干戈为玉帛,让叶初初再次回到叶家。
叶初初学习成绩好,只要继续引导,以后肯定成就不低,他作为哥哥,有义务让她改邪归正。
叶凯现在心中特别纠结,尤其是当他确认了三年前的落水事件确实和叶初初无关之后,心中多少是愧疚的。
但他又开不了口去指责叶梦瑶,毕竟当初他受伤住院,眼睛看不见的时候,每天放学来探望他的人都是叶梦瑶。
再回忆起他小时候曾经把最喜欢的玩具送给叶初初,结果第二天,他就发现那个玩具被破坏掉,还被丢到了垃圾桶的场景。
叶初初留给全家人的印象太差。
叶凯叹口气,让叶初初回家这件事情只能从长计议。
叶梦瑶身体没有大碍,恢复得很快,即将办理出院手续回家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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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湖别墅。
陆砚屿本来是打算在车上就坦诚布公的,但突然想到家里的其他安排,他还是决定等到晚上。
叶初初也没有在意这个,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依旧和领证前毫无区别。
仿佛不是结了婚,像是出门吃了顿饭。
结婚证收起来之后更是看都没有仔细多看一眼。
一向沉稳,从不会喜怒于色的陆砚屿,眼神都变得幽怨了起来。
偏偏叶初初还毫无察觉。
回到别墅,唐姨走了过来:“先生,都已经让他们摆放好了。”
陆砚屿应声。
叶初初好奇,什么摆放好了?
陆砚屿拉起她的手就要上楼,走进二楼的一个房间。
推开门,叶初初就看到了一架钢琴。
以她的眼界一眼就辨认出来,这是售价在两千万元左右的水晶钢琴。
不论是制作工艺的整体美感,还是弹奏时带来的音色加成,都是超一流水准,背后代表的寓意更是浪漫。
Devotion——挚爱。
她一年多前看到过拍卖信息,临时有事去晚了一步,结果被一位神秘富商竞拍买走,后来就这架钢琴就再无踪迹。
她在叶家的时候就接触过钢琴,钢琴老师都夸赞有这方面的天赋,偏偏叶振海听信了周嫚瑛的一面之词,说她五音不全根本不适合,还威胁钢琴老师在叶父面前重复这套说辞。
钢琴老师不答应,周嫚瑛就辞退换了一个新老师。
而叶梦瑶在周嫚瑛的悉心培养下,取得了不少有关钢琴方面的奖项,每次全家坐在客厅的时候,父亲还总是会让她多和妹妹学习,不要整天混日子。
想想都觉得多么可笑。
看着眼前这家昂贵的钢琴,叶初初突然有种童年被治愈的感觉。
“要试一试吗?”
陆砚屿见她一声不吭,担心她会不喜欢。
在他查到的资料里,叶初初小时候是很喜欢钢琴的。
陆砚屿作为陆家的继承人,很多技艺都会接触,其中就包括钢琴。
如果小姑娘现在还还喜欢的话,他可以亲自教她弹。
叶初初点头:“好。”
她坐下之后,手指放在琴键上,很快悦耳的音乐就传遍了整个房间。
音符像是跳动起来钻入了陆砚屿的耳中,他的眸底闪过一丝亮色,但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认真聆听。
直至音乐结束,陆砚屿才弯腰从叶初初身后搂住了她。
唇贴在她的耳畔,声音低哑:“初初原来弹钢琴这么厉害,风格还有点儿像两年多前销声匿迹的一位钢琴大师初音。”
提到初音这个名字,叶初初身体一僵。
本来只是触景生情随便谈一下,水准和她平时认真谈的时候还有很大差距,在这样的情况下,陆砚屿竟然能听出来这是初音的风格,这就说明他在钢琴方面的造诣同样很深。
叶初初感觉她差点就要暴露小马甲了。
“……我也很喜欢初音大师的演奏。”
陆砚屿偏过头,看着她:“那初初喜欢我送给你的这个礼物吗?”
两个人身体几乎都贴在了一起,身后传来的温度更是将她整个人包裹。
叶初初只觉得心脏砰砰乱跳,呼吸有些乱:“陆先生,我很喜欢。”
陆砚屿觉得前面五个字都太多余了,他只想听到最后两个字。
相比起“陆先生”这个称呼,他也更想听到别的,如果不明示的话,小姑娘看来是不会有一丁点的觉悟了。
陆砚屿身体再次贴近一些,低沉沙哑的语调缓慢响起:“那初初是不是也应该该改口了,今天是我们的新婚夜。”